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是飞,这算什么,神仙都这样吗?
周雨林这次没醒,因为全程都是清醒的,还好,没有降落,只是自已很突兀的出现在一个峡谷中。
“张田,季厘,孟公子。”挨个喊了一遍,没有人回应,还弄得山里的各种咆哮,这可能就是原始生物之间的沟通吧。
这算什么,什么都没说,就说要帮我,这你是好了,手一挥,我这好不容易走的路,又不知道在哪了,以前还有点帮手,现在可好,又孤家寡人一个了。周雨林没时间胡思乱想,神仙把自已放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没人跟来,那就是没人,也没准是在不远的未来,他们就出现了,这神仙的降落点不一样,也是很理解的,毕竟这世界的神仙,脾气秉性实在是摸不清。周雨林这才有空看看周围,这峡谷,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转过去是不是还得有个瀑布,这想着,周雨林果然就走出了一个转弯,一挂瀑布映入眼帘,这回这个瀑布可谓是气势滂沱,白日间,彩虹就挂在上面。
丘山!周雨林第一反应就是丘山,那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天,那场景,但是回头有五七,现在回头,只有自已来时的脚印,这瀑布俨然是赤水瀑的数倍之大。该说不说,这地方自然景色有一个算一个,美不胜收,不怪当年拾幻要在竹林隐居,神清气爽,只是没有了群居生活,修为不够的话,略显孤单。这美景,自然少不了文人骚客的赞美,在瀑布对面的大山上,不知道是哪位艺术家题的字,巫山。巫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难道是个偶遇爱情的地方。显然,周雨林想多了,谁会在这荒郊野岭偶遇爱情,除非是妖怪。周雨林看着这大瀑布,自已也有点口渴,摸摸身上,连个水袋什么的都没有,只能找个方便的地方喝点了,周雨林在自已怀里摸到了一个东西,掏出一看,上面几个字,去找黄鸟,还没等周雨林缓过神,那东西已经化作尘埃不知道飞哪去了,这亏是字少,这要是字多点,还没等记住,就没了。黄鸟,黄鸟是什么东西。算了,走吧,走一步算一步,跟自已来到这个世界当天一样,不往前走,也没有今天的种种过往,但是现在自已也算是身怀绝技,不会再有全横那样的人来抓自已了,就算有,也是抓不住自已的。想到这,周雨林还有点怀念和全横喝酒的日子,也想念丹韵那一身萨满的装备,还有生生,动不动就弄出点用药啊茶啊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好朋友,拾幻呢,现在在哪?
这说归说,闹归闹,周雨林自已在这已经沿着小路走了一会,这根本就不是路,因为根本没人走。应该是河床,可能河床改道了,留下的印记,勉强可以走。正走着,周雨林就闻到前面一股子血腥味,这血腥味有点像那血色的牛的味道。周雨林抽刀在手,突然很想乘黄,如果他也在,一定比自已先闻到。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已的感官,现在跟乘黄也没什么区别。
周雨林正在味道传来的方向,这味道越来越浓烈,说明这东西离自已越来越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周雨林看这世界的速度还是一样的,那就说明暂时自已还没有生命危险。生命危险有没有,在这个世界都是随时的事,就在周雨林看的方向,俨然飞出来一条蛇。对,你没听错,是飞出来的,是蛇,其实应该说是蟒也对,因为这血盆大口,别说人了,吞掉一头牛是没有问题的。这蛇,通体玄黑,眼睛放着异常的光芒,直直的奔着周雨林就过来了。
“不是吧,这什么玩意?”周雨林这时候还有时间自言自语,压根也没感觉这蛇的动作慢啊,是没有生命危险,还是自已这战神上身,时灵时不灵啊。
周雨林短刀在手,没有感觉到这蛇有任何减速,也没有感知任何速度,按理说,打蛇打七寸,应该有弱点让周雨林看见才对,事实如此,什么都没有。周雨林都能感觉到那大蛇的舌头要碰到自已了,这时候跑,那是不行了,因为腿已经不会动了,有时候,这猛兽吓人,比人吓人还要厉害,人有时候在这偌大的自然界,却显得那么的渺小。
一声长啸。不是周雨林,不知道什么动物,一双利爪抓住那大蛇,直直的飞向天空,蛇的尾巴正好打在周玉林的脸上,好凉。周雨林被打的躺在了地上,天空中一团黄色,只见一个通体金黄的大鸟,抓住大蛇在天上朝西面飞去。
“黄鸟?”周雨林看着那大鸟,自言自语,其实有时候一个人,也得说话,即使没人听,要不总不说话,自已都觉得怪怪的。
“不是吧,这是要跟我玩神雕啊。”周雨林说完赶紧起身,嘴里说着,脚上也没闲着,朝着黄鸟飞去的方向追赶。
国师的院子
难得清静,没有琴声,没有,静的让人有点恐惧。
“来都来了,进来吧。”国师在房间里走出来,朝着门外喊去。
“你果然不一般。”一个人从墙外飞了进来,脚下轻飘飘,没有一点脚印和灰尘。
“你是谁?”
