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第九十三章:剑隐茶烟,侠入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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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江湖路:从尘埃到巅峰
作者:
画板写手
本章字数:
6236
更新时间:
2025-06-26

江南的盛夏在蝉鸣与荷香中铺展,天地盟武馆的池塘里,荷叶田田如翠盖,粉白荷花点缀其间。凌念雪身着素色短打,手持竹剑立在池边,正将新学的「惊鸿剑」融入水纹剑的招式中。竹剑轻点水面,惊起的涟漪与倒映的天光交织,恍惚间竟似剑影与云霞共舞。

「念雪,惊鸿剑讲究迅疾如电,而非一味求快。」凌尘的声音从九曲桥传来,他摇着湘妃竹扇,赤练剑斜挎腰间,火纹在烈日下泛着暗红光泽。楚灵珊端着青瓷冰盏走来,盏中浮着薄荷叶与冰块,青锋剑穗扫过石栏上的青苔:「你看那蜻蜓点水,起落间自有韵律,这才是『惊鸿照影』的真意。」

念雪收势行礼,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接过冰盏轻抿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沁入心底,目光却落在池塘边的竹筏上——那是哈桑大师用波斯机关术改良的自动采莲船,此刻正载着波斯少年们采摘莲蓬。赛义德站在岸边指挥,他的白色长袍被风吹起,与池中荷花相映成趣。

柳如眉从药房匆匆赶来,发间簪着新采的藿香:「城东米行遭了贼,王掌柜的腿被打伤了。」她将药箱递给楚灵珊,「这是止血的金疮药,我还需调配些消肿的药膏。」凌尘合起折扇,竹骨碰撞声清脆:「楚儿,你和念雪去看看,我随后就到。」

马车穿过青石板街巷,两侧店铺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念雪掀开帘子,见街边小贩正推着糖画摊走过,金黄的糖丝在阳光下拉出晶莹弧线。楚灵珊注意到她的目光,轻声笑道:「记得你小时候,每次赶集都要缠着买糖画。」她的指尖划过女儿鬓角,「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

米行内一片狼藉,米袋被割破,白米洒了满地。王掌柜扶着瘸腿坐在柜台后,见到楚灵珊,连忙起身:「楚女侠!那帮贼子太狠了,说是什么『漕帮分舵』,非要收保护费。」楚灵珊蹲下查看伤口,眉头微蹙:「是棍棒所伤,幸好没伤到筋骨。」她示意念雪取出药棉,「帮我按住止血。」

包扎完伤口,念雪忍不住问:「漕帮不是一向只在水路活动吗?」王掌柜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听说漕帮换了新舵主,行事愈发霸道。不仅收水路的钱,连我们这些旱路商户也不放过。」他从柜台下摸出张字条,「这是他们留下的,限三日之内交齐二十两银子。」

字条上字迹潦草,末尾画着艘张牙舞爪的龙舟。楚灵珊将字条收入袖中,语气平静:「王掌柜放心,我们会查清楚。」临走时,念雪瞥见墙角散落的铜钱,弯腰拾起几枚:「这些铜钱沾着油渍,不像是寻常百姓所用。」她的指尖拂过铜钱上的纹路,「倒像是...赌场的筹码。」

回到武馆,哈桑大师正在调试新制的机关锁。波斯老者头戴缀满宝石的头巾,手中拿着精巧的铜钥匙:「念雪,你看这个设计,若有人强行撬锁,便会触发毒烟装置。」他忽然注意到少女手中的铜钱,「这上面的图案,与波斯黑市的标记有些相似。」

凌尘接过铜钱仔细端详,剑眉微拧:「漕帮突然插手旱路生意,又与赌场有关,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他铺开江南水路图,用朱砂笔圈出漕帮分舵的位置,「明日我去漕帮走一趟,楚儿和念雪继续走访商户,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次日清晨,念雪跟着楚灵珊穿梭在市井街巷。她们走进布庄、茶楼、铁匠铺,听着商户们的抱怨,将线索一一记录在小本子上。在一家绸缎庄,老板娘偷偷拉着楚灵珊到后堂:「不瞒您说,漕帮的人还强迫我们购买『护运镖旗』,说是挂了旗就能保平安,可那旗子的价钱...」她掀开账本,「比我们半年的利润还高。」

说话间,窗外突然传来争吵声。念雪探头望去,见几个身着黑衣的壮汉正在推搡一位卖花老妇,竹篮里的茉莉散落一地。她来不及多想,提剑冲了出去。梅花短剑出鞘,剑穗扫过青石,她挡在老妇身前:「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

