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第九十四章:剑锈秋霜,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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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作者:
画板写手
本章字数:
5118
更新时间:
2025-06-26

江南的深秋裹着桂子香悄然而至,天地盟武馆的银杏叶渐渐染成金箔色,随风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凌念雪蹲在兵器架前,握着一块鹿皮仔细擦拭梅花短剑,剑身泛起的冷光映着她专注的眉眼。剑刃靠近护手处,一道细微的锈迹让她蹙起眉头——那是上次在赌场混战中留下的痕迹。

"念雪,擦拭剑身要顺着纹路。"凌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中托着木盘,上面放着新制的剑油和细绒布,赤练剑斜挎腰间,火纹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深沉。他在女儿身旁蹲下,指腹轻轻抚过锈迹,"这道痕迹虽小,却最易伤剑。就像江湖中的小恶,放任不管,终成大患。"

楚灵珊提着竹篮走来,篮中装满刚采的霜桑叶,青锋剑穗扫过飘落的银杏叶:"柳姐姐说用桑叶熬水擦拭,可去锈迹。"她将陶罐递给念雪,目光落在女儿因练剑而结茧的指尖,"明日随我去趟城西,陈婆婆的孙女想学些防身术。"

次日清晨,薄雾笼罩着街巷。念雪背着竹剑,跟着楚灵珊穿过飘满桂花香的弄堂。陈婆婆的小院藏在巷子深处,篱笆墙上爬满枯萎的丝瓜藤,院角的菊花开得正盛。一个约莫十三西岁的少女正在劈柴,见两人到来,连忙丢下斧头行礼:"灵珊阿姨,念雪姐姐!"

少女名叫阿菱,生得眉目清秀,只是眼神中藏着几分警惕。楚灵珊在石凳上坐下,从袖中取出糕点:"听你祖母说,你常被市井无赖骚扰?"阿菱低头绞着衣角,半晌才轻声道:"上个月...他们抢了我卖绣品的钱。"

念雪心中一紧,想起自己初入江湖时的忐忑。她解下竹剑,递到阿菱手中:"我教你几招简单的防身术。记住,剑不是用来逞强,而是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她握住阿菱的手,演示"梅花三弄"的起手式,"出剑时手腕要稳,就像这样..."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五六个醉醺醺的汉子踢开篱笆门闯了进来,为首的酒糟鼻男人晃着酒葫芦:"小娘子,又在躲我们?"他瞥见念雪和楚灵珊,先是一愣,随即狞笑道:"哟,找了帮手?"

楚灵珊缓缓起身,青锋剑尚未出鞘,周身己泛起寒意:"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可知罪?"男人打量着她纤细的身形,突然挥拳袭来。念雪正要上前,却被楚灵珊抬手拦住。只见青影一闪,男人手腕己被扣住,疼得跪地求饶。

"滚!"楚灵珊冷声呵斥。众无赖连滚带爬地逃走后,阿菱红着眼眶扑进她怀里。念雪捡起散落的绣帕,见上面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阿菱,你的绣工真好。"少女破涕为笑:"等我学会剑法,就能安心摆摊了!"

回到武馆时,赛义德正带着波斯少年们搭建葡萄架。哈桑大师蹲在一旁调试机关滑轮,铜制零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念雪,快来试试这个新装置!"他转动把手,竹梯自动升降,惊得正在晾晒草药的柳如眉抬头张望。

黄昏时分,凌尘在书房展开泛黄的剑谱,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念雪端着热茶进来,见父亲正在研究失传的"霜刃剑法",图纸边缘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爹爹,这剑法很难练吗?"

凌尘放下狼毫笔,揉了揉眉心:"此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以冷克刚',出招时需如秋霜般肃杀。"他指着剑谱上的批注,"当年你师祖练这剑法时,在寒潭边一坐就是三个月。"他的目光落在女儿腰间的梅花短剑上,"不过,你现在的根基,还不适合练此剑法。"

深夜,念雪辗转难眠。她悄悄起身,提着竹剑来到练武场。月光给银杏叶镀上银边,秋风掠过,剑穗轻扬。她试着将"惊鸿剑"与"水纹剑"融合,却总觉得缺了几分神韵。正思索间,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墨痕,他手中抱着一摞书,衣摆还沾着墨迹。

"在为剑法的事苦恼?"墨痕将书放在石桌上,露出其中一本《剑理杂谈》,"我在旧书摊淘到的,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他翻开书页,指着一段批注:"看这里,'剑之妙,不在速而在势,不在力而在意'。"

念雪若有所思地坐下,借着月光阅读。书中记载着历代剑客的心得,其中一段让她心头一颤:"真正的剑术,是将剑融入生活。晨起扫叶、暮时烹茶,皆可为剑。"她忽然想起白天教阿菱练剑的场景,豁然开朗。

接下来的日子,念雪常常去教阿菱练剑。她们在小院里用树枝比划招式,将防身术编成口诀。阿菱的绣品越卖越好,还攒钱买了把桃木剑。有次练完剑,阿菱从怀里掏出个绣着梅花的剑囊:"念雪姐姐,送给你。"

这日,柳如眉在药房调配冻疮膏,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阿风浑身是雪地冲进来:"不好了!漕帮余孽在码头闹事,还打伤了好几个百姓!"凌尘和楚灵珊立刻起身,赤练剑与青锋剑同时出鞘。念雪握紧梅花短剑,正要跟上,却被父亲拦住:"你留在武馆,照顾受伤的人。"

武馆内很快挤满了伤者。念雪跟着柳如眉包扎伤口,看着鲜血染红绷带,心中又急又恨。她想起阿菱的桃木剑,想起市井中那些惶恐的眼神,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身为侠者的责任。当凌尘和楚灵珊归来时,她迎上去:"爹爹,下次...让我一起去吧。"

凌尘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沉默良久。他解下腰间的赤练剑,郑重地放在女儿手中:"这把剑,曾随我踏遍江湖。如今,该让它见见新的天地了。"念雪双手接过剑,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火纹仿佛在她手中跃动。

三日后,天地盟贴出告示,要在武馆开设免费武堂,教授平民防身术。消息传开,报名者络绎不绝。阿菱带着街坊邻居赶来,她的桃木剑上系着崭新的红绸。练武场上,念雪站在父亲身旁,看着满场期待的眼神,举起赤练剑:"各位,从今日起,我们一同练剑!"

深秋的阳光洒在练武场上,银杏叶如金色的蝴蝶纷飞。念雪示范着最基础的剑招,阿菱学得格外认真。她的目光扫过人群,看见哈桑大师教波斯少年用机关术模拟实战,柳如眉在一旁为累了的孩子递水,赛义德则弹着都塔尔为大家助兴。

楚灵珊站在廊下,青锋剑斜倚在柱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凌尘走到她身旁,望着女儿忙碌的身影:"我们的念雪,真的成了独当一面的侠女。"楚灵珊轻轻靠在他肩上:"你看,这就是侠义的传承。不是一人一剑走江湖,而是让更多人懂得守护。"

夜幕降临,练武场的灯笼次第亮起。念雪擦拭着赤练剑,看着火纹在灯下流转。她想起书中的话,终于明白:剑不仅是兵器,更是一种精神的延续。那些藏在市井中的侠义之心,那些被点亮的勇气,就像永不熄灭的火种,在岁月中代代相传。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夜栖的飞鸟。念雪将剑收入剑囊,阿菱送的梅花绣品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她知道,自己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而这份守护的责任,将如秋霜般坚定,如薪火般温暖,照亮更多人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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