“不语。”
“找我何事?”
“杀你。”
这对话,太直白,太简单,简单的不语已经出手,声音和人一起到国师面前,一掌拍向国师的前胸。国师没有捏手诀,侧身躲过一掌,单手应了这手臂,另外一只手砰砰砰几只袖箭射向不语。不语不慌不忙,这距离,一般人已经无法接到暗器,只能躲避或者中招。这不语,单手拂袖,单手凭掌依然攻向国师,那几只袖箭早就被那破旧的僧袍包裹住,反手抡回来,变成了自已的利器。国师跳出圈外,双手梨花暴雨,数十只暗器同时发出,把不语罩在当中。不语一个跳步,竟然全然躲开暗器不说,还瞬间贴近国师的身体,继续攻击。
“有点意思。”国师也觉得不语的手法不错。
不语果然不语,一句话不说,招招不离身,距离太近,国师没有再放暗器,两人你来我往,都是武功招式,瞬息间,百招开外,二人不相上下。不语突然一个虚招,跳出圈外。国师见他收招,也跳出圈外,二人相互凝视。
“好功夫。”
“你也好功夫。”国师称赞不语。
“你不想杀人。”
“我只杀挡路之人,”国师看着不语,眼神都很警惕,毕竟这样的高手不多,虽然在交谈,说不好有没有偷袭这一说,自已就经常这么干。
“我杀不了你。”不语直言。
“嗯”
“你要杀我吗?”不语问国师。
“不。”
“好。”不语说着转身飞出了小院,地上居然一个脚印都没有。
国师看着不语离去,手里的飞刀悄然入鞘。
“大人”司司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什么事?”
“王后让我来保护大人,说最近都城可能不太平。”
“不用了,已经走了,你回去吧,我要修行几日,告诉王后,待我出关。”
“是”
国师转身回到房间,盘膝而坐,双目通红,似火焰要喷射出来一样。
司司转身离去,院子外面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不语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我……”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你与我有仇?”
“没有。”
“要杀我?”
“没有。”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哈哈哈,老夫当年杀人无数,还是第一次有人求我杀一个人。”
“……”
“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
“我不确定,所以……”
“所以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只要你帮我杀了他。”
“噢,你连命都不要了,为何不自已去杀。”
“我除了弹琴,什么都不会。”说着摘下背上背的古琴,也摘下了斗篷的帽子,娇滴滴的脸蛋让人有种保护欲,
“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生的如此漂亮,要杀什么人?”不语显然也欣赏她的美。
“图丁”
“哈哈哈,那可是国家重臣,你为何要杀他,况且,我要杀他,我也未必全身而退。”
“他杀了我全家,所以我要献上我的生命,也要杀他报仇。”玉儿牙咬的咯咯响。
“图丁杀你全家,为何?”不语显然没想到图丁权倾朝野,满口仁义道德,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
“就为我家钱财。”玉儿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换做其他人,早就答应了。
“他还不能死,待一切都结束之后,你若还没报仇,我若还在,我会帮你。”不语轻言淡语的说,似乎不久的将来,谁生谁死都不一定。
“那我去哪里找你。”玉儿看了一眼已经准备离开的不语。
“倒是我自会出现。好生活着。”不语可能几年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玉儿看着消失的不语,重新背起了琴,带上了帽子,朝王后的院子去了。
巫山
这巫山,比丘山难走多了,丘山好歹有人住,有路可循,这巫山,尚未开化,只能沿着大致方向前进。黄鸟已经看不见了,周雨林沿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追,人在走,鸟在飞,怎么能追得上。周雨林正在为自已这莫名其妙的帮忙而发愁,抬眼一看,前面有个山洞,洞口三个大字,斋舍艮。这什么名字,艮,这不是八卦之一吗?周雨林也偶尔看过几次易经,虽不能大彻大悟,字面还是看了些。这艮卦,代表山,上交于天,二阴为地,一阳为天。这好端端的在这野山中出现个这,是不是就是神仙让自已来这的原因啊。管他呢,先进去看看再说。
这山洞,果然如周雨林所想,是艮卦,山洞左侧一长四短,正是艮卦的卦象,这又说明什么,只有进去看看才知道。周雨林只身走进山洞,里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他闭眼稍加缓和,再睁眼,已经适应了里面的光线,这里面其实也不是全无光,只是外面太亮里面就显得黑。黑漆漆的洞里,一点光线都觉得是那么的温暖,周雨林似乎看见洞的尽头有光,照亮自已,一点点前行,朝着光的方向。