「哟,哪来的小娘子?」为首的壮汉咧嘴狞笑,腰间的龙舟玉佩晃得刺眼,「漕帮办事,闲杂人等少管!」他挥拳袭来,拳风带起阵阵酒气。念雪侧身避开,剑尖轻点对方手腕,招式用的正是「惊鸿剑」中的「掠水燕」。壮汉吃痛松手,踉跄后退几步。

楚灵珊及时赶到,青锋剑出鞘半寸,寒意顿时弥漫:「漕帮何时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霸?」她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屏息。壮汉们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踹翻老妇的竹篮。念雪蹲下身,将沾着泥土的茉莉花一一拾起:「婆婆,这些花我全买了。」

老妇抹着眼泪,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姑娘,这是我自家晒的茉莉花茶,你若不嫌弃...」念雪接过茶包,忽然摸到包内硬物。打开一看,竟是枚刻着漕帮标记的玉牌,背面用小字写着「舵主信物」。老妇见状大惊失色:「这...这是今早有人塞给我的,说能换银子!」

线索逐渐清晰,却又生出更多疑云。当夜,凌尘从漕帮归来,神色凝重:「漕帮现任舵主闭门不见,只说一切按规矩办事。但我在分舵附近发现了赌场痕迹,那些铜钱...」他将一枚铜钱掷在桌上,「与念雪找到的一模一样。」

楚灵珊展开调查记录,在纸上画出关系图:「漕帮以护运为名敛财,赌场从中抽成,而那些所谓的『护运镖旗』,不过是强买强卖的幌子。」她看向念雪,「明和哈桑大师去赌场探探,记住,不可贸然动手。」

赌场位于城西的地下密室,入口藏在一家当铺的暗格里。念雪身着男装,头戴斗笠,与扮作波斯商人的哈桑大师并肩而入。密室里烟雾缭绕,骰子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念雪攥紧袖中的梅花短剑,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从容。

「这位公子,要不要试试手气?」荷官递来筹码,笑容里带着算计。念雪接过筹码,余光瞥见角落里坐着个戴金链子的胖子,正与几个漕帮打扮的人低语。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听见胖子说:「这批货走水路不安全,还是得靠漕帮的旱路...」

话音未落,赌场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官差闯了进来,大喊着「捉拿赌徒」。念雪心中一惊,正要拉着哈桑大师离开,却见那胖子使了个眼色,漕帮众人立刻掏出武器。混乱中,她的斗笠被打掉,露出清秀面容。

「是天地盟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声。念雪剑指袭来的壮汉,「惊鸿剑」如流星划破黑暗。哈桑大师则启动袖中的机关弩,射出特制的绳索,缠住几个敌人的脚踝。然而官差与漕帮似乎早有勾结,竟将矛头对准了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青影闪过,楚灵珊的青锋剑如惊涛拍岸,挡开致命一击。凌尘的赤练剑紧随其后,火纹在黑暗中划出灼热轨迹。双剑合璧,顿时压制住敌人的攻势。念雪趁机抢回玉牌,与父母会合。

突围后,众人在城郊的破庙暂避。念雪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心有余悸:「原来漕帮与官府勾结,难怪如此嚣张。」凌尘展开从赌场抢来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分赃明细:「明日,我们带着这些证据去见知府。」

次日清晨,天地盟一行人来到知府衙门。赵知府看过证据后,面色凝重:「本官早有耳闻漕帮不法,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他握紧惊堂木,「定要还百姓一个公道。」三日后,漕帮分舵被查封,赌场悉数捣毁,作恶多端的舵主与贪官被押解进京。

消息传开,杭州百姓自发来到天地盟武馆致谢。王掌柜送来新打的米糕,绸缎庄老板娘捧着绣着梅花的锦旗,卖花老妇则带着新鲜的茉莉花。念雪站在人群中,看着父母与百姓谈笑,忽然明白,侠义并非只在刀光剑影里,更在守护市井烟火的点滴之中。

梅坞的夏夜,繁星点点。念雪坐在荷塘边,将茉莉花放入陶壶,看楚灵珊煮茶。凌尘擦拭着赤练剑,火纹与月光交相辉映。哈桑大师教波斯少年们用机关术制作莲花灯,赛义德弹起都塔尔,悠扬的琴声混着茶香,飘向远方。

「念雪,」楚灵珊将一盏茶递给女儿,「你可知为何江湖中总有人以武犯禁?」她望着水面的涟漪,「因为规则有时会被蒙尘,而侠义,就是那擦拭尘埃的手。」念雪轻抿茶汤,清甜中带着微苦,恰似这江湖的滋味。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夜鹭。念雪握紧梅花短剑,剑柄上的刻痕贴着掌心,温暖而踏实。她知道,自己的江湖路仍在继续,而那些藏在茶烟与市井中的侠义,将如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每一个需要守护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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