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量交换
你做过梦吗？
梦境真实的让你怀疑过吗？
梦是一个世界，世界何尝不是一个梦。
是梦境是现实，又怎能区分？
数十年苍茫彷徨，无数夜对星私语，
你是不是也曾想过，
现在的你，醒来是一场梦……
第一章 等量交换
哈城，蔚蓝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早高峰，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和香烟的味道，时不时还会掺杂着几句脏话。每个司机的驾驶技术都是世界上最棒的，这不容置疑，其他人基本都不会开车或智商有问题，要不就是没上过驾校。一条二环桥串联整个老城区，无论是住还是工作，都离不开这。城市一直在发展，道路一直在建设，一个高架套一个高架，这儿堵，修桥，那儿堵，修路，整个城市就像是一个打了补丁的破衣服，补来补去，每天还是堵的直骂娘，如停车场般龟速行驶。也不知道设计道路的专家学的是什么专业，不但没疏导车辆，反而更堵。
这堵车大军中，一辆超级大的混凝土罐车，特别引人注目，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混凝土罐车，却跟无数个上班族一起挤在这里。排气管不停的排出黑烟，看来这车保养的也不怎么样。不停旋转的大罐，看着就让人发晕，还不时发出轰鸣，一路上都是散落的混凝土浆。估计后面的司机心里诅咒无数次，让交警去开他的罚单。时不时还凭借自已庞大的身躯，随意变换车道，也不管后面的车，我大我有理，队的几辆车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开窗骂几句脏话，罐车太高，还这么吵，也是听不见，继续它的横冲直撞。“就你这么开车，早晚出事”一个司机大声的朝罐车喊去。
周雨林，微微睁开双眼，眼前一副堵车的场景，好眼熟，这条上班走了好些年的二环，只一眼，就可以分辨。只是眼前景色有些差异，不是自驾，不是公交，看着也不是出租车，还横冲直撞的。环顾左右，这偌大的驾驶室，宽敞不明亮，一股子烟油味，都呛眼睛。控制台上全是饮料瓶和烟盒，还有冒烟的，不知道是香烟没熄灭还是机器在冒烟，饮料有半瓶的，有满瓶的，莫名的颜色，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在里面，看着就恶心，这什么环境。自已明显在副驾驶，转头看，司机是小南，一个认识不算熟的朋友。回头看，后面的大罐不停的转动，声音在车里听起来很不舒服。这是一个混凝土车的副驾驶，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还没等开口问。一个黑影闪过，小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雨林诧异的眼神，一脚刹车，用并不很长的胳膊吃力的打着方向盘。来不及躲闪，罐车直接从二环桥的上层直直撞出去。瞬间的跌落，让周雨林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安全带勒的肩膀有些痛。小南满脸紧张，汗珠瞬间滴落，嘴里叼着的香烟没有规则的飞舞着，一双手不停的打着方向盘，左面右面，一圈两圈回一圈。也不知道是想拯救什么，也许在车祸的一瞬间大家的第一意识都是打方向盘，踩刹车，然后默念驾校教练教的口诀。巨大的撞击声，说明罐车已经落地。还得说这大车的质量真不错，从桥上直直的撞下来，居然驾驶室没有压扁，看来两个人的命还真的是不该绝。只是这焦糊的气味，甚是刺鼻，着火了，按照电影，下一个镜头就是爆炸了。突然，脑子像缺根弦一样闪过，早高峰二环桥水泥罐车坠落桥下，起火，消防人员已经赶到现场控制火势，现场无人员伤亡，具体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来自热心市民小周的现场报道。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没有了光，没有了声音。一片黑暗。看来这是晕死过去了，什么情况？
灯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些哭声伴着喘息，强烈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哪？周雨林微微睁开眼睛，左右看下，自已躺在一张床上，这熟悉的味道，如果没猜错，我应该在医院里。
他的父亲就是一名医生，从小在医院玩到大的他，自然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刚缓过神，才想起来，刚才好像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车祸，不会受伤了吧，动一下，他下意识的动下自已的四肢。
“没关系的，你没有受伤，只是短暂的昏迷，不要害怕！”一个假装浑厚的男中音说道。周雨林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站在旁边和护士正在说着什么，不时两人还满脸笑意。“靠，我都这样了，这哥们居然在和护士搭讪”周雨林心想，看看自已并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浑身插满管子，到处是绷带和血迹，反而试着活动一个，自已的四肢及某些重要部位还可以受控，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不知道自已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还好，至少自已没有受伤。刚才心里还在抱怨那个黑衣人，可突然想到，这黑衣人是谁，跟我有啥关系，人家跟护士聊天很正常。脑子里出现无数个想法，黑衣人，外星人，某隐秘机构，安全局……
