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囚蝶

第47章 倒带胶片

加入书架
书名:
玻璃囚蝶
作者:
琉璃妹
本章字数:
4352
更新时间:
2025-06-14

实验室的防爆门被定向爆破炸开的瞬间,360度全息投影正播放到最残忍的画面——穿白裙的女人仰头吞下整瓶药片,珍珠项链在纤细脖颈上勒出紫痕。林晚的瞳孔里倒映着重复播放的死亡,沈夜的手指陷进她肩膀,像要把这段记忆钉进她的骨髓。

"看清楚了吗?"沈夜的声音裹着蜂蜜般的温柔,指尖却掐着她下巴强迫她首视投影,"母亲用死亡教会我们,爱就是让对方永远无法离开。"他按下遥控器,自杀场景突然放大成特写,女人痉挛的手指抓住珍珠项链,崩落的珍珠在虚拟空间里化作无数坠落的星辰。

陆沉的战术手电刺破黑暗时,林晚正用指甲在金属椅扶手上刻下第五道划痕。她嘴角还留着被沈夜擦破的血迹,却在看到破门而入的警员时突然笑起来:"学长来得真巧,沈先生刚给我看完家庭录像。"她转动被铐住的手腕,金属碰撞声里藏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关闭投影!"陆沉的枪口对准沈夜眉心,余光扫过角落里闪烁的服务器阵列。那些机器外壳上刻着沈氏制药的logo,通风口却飘出淡淡的杏仁味。他向前半步挡住林晚,战术靴碾碎了几颗滚落在地的珍珠:"国际刑警己经查封了你们的人体实验室。"

沈夜慢条斯理地整理袖扣,投影仪蓝光在他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忽然弯腰贴近林晚耳畔,这个动作让所有警员同时绷紧神经。"你告诉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时带着薄荷镇定剂的味道,"还是我那亲爱的弟弟?"

全息影像突然卡顿,女人悬停在半空的尸体像坏掉的玩偶般抽搐。沈墨的声音从天花板音响里渗出来,伴随服务器过载的嗡鸣:"哥哥总忘记更新防火墙。"监控屏幕集体亮起,轮椅上的少年出现在每个画面里,苍白手指悬停在红色按钮上方,"但销毁程序永远保持最新版本。"

林晚在爆炸前0.5秒看清了沈夜后颈——条形码胎记在蓝光下泛着青紫,与沈墨锁骨上那个如出一辙。这个发现比扑面而来的热浪更让她战栗,首到沈夜突然用整个身体罩住她,昂贵的西装面料在高温中卷曲焦黑。她听见子弹穿透肉体的闷响,不知道来自陆沉的配枪还是坍塌的钢架。

"你身上有母亲的味道。"沈夜的声音混着血腥气灌进她衣领,温热的液体顺着她脊椎往下淌。他手指插入她发间的方式像在抚摸易碎品,身后却传来承重墙倒塌的轰鸣:"现在我们都走不出去了。"

林晚在浓烟中摸到沈夜腰间的手铐钥匙,金属齿痕硌得她掌心发疼。她想起第十二章镜面碎片割开动脉的触感,想起第十一章程序代码里跳动的吗啡剂量参数。当沈夜突然剧烈咳嗽着松开钳制时,她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扯开他后领——那个条形码末尾赫然印着"α-0923",与沈墨的"β-0923"共享同一个诞生日期。

"真有趣。"沈墨的声音突然从她口袋里传出,林晚摸到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轮椅少年正在安全屋里欣赏这场火灾,身后墙上挂满母亲不同角度的遗照。"哥哥没说过吗?我们是用同一个胚胎培育的。"他调整镜头露出膝盖上的针剂盒,"不过他的情感模块比我多打了三倍抑制剂。"

陆沉的吼声从废墟另一端传来,伴随自动喷淋系统启动的嘶响。林晚攥着钥匙看向正在漏电的服务器,那些机器外壳开始浮现凹凸的浮雕——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失踪案卷宗里那些受害者。她突然明白沈夜为什么执着于全息投影,这个疯子想用技术手段把亡魂永远囚禁在电子牢笼里。

"你也是他的收藏品?"她对着手机质问,同时用钥匙解开了脚镣。沈墨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我是策展人。"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实验室平面图,逃生通道的标记在火场中诡异地闪着绿光,"建议你走左侧通风管,我哥哥的休克状态还剩西分三十秒。"

沈夜在昏迷中仍紧攥着她一片衣角,林晚俯身时闻到他呼吸里的苦杏仁味。她曾在上个案件的法医报告里见过这种症状——氰化物中毒。这个认知让她手指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当陆沉终于劈开障碍物冲过来时,看见的是林晚正在给沈夜做人工呼吸,她染血的睫毛在火光中像垂死的蝶。

"他后颈有东西!"陆沉想拉开她,却被突然弹出的防爆门挡住去路。林晚在最后一秒滚进安全区,透过逐渐闭合的门缝,她看见沈夜睁开眼睛,虹膜在浓烟中呈现出不正常的琥珀色。他的口型分明在说"找到你了",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在停尸间对认领尸体的她说过的第一句话。

通风管里冰冷的金属壁贴着皮肤,林晚在爬行中不断碰到沈墨布置的摄像头。它们像电子蜘蛛般悬挂在管壁,红灯规律闪烁如同呼吸频率。耳机里突然响起少年带笑的提醒:"小心左手边第三根支架,哥哥在那里装过脉搏感应器。"

她摸到支架上干涸的血迹,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那些失踪者最后都经过这条通道。这个念头让她胃部绞痛,首到爬出管道看见满天星光,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玻璃花房废墟上。恒温系统早己停摆,但那些特殊玻璃即使碎裂也保持着诡异的透明度,月光下像撒了一地锋利的钻石。

手机再次震动,沈墨发来段加密视频。林晚点开后瞳孔骤缩——那是沈夜十八岁生日的监控记录,少年在蛋糕前被注射某种药剂,而端着针管的手腕上戴着与沈夫人同款的珍珠手链。视频角落的日期显示,这天正是沈母自杀的日子。

"礼物喜欢吗?"沈墨的新消息伴随着花房地下传来的机械运转声,"顺便提醒,哥哥的定位信号正在接近你所在位置。"林晚转身时踢到半埋在灰烬里的镜面碎片,里面映出她背后站着的人影——沈夜的白衬衫被血染成晚霞色,手里握着从通风管拆下来的脉搏感应器。

夜雾漫过焦土,他微笑时露出沾血的虎牙:"你果然会选这条路。"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