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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温眠还想抓起桌上惟楚手边还剩下的半杯奶茶就往京墨脸上泼，被惟楚抢先她半步连带纸杯口一齐用力往她头上扣去……
女孩呆愣在了原地。
“表……你……”
“清醒了吗？”
空的奶茶杯被惟楚捏扁，大力地砸进了一旁空着的垃圾桶里。
“不是谁他妈都跟你一样拎不清，复读三年了，连个艺校都考不上，还有脸整天忙着谈情说爱。
这个姐姐脾气好，我脾气差，我可忍不了你。”
……
回到酒店后，惟楚突然突然愧疚道：
“我也不知道几年没见，她变成这个样子了。”
惟楚只记得前几年在表妹的房间里看过很多京墨的个人海报，还以为表妹会是京墨的粉丝。
明明印象里，逢年过节还是能说几句知心话的可爱小姑娘，没想到才几年没见，现在这人身上的戾气变得这么重。
京墨冲她安抚地笑了笑：“没关系，名盛做事做的太脏了，粉丝有误解很正常嘛。”
比起两年前面对的那些，今天这场闹剧根本算不了什么。
还记得新闻发布会刚结束，她被当成为组合挡枪的人踢出局，公司门口一片混乱，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出公司的时候，公司外穿着应援服的男女举着褪成黑白色的灯牌，上面“滚出娱乐圈”的涂鸦盖住了她曾经的C位照片。
离开奶茶店前，温眠说:“当年要不是你，小云怎么会拿不到年度大赏？我用奖学金买的打投机票都成废纸了！”
而出公司的时候，人群高声喊着:
“叛徒！”
“道歉！”
“退圈！”
众怒在她一个人身上集中宣泄。
保安的手臂还横在她身前，但是爆米花桶和半空的矿泉水瓶远远地就从人群中劈头盖脸砸过来。
焦糖粒钻进卫衣领口，黏在锁骨的旧舞台纹身贴纸上——那是组合出道日的星图。
她低头避开灯光，低头却看见男女孩们手腕上还戴着两年前粉丝定制的手链。
银饰磨得发白，却依然挂着她退团前最后一场演出的徽章。
“姐姐……”
有不舍的粉丝想递纸巾，却被其他愤怒的粉丝一把推开。
她攥紧行李箱拉杆往前走，身后是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候机厅的广播在喊航班延误，她迷茫地望着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
退团那天是那样罕见的大雨，经纪人塞给她的解约合同上还沾着咖啡渍，而红闪上，西个队友的账号己经发上了模棱两可的话导致她被新晋影后汤嘉的粉丝们集火，被名盛各路艺人的粉丝把她的广场屠了一遍又一遍。
当晚马上就有人在她家门口泼了油漆，把“卖惨博同情”的传单贴在她家门，沾着红漆的纸张蹭到皮肤，像未愈合的旧伤疤。
也是从那晚之后，她总觉得在她身后，旧日的那些痛恨过她的人还在缠着她，一个人的家里，天黑后再也没有开过灯。
……
初雪细碎而纷乱，在停车场上空飘洒，落地前被惨白的高顶灯切割成零散的光斑，最后再融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留下一片片湿漉漉的暗痕。
寒气刺骨，每一次呼吸都凝结成短暂的白雾。
人在灯下吞云吐雾。
当李京墨终于推开那扇通往自由的后门时，脸上是卸下精致妆容后的轻松，甚至还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
几步开外，安惟楚己经等在那里，同样像只被初雪点燃了兴奋神经的小动物，正不安分地蹦跳着。
看到李京墨出来，安惟楚那双藏在毛线帽下的圆眼瞬间亮了起来，弯成狡黠的月牙。
她不等李京墨走近，突然一个向前冲刺，带着一身寒气首扑过来。
“啾咪！抓住啦！”
安惟楚目标明确，冰凉的手指精准地揪住了李京墨脖子上那条柔软的羊绒围巾末端，用力一拽。
接着冰凉的小手探进她的围巾里。
“嘶！好凉啊！”
李京墨被拉得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地前倾，厚重的羽绒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半是好笑半是嗔怪地大叫着惟楚的名字，她大声喊叫时尾音总是有些奶奶的。
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安惟楚的手腕，试图掰开那带着寒意的钳制，“冷死了姐！快松开！”
两人的手指在围巾上交缠、推搡，冰凉的皮肤相触，激得李京墨又是一哆嗦。
几片雪花趁机钻进李京墨微敞的领口，冰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安惟楚却咯咯笑得更欢了，不仅没松手，反而借着李京墨推她的力道，故意向后倒去，拉着李京墨一起踉跄着跌坐在旁边她们车的引擎盖上。
“哎哟！”
李京墨轻呼一声，手还下意识护了一下安惟楚的后背。
两人挤在冰冷的金属车盖上，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
安惟楚起身仰头爽朗大笑，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忽然用一种带着点梦幻憧憬的语气说：
“你说，这个冬天，我们会不会遇见心软的神呀？”
两个人前段时间在同一个被窝里补刷完了前几年大热的一部外国剧集。
剧中初雪是非常浪漫的，被赋予了神性色彩，成为推动男女主角命运转折的符号。
她们这会也正上头，深深沉醉于“冬日限定”的灿烂与孤寂。
李京墨好不容易从围巾的纠缠中挣脱出来，一边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和围巾，一边伸手拍掉安惟楚帽子上和肩头的积雪，动作带着点无奈的亲昵:
“会的。”
接着学着惟楚面露微笑地仰头，十指交握着开始对着初雪祈祷。
“二零二一第一场雪，希望这个冬天李京墨能遇见心软的美食。”
低卡美味不长膘。
这是挑食的人在控制体重时的最大梦想了。
惟楚闻言无语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算了吧，还是好好祈祷，这个冬天能遇见几个正常的同事吧。高高兴兴过完年再考虑减肥吧，女明星。”
李京墨笑了:“还是希望自己冬天能认真锻炼。”
“练什么？”
安惟楚坏笑爬上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