天啊，这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是问问吧。
“请问，我这是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周雨林开口问了一句，但并不知道向谁提问。还好房间不大，护士看他醒了，过来看一眼，低声跟黑衣人说：“他没事了，我先走了，回头联系”还抛了个媚眼给黑衣人。黑衣人打完招呼后来到周雨林身边，说：“如果让你用一样已经拥有的东西来换取你的生命，等量交换，那样东西就不属于你了，而你的生命将得到继续延续，你会想用什么交换？”
等量交换？一头雾水的周雨林，突然想到初中数学，用什么东西换取生命，自已哪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财富，家人，朋友，工作，就自已这生活圈子，全给人家可能都不够吧？哎，这也挺悲哀的，突然有种厌世的感觉，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已这些年一无是处。等等，等量交换，换生命，是在逗我吗，难道这是电视台整蛊节目，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又不是看电视剧。他一脸迷惑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也看着他，微微一笑。“妈的，这是什么操作，微微一笑一点不慌吗？”周雨林心里暗想。
一阵风吹进来，窗帘随风摆动，突然打个冷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周雨林突然觉得这画面好熟悉，似乎经历过，但是在哪又不记得了。黑衣人看着周雨林，默默的说：“是不是觉得这画面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又记不起来？”周雨林瞪着说大不大的大小眼，很是惊讶，黑衣人怎么会知道他的感觉。因为遗传因素，一个双眼皮一个单眼皮，看起来大小眼，并不是残疾，自已无数次想赚钱做个双眼皮手术，看起来能帅点，但并没有实现。“那叫海马效应，至少是现代科学这么解释的。”黑衣人看着周雨林疑惑的眼神说，“海马效应？我好像听说过呢，据说是大脑潜意识的记忆唤醒……”没等周雨林说完，黑衣人打断了他的话“跟你说的差不多，很有甚者还说是什么前世的记忆唤醒，都是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怎么能有前世。”说到这黑衣人还轻蔑的一笑，继续说到“其实现代科学说到的海马效应，有一部分是对的，是人类大脑对于记忆的反复提及，大脑就储存了一些关于某些场景及味道的特殊记忆，存储的记忆在海马体中唤醒，就产生了熟悉的感觉。”周雨林似乎想说什么 ，没机会，黑衣人自顾自的继续说到：“就像做梦，有时候人不记得自已的梦，而潜意识里且觉得某些场景是梦，实际上自已也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你之所以觉得这似曾相识，因为你从小就在医院玩耍，这特定的味道和场景，唤醒了你内心深处的儿时记忆，所以你觉得熟悉，这不足为怪。”周雨林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不明白，我明明刚刚经历了车祸，这个人跟我说这些都是什么，还什么等量交换，还似乎对于我的经历很了解，一头雾水，想问问题，又不知从何说起。黑衣人似乎能看穿周雨林的想法，
“是不是满头疑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嗯”
“先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叫五七，不要问我这是什么代号，这就是我的名字，我就叫五七，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名字被人问过无数次了”
周雨林明白这种感觉，突然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听这个黑衣人怎么说。看起来应该是为了我这车祸来的。
“你不问，好样的，”黑衣人似乎觉得缺点什么，可能每次都被人问，突然没人问，还有点不适应。
“不问，那我继续说”
“我是来处理你的事情的，也可以叫我专员或者什么，随你，反正我也没有个正式的职务名”
周雨林一听，这应该是个国安一类的，连名字都没有，这是很隐秘的单位。
“别想那么多，这不是电视剧，我也不是警察或者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外星人一类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什么？”周雨林太多的不解，实在忍不住了，这平时喝酒聚会的，周雨林都是愿意说话的人，别人想说啥都得抢着说，这一下给憋回去，还还不了嘴，这滋味真是不好受，看来平时一起吃吃喝喝的小伙伴没少被自已噎啊。
“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当年我被人发现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只是说了当年我的想法，我估计是个正常人，就会这么想。”
