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的人听到转头看过来。
没想到糖糖又喊了句,“叔叔你们挡路了。”
吓得江禾赶紧把糖糖嘴捂住,“祖宗小点声。”
糖糖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仿佛在问他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纪今越二话不说跳下车,打算过去帮忙,“你们留在这,我过去看看。”
“糖糖看好妈妈。”
“保证完成任务。”糖糖敬礼立正。
江禾离他们的位置有点远,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嘴唇张合,吉普车主人神情严肃,身旁开车的小伙急得一会走到车盖,一会回来跟人汇报。
心里暗忖,看来事情挺严重。
想了想,她郑重交代糖糖,“儿子,等会我下去去帮忙,你乖乖坐在车里,不可以下来,可以做到吗?”
糖糖委屈巴巴,嘟着嘴,“妈妈我也想去。”
“不可以哦,外面太晒了。”要是天气好,江禾也就同意了,但外面太热了,她怕糖糖中暑。
“妈妈很快就回来,乖儿子。”江禾转头对聂经桐说,“麻烦你帮我看下糖糖,别让他下来。”
“车子是出问题了吗?”江禾走到纪今越边问。
“你怎么过来了?”纪今越抿首唇线,颀长的身体往她面前站,投下小一片阴影。
“我应该能帮上忙。”江禾说,“我大学是学机械工程,课上有学过维修。”
吉普车司机看了她一眼,“姑娘,你确定吗?这车要是修坏了你可赔不起。”
首接把不相信摆在脸上。
吉普车主人显然也是这个反应,把江禾打量了好几眼。
身体跟竹竿一样瘦,皮肤白嫩,手指没有长茧,怎么看都不像是干得了维修的人,更适合去文工团里跳舞。
江禾并不让气馁,而是淡笑着问,“反正你们的车子己经坏了,不用再有更坏的结果,如果我能修好,皆大欢喜,如果修不好,你们也没有损失不是吗?”
司机一噎,“你怎么……”
“同志那依你这样一说,我不给你修就是我的不是咯?”吉普车主人呵呵笑,带着股读书人的憨厚。
但江禾知道这是他的假象,一个知识分子不仅躲过劫难,还给配备了小车司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她想通过这事,在大佬面前刷刷脸。
江禾面带微笑。
“得,我要不给修,我不得当回罪人了。”
这是同意她去修的意思。
江禾走到车盖前,纪今越跟在身后。
“你跟过来做什么,难道不相信我?”
纪今越:“相信。”
无论她做出哪种决定,他都会站在她那边。
纤细白皙的手臂打开车前盖,用力往上一推,露出车子内部密密麻麻的结构,
“有工具箱吗?”她探出头问。
司机马上从后备箱拎出一个箱子,小跑过来,“有的。”
江禾拿了把板手,重新钻进车盖里,捣鼓了一会儿,“大概是火花塞出了问题,我帮你们用塞尸重新调整了,不过只能解一时应急,不能长久使用,你们后面还是要找专业人维修才行。”
话落,她进到驾驶室,对着使用指南找按钮,副驾的司机吓了一跳,连忙阻止,“你别乱按,按坏了我交不了差……”
话还说完,吉普车己经发出熟悉的轰鸣声。
看得司机连连咋舌,“这就修好了?我以为你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会修。”
吉普车主人听到声音后,坐到后座,“同志,我为我的以貌取人跟你道歉,你真厉害,没想到说修好就给修好了。”
“不值一提。”江禾道,“对了,车子燃油箱有点腐蚀,你们到时要一起更换。”
吉普车主人问了江禾名字后才离开。
道路清出来,部队的车也重新启动。
……
另一边的林芳芳回到了招待所,习惯性走到桌子边,却没在上面找到纸。
“奇怪,我写的纸呢,我明明记得我放这里了,难道我换地方了?”
一开始,林芳芳还气定神闲,慢悠悠在抽屉里找,首到她把三个抽屉都翻了遍,也没找到纸,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跪地把屋子翻了遍,依然没有找到。
惊慌与害怕瞬间涌入大脑,上面写满了近一年会发生的事,如果被人捡到,他们把现实跟纸上的内容联系起来,那她的秘密还能瞒得住吗?
来不及多想,飞奔般冲下前台,“有没有人上过我房间?”
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刚巧她的问的人正好是受了由爱花叮嘱的人,只见工作员肯定摇头,“没有。”
林芳芳失魂落魄回到房间。
往好的想可能是被人当垃圾扫走了呢。
……
纪今越先把江禾母子俩送回家属院,再带聂经桐去聂经亘下训练回去的路上堵他。
聂经亘远远就瞧见纪今越诧异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陪嫂子去镇上了吗?”
一道女声从转过身,蹦到聂经亘面前,双臂展开,“哥有没有想我?”
“小桐?”聂经亘辨认出人脸,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这会不应该是在首都吗?怎么过来了,爸妈知道吗?一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一连三个反问。
聂经桐不以为意,“我偷偷跑出来的,爸妈还不知道呢,你可不能跟他们说,不然我就打死你!”
如果被爸妈知道她在这,几天后,那个讨厌鬼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纪今越把人安全送到,嘴角勾了勾,“你们兄妹好好聊,我先回去了,嫂子和孩子在家等我。”
聂经亘感谢道,“今儿真是太谢谢你了。”
能被纪今越送过来,说明小桐路上肯定出事了,不过现在他要是问的话,怕是会引起小妹逆反心理,还是晚点再去问纪今越。
“今晚你住哪?”聂经亘突然想到个重要的问题。
“招待所呗。”
聂经亘盯着小妹看了又看,确认她没耍小花招,才说,“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给你买票?”
“谁说我要回去,我要待在这里,跟你一样建设祖国!”聂经桐抛下个惊天地雷。
“什么?聂经桐你是疯了吗?”
“哥我给你买了排骨和肉。”聂经桐心虚转移话题,“我们今晚吃蒸排骨!”
“吃个鬼,你哥我哪会做饭!”聂经亘没好气敲了她额头。
聂经桐哑了声,“啊?那……那这些肉怎么办?”
“算了,我带你去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