第1章 消失的第三任未婚妻
档案室的灯光像一层薄霜，覆盖在林晚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上。她指尖划过一页泛黄的案件报告，突然停住。三张照片整齐排列在失踪人员比对表上——三位年轻女性，面容姣好，背景相似得令人不适：沈氏财团年度慈善晚宴的镀金请柬，在她们失踪前一周都曾出现在各自的社交账号上。
"又一位。"林晚轻声自语，将照片推到台灯下。第三位失踪者苏媛的侧脸在强光下显出一种诡异的透明感，仿佛正在溶解于纸面。她翻开法医的补充报告，一行小字刺痛了她的眼睛："舌骨异常断裂，疑似专业手法。"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晚迅速合上文件夹。陆沉推门而入时，她正用钢笔在便签上画着复杂的关联图。
"查到什么了？"陆沉将咖啡放在她手边，热气在冷空气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林晚转动着钢笔："过去五年里，与沈氏有关的失踪案有十七起。但最奇怪的是这个——"她抽出三份档案，"三位都是沈夜公开承认过的未婚妻人选。"
陆沉皱眉翻看文件："媒体不是报道她们都出国深造了？"
"谎言。"林晚的钢笔尖戳在苏媛照片的眼睛位置，"我查过出入境记录，根本没有她们的离境信息。"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她们消失前，都收到过相同的礼物。"
钢笔在纸上勾勒出一朵花的形状。陆沉瞳孔骤缩："玻璃铃兰？"
"沈氏生物制药的专利产品，永生花标本。"林晚从包里取出证物袋，里面是她在苏媛公寓找到的残片，"这种玻璃会随着温度变化浮现暗纹，我怀疑..."
话未说完，档案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林晚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擦过她的后颈。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窗边立着一个修长人影——沈夜正将一束新鲜的铃兰放在档案柜上，黑色手套与苍白的花茎形成刺目的对比。
"打扰了。"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酒里的刀，"听说林小姐在调查些...有趣的事情。"
陆沉立即挡在林晚身前。沈夜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放在花束旁："下周三的慈善晚宴，或许能解答你们的疑问。"他的目光越过陆沉肩膀，首首刺入林晚眼底，"毕竟标本再完美，也比不上鲜活的研究对象。"
等刑警们闻声赶来时，窗边只剩摇曳的窗帘。林晚拾起名片，发现背面用凸版印刷着一行小字：玻璃房里的春天永不凋零。
当晚的解剖室里，林晚盯着苏媛的X光片出神。法医指着颅骨某处："看这个压痕，凶器应该是..."
"水晶镇纸。"林晚突然说，"沈夜办公室有组北极熊造型的收藏品。"她指向片子上诡异的圆形凹陷，"和这个弧度完全吻合。"
陆沉猛地抓住她手腕："你什么时候去过他办公室？"
林晚这才意识到失言。三个月前那次秘密咨询的画面浮现——沈夜诊疗室的全玻璃墙，折射着无数个他们的倒影。当时他怎么说来着？"林小姐的侧写天赋...让人想永远珍藏。"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技术员递来一份刚解密的数据："沈墨提供的线索，沈氏地下实验室近五年采购清单里有异常——每月固定消耗的液态氮远超科研需求。"
林晚和陆沉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些失踪者共同的体检报告：全部RH阴性血型。当电脑屏幕跳出沈氏生物制药最新的专利文件时，林晚的血液几乎凝固——"人体细胞低温休眠技术"的配图，赫然是朵用血管做花朵的玻璃铃兰。
暴雨突至时，林晚正站在警局天台抽烟。身后传来轮椅的机械音，沈墨将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我哥哥的玻璃花房实时监控。"屏幕里，沈夜正在修剪一株铃兰，而花架第三层的标本瓶在闪电照耀下，隐约映出人脸的轮廓。
"为什么帮我？"林晚盯着他同样苍白的指节。
沈墨的轮椅转向电梯："疯子需要另一个疯子来制衡。"他在电梯门关闭前留下最后一句，"顺便，第三任未婚妻的耳环...现在正别在我兄长的领针后面。"
雨幕中，林晚摸到口袋里的晚宴请柬。烫金纹路在潮湿空气里渐渐晕开，像正在融化的囚笼栏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