“你这一身黑西装，不得不让人想到这些，而且还这么神秘。”周雨林说
“我？你说我这身黑西装啊？”五七看看自已
“一身西装神秘什么，西装多好看，只是现在休闲装太多，西装没有了市场，平时穿西装的，不是房产中介就是卖保险的，都会给人误解了，至于我这身儿，还可以啊，蛮帅的，这是楼下商场打折买的，留着正式场合穿，男生总的有一套西装，你甭管好坏。”五七颇为满意的扫了扫自已的衣袖。
此话一出，周雨林仔细看下五七，果然，衣服的商标还在，裤子也没来得及挽裤脚，本应配一双皮鞋的西装，还穿着一双国产的帆布鞋。话说这几年，复古潮，国产的帆布鞋，小时候都不愿意穿，现在又流行回来了。这一身，果然像是刚买的，而且很不搭配。
“我刚买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接到通知要来接你，就急急忙忙的来了。”五七似乎看出周雨林对自已这身穿戴的想法。
“接我，去哪？”
“哎呀，怎么跟你解释呢，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接你，不等于要带你去某个地方，也可能是一种通知，或者，是一种……”五七好像忘词儿了
“一种通知？”完了，周雨林彻底迷糊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等量交换吗？”
“嗯嗯”周雨林狂点头，
原来生活中真的可以回答嗯嗯，以为这只能在网络中出现呢，看来周雨林迫切的想搞清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量交换你不明白，那我说的更直白点”五七继续说
“化学反应知道吧，方程式两侧的元素及数量是不变的。”
周雨林点头，心说，这哥们就上过初中啊，怎么说的都是初中的呢，也别说，说远点，我还这不会。
“那是现代科学发现这个世界的一点点真实状况，能量，元素，任何事物，包括人，包括你，从未消失过，只是换了另外一种形式或者一种状态存在。”五七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周雨林对于这一切守恒啊，元素啊，倒是知道一点，但是对于任何事物，人，自已，就有点懵。
五七看着周雨林，并没有惊讶，可能是经历的太多，也或者是过来人都有这个时候。
“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水”
“水？”
“对，水”
“水变成雨，雨又落回地面变成水，是不是并没有消失，即使没有把雨下在水蒸发的地方，那也只是转移来地点，但是水依然在，继续蒸发，下雨只不过是换了个形态，转移了地点而已”
靠，不是吧，要不要拿三岁小孩的可教书跟我说，我好歹也是科技圈的高级白领，这算什么， 周雨林心里想，但并没有说出来，想着五七这不知来路，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别瞧不上人家了，先听听看。
“嗯，形态变化转移，我能听明白，可这跟我在这又什么关系？”周雨林问完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嘴巴张的大大的。
“小南呢，我在这，小南呢，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虽然跟小南并不熟识，但是好歹是吃吃喝喝的朋友，出了车祸还是要问下的。
“你有信仰吗？”五七故作姿态，看起来跟实际年龄很不符，周雨林还没等反应过来，
“花非花，雾非雾，去似朝云无觅处。世间本无路，走的人多来便成了路”
周雨林先是一愣，接着很是尴尬的看着五七，心想：你这白居易和鲁迅和组合，让我属实难以接受啊。
“你这个什么意思？小南呢？”周雨林急了，声音有些嘶哑。
“那根本就不是小南，一切都是你看到的假象，就像是你做梦，虚幻一场，汗湿枕醒方知悔，一切都是梦境”
周雨林想骂人，想扔个东西过去，想到了大话西游的唐僧，想到了本山大叔的人生一共三万六千天，最终的归宿……，这人是不是有病，说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说佛不佛说道不道，又数学又元素的，简直了。
“不要慌，不要慌，小南没事，小南没事，不跟你开玩笑了”五七看出周雨林想骂人，赶紧直白点说而且面带微笑。
这都什么词，这五七也玩王者啊，周雨林突然想问他是什么段位，想想，又很傻，这一早上，莫名其妙的，还是自已梳理一下吧。二环，罐车，小南，车祸，医院，黑衣人五七，各种肤浅的知识。这些因素，很多都是自已的生活，不是自已的生活，就是异常的地方，就该想一下。二环，自已上班的路，小南自已的朋友，突然想到他有罐车的驾驶证吗？这不重要了，换下一个，出车祸，来医院，这都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为什么会在上班时间在罐车里，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五七。想到这些，周雨林试图为自已证明些什么，努力的去想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靠，几点了，这得跟公司请假啊，要不扣工资啊，完了，这个月满勤奖不但没有了，还得扣点，比起这奇奇怪怪的一切，周雨林想到的是那随时都可能被老板扣的工资，毕竟房贷生活费，全靠这点工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