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蓝潮丧尸
海水裹着碎冰涌进潜水服领口，墨断楷的手指扣在液氮鱼叉扳机上，关节因低温泛出青白。他眯起眼睛，透过头盔的防冻玻璃望向沉船残骸——那艘倾覆在纽约东河底的旧货轮像一头死去的巨鲸，锈蚀的船身被藤壶和海藻覆盖，舱门处飘出几缕暗红色液体。
“疫苗盒就在这层甲板。”他对耳麦里喘息的队员说，“三分钟后涨潮，必须抢在之前完成回收。”
水下能见度不到五米，声呐扫描显示目标区域无生命信号。墨断楷游近舱门时，后颈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针尖沿着脊椎往上爬。他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幽蓝的水流。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回应。只有水流摩擦装备的沙沙声。
他咬牙推开舱门，刚踏进去半步，一道黑影从头顶扑下！
墨断楷本能地翻转身体，液氮鱼叉擦着丧尸的脖颈扫过，一蓬黑色血雾在水中炸开。那东西的脑袋几乎被削去一半，但仍在挣扎着朝他抓来，指甲刮在头盔上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只丧尸跃起扑来，苍白的嘴唇咧开，露出泛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墨断楷侧身避开，腿部用力蹬水，带动整个身体灵活旋转躲闪。他举起鱼叉，手臂肌肉紧绷，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腕灵活地调整着角度，精准刺入路径交汇点。鱼叉在水中划过一道优美却又致命的弧线，伴随着‘噗呲’一声闷响，丧尸头部爆裂，蓝色的血浆和碎肉西处飞溅，蓝光瞬间熄灭，溅出的液体在水中形成一朵朵诡异的蓝色花团。
“敌情！敌情！”他在频道里大喊，“不是普通变异体，快撤！”
水面上传来枪声和惨叫，接着是金属断裂的轰响。
墨断楷翻身游出舱门，一眼便看到三条人影正被十几具扭曲的尸体围攻。那些丧尸皮肤苍白如冰，关节僵硬却动作迅猛，每一步都踩碎脚下的冰层，发出咔嚓脆响。
“背靠背！”他冲过去将一名队员拉到自己身后，“别乱动！听我指挥！”
墨断楷抬头看去，只见更多身影从废墟中钻出，仿佛整片水域都被染成了灰白色。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视线在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中急切地搜寻着应对之策。这时，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某具丧尸的脖颈，那里有一丝幽蓝色微光若隐若现。他先是一愣，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疑问，这幽蓝的光是什么？是某种新型病毒的表现吗？会不会和这次疫苗打捞任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连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慢动作一般，试图驱散眼中的疲劳和疑惑，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遍。他紧紧盯着那微光，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警惕，连周围丧尸的嘶吼声都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别打了！”他突然大吼，“全都停下！观察它们的动作！”
队员们迟疑地收手，眼睁睁看着一头丧尸踉跄着扑过来，动作轨迹竟在墨断楷眼中清晰可见——就像一条发光的蛇，蜿蜒向前。
他举起鱼叉，精准刺入路径交汇点。
丧尸头部爆裂，蓝光瞬间熄灭。
“跟上我！”他带着队伍退到一块岩石后方，“瞄准它们脖子以下两寸的位置，那里有病毒脉络！”
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但每个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气。当最后一具丧尸倒下时，整个打捞区陷入死寂，只剩呼吸器呼出的气泡声。
墨断楷摘下面罩，冷风立刻灌进鼻腔，带着一股腐烂的腥甜。
“你……你怎么知道要那样打？”一名队员喘着粗气问他。
墨断楷没回答，而是蹲下来检查最近的一具尸体。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这具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躯体。他轻轻触摸着丧尸结霜的皮肤，指尖感受到那刺骨的寒冷，皮肤表面的霜晶在他的触碰下簌簌掉落。裂缝中渗出淡蓝色晶体，像某种高密度盐粒，在水下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他凑近仔细观察，甚至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腐臭与金属味道的气息，眉头不禁紧紧皱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背后的奥秘。
“这不是普通的冷冻效应。”他低声自语，“它们的身体……在主动结晶化。”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水面。刚才那些丧尸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队长，我们还要继续任务吗？”另一名队员问。
墨断楷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
“回去。”他说，“把样本带回去给凌墨沁。”
队员们都松了口气，开始收拾装备。没人注意到墨断楷悄悄从尸体上掰下一小块结晶，放进贴身口袋。
夜色渐深，海面恢复平静，但墨断楷的内心却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墨断楷忽然感到左手一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那块结晶不知何时己完全融化，渗透进了皮肤。而他的手掌，正泛起一抹幽蓝。他急忙握紧拳头，试图阻止幽蓝扩散，同时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的变化，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可能带来怎样的后果。
周围的海水冰冷刺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危机而颤抖。远处的海面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如同神秘的帷幕，让人看不清真相。那个模糊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似鬼魅一般。
那人站在一艘废弃的船上，破旧的斗篷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次飘动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神秘。他的脸隐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偶尔闪过的寒光，如同深海中的鲨鱼，让人不寒而栗。唯一看得清的，是他手中握着一把与墨断楷一模一样的液氮鱼叉，鱼叉上的金属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仿佛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墨断楷瞳孔收缩，幽蓝光芒在他眼底闪烁，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他攥紧鱼叉，冰冷的金属贴着手掌，每一次心跳都仿佛与鱼叉产生了奇妙的共振，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它似乎在回应自己的心跳，又似乎在警告他危险并未远去。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只早己“死亡”的丧尸，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蓝光再次亮起，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