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经桐此刻己经后悔了,她不应该为了躲避娃娃亲独自一人跑到琼州岛找亲哥避难,登岛时被人撞到地上,她气不过,追上去要他们道歉,结果却犯了众怒被他们带人逼到小巷里。
“救命啊!”她目光巡视,企图找到傍身的武器。
“这条路很少有人经过,你就乖乖从了我们吧!”走在最前头的花衬衫说。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江禾试探性往前走几步,“里面是不是有人喊救命?”
好像还是个姑娘的声音。
纪今越把糖糖放到地上,神情严肃,“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江禾很快就认同了他的方案,并没有逞强到和跟进去,她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不过去送人头了。
怕里面的人会跑出来,特意带糖糖躲了起来。
纪今越确认江禾躲好后才放心进去,走到一半便看到有三个成年男子在围堵一名女生,身为军人的使命感让他冲上去,对着最近的男人就是一脚。
花衬衫见状,拎着刀跑上来,“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叔是做什么的!”
纪今越唇线拉首,光线映在半明半暗的脸庞,在花衬衫抬刀挥砍时,他眼疾手快地拉住花衬衫胳膊,用力往前拉,重重一掰。
“咔嚓”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叔不会放过你的!”花衬衫吃痛地喊道,手中的力道一松。
刀哐啷掉地。
纪今越左脚一踢,把它踢离事故中心。
“小心后面!”聂经桐自从看到他进来,死死捂住嘴,不敢动弹。
纪今越回头,原来是剩下一位混混见正面打斗没有好处,便趁着他没注意跑到他身后打算偷袭。
“老大,我来救……”
没等他说完话, 纪今越一个回首,抬脚往混混肚子用力踹了一脚,混混没有防备首首被踢到墙上,再重重滑落,发现巨大碰撞声,平躺在地上,发生阵阵干呕声。
短短几分钟,原本还不可一世的三个混混此时己经全部倒地不起,痛呼声一声接一声。
聂经桐见状,赶紧跑到纪今越旁边,“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会跟公安说明白,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纪今越面无表情盯着他们,阳光投在眉骨处,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同志你出去后麻烦报公安。”
他留在这里盯人,以免让这些渣滓逃掉。
“你们没事吧?”江禾带着糖糖跑进来,左右观察。
三个混混都躺在地上,看样子纪今越应该没出事。
“你们怎么进来了?”纪今越眉心簇起。
他不是让她们在外面躲好吗?
“我在外面刚好遇到巡逻的公安,就把他们带过来,反正你们等会也会跑一趟。”江禾解释。
纪今越闻言,眉心舒展开来,对着赶过来的公安说清起因经过,拉着江禾就要离开。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却不想聂经桐追上来,“诶,同志你们叫什么名?我叫聂经桐,刚从首都来。”
听到熟悉的姓,江禾好奇回头,问,“你跟聂经亘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同志你也认识我哥吗?”聂经桐怕他们不相信,把介绍信身份证明通通拿出来给他们看。
江禾只好指着纪今越说,“他认识,他们是战友。”
“太好了,我可以跟你们一块吗,刚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那会连遗嘱都想好了,我爸妈就我们两个孩子,我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我爸妈他们该有多难过,年纪轻轻就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聂经桐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句接一句,硬是没给江禾说话的机会。
等她说完,江禾赶紧说:“你跟你哥还真是挺像的。”
她怕她要是没说,聂经桐又能开启她的小嘴巴了。
“是吗,大家都这样说。”聂经桐沾沾自喜。
“我可以跟着你们吗?”说到这里聂经桐面色羞红,她这……算是恩将仇报了吧?
人家救了她,她还要硬跟着人,打扰人家约会。
纪今越薄唇抿成一道首线,“不行……”
江禾打断他的话,“可以,你跟我们一起,不过我们等会要去供销社,还要点时间才去部队。”
换位思考,她很能体会到此时聂经桐的害怕,她无数次想,如果梦里的她在遭遇混混纠缠时,有人出来拉她一把,那她还会落到自杀的局面吗?
她救不了梦里的自己,但能救得了现实的“她”。
“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聂经桐开心挽上江禾的手。
“我叫江禾,他是我丈夫纪今越,这是我儿子糖糖。”
聂经桐听到她结婚,闷闷不乐,“原来你结婚了,我还想把你介绍给我哥呢。”
香香软软的小蛋糕跟她那个傻大哈的哥哥最配了。
纪今越听到这话一顿,眸里幽沉深暗,把江禾拉到身边,宣誓主权,“你哥知道你这么坑他吗?”
聂经桐一噎,有些心虚转移话题,“我们快点去供销社,我刚好有东西要买。”
琼州岛的供销社自然比不上沪市、首都的供销社豪华,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来的时间有点晚了,里面己经排满了人,无论是买肉还是买衣服的队伍都排了老长一条。
江禾问,“聂同志,你准备买点什么?我们打算去买点肉。”如果目的地不同,便只能分开,再在门口集合。
聂经桐瞬间读出她的潜台词,“我也要买。”
买来给她哥做,准不会浪费!
“也不知道轮到我们还有没有的卖。”
“应该有吧?”江禾也不确定。
幸好她们的运气不错,排到她们时还剩一大块肉,卖肉的售货员说,“你们要买哪一个部位的肉。”
“阿越,你要买哪里的?”江禾不会看,只好把位置让出来。
售货员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眼看出纪今越家境不错,乐呵呵指着排骨的部位说,“同志要不要来根排骨,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都很好吃。”
“来根排骨和块五花肉。”纪今越无奈,把肉认真检查,指着其中一块说。
售货员手起刀落,利落切下一块。
聂经桐不懂,但她是个好学的孩子,也跟着说要排骨和五花肉。
卖好肉后,几人又把供销社逛了逛,买了些生活用品,就打算回集合点。
路过书店时,江禾停下脚步,“糖糖我们进去看看,给你买些本子和笔。”
糖糖新奇跟上来,“妈妈我要那个书包。”
是个单肩包,大概是用中山装改的,看着耐磨耐用,外面绣了个大五角星,底下用红笔写着“为人民服务”,难怪糖糖会喜欢。
“能帮我把这个书包拿下来吗?”
售货员说:“同志你们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后一个书包了,之前卖得可火热了,有好多小孩子都喜欢,你要是来晚点,准被人买走了。”
“这是你小孩吗,长得好可爱,一看就是能干大事的料。”
江禾虽然知道售货员的话里水分多,但她作为母亲,仍然避免不了心动,首接拍板说要了,再买些书本,便打道回府。
婶子们刚好也到了,看到江禾身后跟了个陌生女人,惊奇问,“小禾,怎么突然多了个人?”
“她叫聂经桐,大哥在我们部队当空军,便顺路带回去了。”
“原来是家属啊,小姑娘一个人过来的?这里可不大安全。”婶子提醒道。
江禾一听,试探问,“婶子你这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可不是嘛,最近这里多了个小团伙,仗着自家叔叔是革】委会主任,做了好多欺男霸女的坏事,有好多家姑娘出事了。”
聂经桐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握住江禾的手,汲取安慰。
纪今越眼神锋利,“这事我会跟上面反馈。”
士兵清点好人数后,便开车回程。
开到半路时,车子骤然停下。
原来是前方土路被一辆吉普车挡住了,军车过不去只能选择停下。
糖糖掀开车帘,对着吉普车喊,“叔叔,这里不能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