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统激活！第一个任务竟是向病娇校花求爱？
身体健康！
财源广进！
————正文————
【催款通知单】
患者：苏雪儿，住院号：XXXXX
欠费总计：￥884,312.50元
请于24小时内缴清，否则将停止一切治疗。
这张纸很轻，苏晨却觉得有千斤重。
那串鲜红的数字，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的视网膜，眼前的一切瞬间失焦，只剩下那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金额。
他靠着医院走廊冰冷的长椅坐下，消毒水的味道蛮横地钻进他的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干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周围人来人往，脚步声、交谈声、推车轮子的滚动声，都变得遥远模糊。
一个刚出院的小女孩举着气球，蹦蹦跳跳地从他面前跑过，她父亲跟在后面，笑着叮嘱“慢一点”。
苏晨木然地看着，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墙。
这个世界真吵，也真安静。
他摸出那部屏幕碎成蛛网的手机，解锁，屏幕的光映出他毫无血色的脸。通讯录从上滑到下，又从下滑到上，几十个名字，却没有一个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三分钟前，他拨通了“王叔”的电话。
“喂，王叔？是我，苏晨……”
“啊，小晨啊，什么事？我这儿……喂？喂？信号不好，先挂了啊！”
电话里传来忙音，苏晨却清楚听见那边背景音里的麻将碰撞声。
一小时前，他给“李哥”发了条微信，斟酌了半天，才把“借钱”两个字打出去。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闪烁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一句：兄弟，我最近也难。
真是患难见真情，一患难，就没真情了。
苏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指尖无意识地滑动，停在列表顶端，那个永远置顶的名字——雪儿。
头像是去年春天在公园拍的，她坐在轮椅上，被阳光晃得眯起了眼，却还是笑得灿烂，手里紧紧攥着他从地摊上花十块钱买来的平安符。
他当时指着天边的云，对她说，哥一定挣很多很多的钱，带你去东海看日出，看一次不够，就看一百次。
现在，别说日出，他连让她看到明天太阳的钱都凑不出来。
完了。
真的完了。
苏晨仰起头，靠着冰冷的墙壁，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就在苏晨感觉胸腔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骤然响起。
“检测到宿主濒临绝境，符合‘极限作死’激活条件……系统绑定成功。”
苏晨身体猛地一僵，豁然抬头看向西周。
走廊里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病人家属行色匆匆，没人多看他一眼。
“压力太大，出幻觉了？”他低声自语，抬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本系统真实不虚。”机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鉴于宿主当前困境，发布新手引导任务。请宿主集中精神，信息将以面板形式呈现。”
话音刚落，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屏，突兀地悬浮在苏晨眼前。
【新手任务】：前往青藤大学，向公认的第一校花，“黑天鹅”顾念薇当众表白。
苏晨愣住了。
顾念薇？
这个名字像一枚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在他脑海里激起一阵诡异的涟漪。
他当然知道她，或者说，整个青藤大学，没人不知道她。
一个具体的画面不由分说地冲进他的记忆。
就在上个月，校篮球队那个身高一米九五、外号“暴龙”的魁梧队长，在图书馆门口拦住了顾念薇。当时苏晨正好路过，亲眼看见“暴龙”摆出他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堵住了顾念薇的路。
结果，顾念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周身的气压仿佛都降低了几分。
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那么侧身，从“暴龙”僵硬的手臂旁走了过去，全程没看他一眼。
第二天，“暴龙”就上了校园头条。
不是因为篮球，而是因为他那条打着厚重石膏、被高高吊起的右腿。
官方说法是在宿舍洗澡踩到肥皂摔了。
从那天起，曾经在校园里横着走的“暴龙”，看见顾念薇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隔着五十米就开始绕路。
一个能用沉默让校霸自己摔断腿的女人？
苏晨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再次看向眼前的蓝色光屏，心脏的跳动变得沉重而迟缓。
所以……这个所谓的“新手引导任务”，不是社会性死亡，而是物理性找死？
“极限作死……”苏晨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一刻才品出其中那毫不掩饰的恶意，“我算是彻底理解这几个字的分量了。”
面板上的文字还在刷新。
【补充要求】：表白台词必须包含“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
【目标危险等级】：C+（疑似反社会人格，有暴力伤人前科）。
【任务奖励】：现金1000000000元，基本身体素质翻倍。
【任务失败】：宿主立刻心肌梗死。
【倒计时】：1:59:57
苏晨的表情，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变化。
从幻觉的惊疑，到看见一长串零时眼中爆出的狂热，再到看清任务目标和失败惩罚后，那张脸瞬间比催款单还白。
“系统……大哥？你认真的？”苏晨在脑中疯狂咆哮，“向顾念薇表白？那不叫表白，那叫遗体捐赠！而且失败就心肌梗死？我才二十一，连女孩子手都没正经牵过，这死法是不是太草率了点？你好歹给个有排面的，比如被陨石砸中什么的，也算为科学事业做贡献了。”
“请宿主积极面对任务，你管不了怎么死，但可以选择怎么活。”
“我选个屁！我活的好好的，是你非要让我去死！”
苏晨想骂娘，可目光触及手里那张催款单，还有手机屏幕上妹妹灿烂的笑脸，所有的怒火和恐惧，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压抑的叹息。
一边是妹妹的命，一边是自己的命。
这道选择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苏晨缓缓站起身，将那张催款通知单，极为珍重地、仔细地对折，再对折，然后放进了胸口最贴身的口袋里。那动作，仿佛不是在收藏一张催命符，而是在安放一张价值十亿的支票。
他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领，脸上那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被一点点收敛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麻木的从容。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自嘲。
“行，开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