这是哪?周雨林突然迷失了,不知道自已在哪,刚才发现的光也不再闪亮,感觉自已已经完全的陷入一个黑洞中,在无尽的虚空中漂浮,没有尽头,没有动力。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在洞里,怎么突然就感觉自已在漂浮,是梦?是幻?周雨林搞不清自已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好脑子没乱,既然脑子没乱,那就想想。不管遇见什么情况,只要静下来,一定就会想到办法。周雨林让自已静下来,不管自已身体的感觉,静下来,放弃自已的身体,剔除自已的感官,自已把自已当成是一种思想在存在。
艮其背,不获其身;庭其行,不见其人,无咎。
周雨林想到了,这就是艮卦所说的,既然理解不到深意,那就按照字面意思去做,有时候,最简单最直接的,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就要看谁为主,谁为客,周雨林走进这莫名的黑洞,本身为客,黑洞为主,周雨林已经在主动的去想得到或者去理解某种东西,而没有得到回应,那主就应该被怪罪,也就是这黑洞就有错。那如果自已是主,黑洞为客,反客为主,自已就应该主动的去与他沟通,联系,这样即使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是没有罪责的。
那既然这样,周雨林就明白了,行不行的只能拼一下了,自已开始想自已看到的光,想自已来这里的目标,想那只黄鸟。果然,自已依然还在山洞里站着,只是那前面的光,越来越近,不是周雨林走的快,而是那光,在逐渐的靠近周雨林。柳暗花明,什么感觉,前面的光突然照亮厅堂,一个类似神龛的地方,上面一个大字,艮,左右都是一长四短,这是上下卦。在艮字的下面有一个匣子,周雨林大着胆子走过去,打开匣子,里面只有一个圆圆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匣子的盖子上面有一字条,上面写到,艮其趾,无咎,利永贞。
“不是吧,你就直接说啥也没有勇往直前就完了。”周雨林放回纸条,光线也逐渐变暗,照向一处。
周雨林跟着光线走,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果然,不多时,已经行出山洞,依然在这大山中,他除了得到坚持,勇往直前的鼓励,一无所有,现在连黄鸟飞起的方向都找不到了。这神仙果然会玩,一个小屋一个小屋,这一个小屋让我坚持,估计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去哪里找啊,周雨林看着这树林,头都要大了,这时候是多么的怀念张田和季厘,两个野外生存专家,瞬间带自已走出密林。周雨林正在为自已的无能而伤心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转啊转,看着像一个直升飞机的旋翼。周雨林伸手一接,原来是一根黄色的羽毛,轻轻的落在周雨林的手上,羽毛指着一个方向,周雨林没在意,就拿着羽毛看了看,他发现,无论自已怎么转,羽毛都指一个方向。不是吧,这不会是一个指北针羽毛吧。既然没有方向,那就跟着走吧,这艮卦不是告诉自已了吗,要抓住他的脚趾,无所怪罪,利于勇往直前。那就听神仙的,跟着羽毛走。
跟着羽毛走,请抓住我的手,周雨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已经全然打开,哼着小曲就走了,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八卦林。
孟公子还在那,小红小绿在他的身后。那神仙也在。
“这位公子,确定不需要我帮忙?”禺强看着孟公子问道。
“前辈应该感觉到小生的存在,故意没在周雨林身前说破,谢谢前辈。”孟公子跟禺强施礼。
“这世界本就混乱,你没有恶意,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拯救这世界,但是你在拯救他,我为什么要说破,只是你……”
“前辈看出来了,没关系的,只要周雨林无碍,我可以死很多次,他不可以。”孟公子这话如果让周雨林听见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什么,有种舍生取义的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你好自为之吧。”禺强说完转身离开了,神奇之处在于,他和不廷孟余的转身一样,扭啊扭,这难道是神仙的标配,都脚下两条爬行动物。
“后会有期。”孟公子朝着禺强离开的方向施礼。
“走吧,我们也出发,这时日不多了,要抓紧时间了。”孟公子看着小红小绿,二人似是无恙。
“公子,你没事吧。”小红小绿刚要出发,孟公子一个趔趄,二人赶紧上前搀扶。
“我没事,来的有点久而已,走吧。”三人搀扶着离开了八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