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提着一袋煤灰走过来,听到这话,立马插嘴道:
"我刚才听棒梗哭喊说,那鱼是陈家给的,说是他们今天吃猪蹄,嫌弃鱼没处理就扔了,被棒梗捡回去了。"
"陈家?"众人顿时来了精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家的院门。
易中海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陷入沉思。
此时的贾家人己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公共澡堂。
冬夜的风刺骨寒冷,澡堂里没有热水,只有一口冷井。
"妈,这水冰得很,要不等明天再洗?"秦淮茹看着那冰凉的井水,不禁打了个寒战。
贾张氏摇摇头,眼中满是决绝:"不行,这身上的味道,在家里头一晚上,明天全院子都得熏死!赶紧洗了,忍一忍。"
说着,她咬牙舀起一瓢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嘶——"冰凉的水激得她浑身一颤,牙齿不住地打战,但她还是强忍着继续清洗。
秦淮茹帮三个孩子脱下脏衣服,也不得不用冷水一点点地清洗他们的身体。
棒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小女孩更是冻得首发抖,小脸惨白如纸。
"妈妈……冷……好冷……"小槐花哭着说,她那瘦小的身子在冷水的刺激下不停地发抖。
秦淮茹心如刀绞,却也无可奈何:"忍一忍,槐花,很快就好了,很快……"
她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一边安慰孩子,一边与严寒和腹痛做着斗争。
时不时,她还需要跑到旁边的茅厕,再忍着恶心回来继续给孩子们清洗。
贾张氏也好不到哪去,年迈的身体经不起这般折腾,冷水浇下,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冻裂了。
但比起身体的寒冷,心中的屈辱和愤怒更让她难以承受。
"一定是那条鱼有问题!"贾张氏一边哆嗦着给自己搓背,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那陈家,不会是故意的吧?"
秦淮茹眉头紧锁:"妈,您别瞎猜了,说不定是鱼本来就不新鲜,他们发现了才不吃的。"
"不,不对!"贾张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没听棒梗说吗?陈家那丫头说鱼想吃随时能钓,根本不是不新鲜的问题!"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陈建民今天回来又是得意,又是大鱼大肉的,然后就给咱们送这么一条'毒鱼',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秦淮茹沉默不语,她不愿意往最坏处想,但眼下这情况,确实蹊跷得很。
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贾家一家五口才勉强把身上和衣服洗干净。
虽然用了肥皂反复搓洗,但衣服上还是留有一股淡淡的异味,这让他们更加难堪。
当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贾东旭躺的床铺上一片狼藉,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许大茂站在屋子中央,手里拿着一块抹布,脸色铁青:"我说贾张氏,我帮你把东旭身上擦了擦,但这炕上的……你们自己收拾吧!我可受不了了!"
说完,他丢下抹布,捂着鼻子冲出了屋子。
贾张氏看着混乱不堪的床铺,突然对着秦淮茹发起了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旭都这样了,还得我这把老骨头来干活吗?"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疲惫和委屈,撸起袖子开始收拾。
丈夫那无助的眼神让她心中一痛,但现在她连安慰的力气都没有了。
棒梗和两个女孩早己经精疲力竭,蜷缩在角落里,身体还在不时地颤抖。
"都是那陈家!我跟他们没完!"贾张氏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恨意,
"害得我们出这么大的丑!"
秦淮茹无力地劝道:"妈,您别乱说,没证据的事……"
"什么没证据?那鱼不就是证据吗?"贾张氏打断她,
"我非得找那陈建民讨个说法不可!"
……
与此同时,西合院的居民们聚集在院子中央,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今晚的"大戏"。
"你们说,贾家这是怎么了?一家子全拉了,这也太惨了吧?"二大妈啧啧称奇。
"听说是吃了陈家给的鱼,"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一脸神秘地说,
"陈家今天吃猪蹄,把鱼给扔了,被棒梗捡回去了。"
"扔了的鱼能吃吗?"刘海中皱起眉头,"那肯定是坏了才扔的啊。"
"话不是这么说,"王大妈插嘴道,"我今天早上还看见李淑兰杀鱼,怎么会坏呢??"
"这就怪了,"阎埠贵挠挠头,"那为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易中海走了过来:"都别猜了,等贾家人收拾好了,我去问问情况。这么大的事,得搞清楚原因。"
众人纷纷点头,看热闹的心思却丝毫未减。
不少人还在偷偷地往贾家方向张望,希望能看到更多的笑话。
就在贾家遭遇这场灾难的同时,陈家小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陈建民悠闲地躺在自己新做的躺椅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耳边隐约传来贾家方向的喧闹声。
李淑兰站在院子里,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建民,外面好像出事了,听着动静挺大的。"
陈守仁也走到院门口张望了一下:"好像是贾家那边,听说一家子都拉肚子了,现在正在澡堂子洗呢。"
"哦?是吗?"陈建民故作惊讶,"该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
枣儿坐在一旁,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在忍着不笑出声。
她偷偷瞄了哥哥一眼,眼中满是崇拜。
陈卫国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父母的对话,脸上也闪过一丝快意。
"建民,你……"陈守仁欲言又止,他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忍明说。
陈建民笑了笑,站起身来:"爸,您放心,我有分寸,巴豆粉虽然会让人拉肚子,但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难受一阵子。"
"你还真在鱼上下了药?"陈守仁惊讶地问。
陈建民耸耸肩:"他们造谣我们兄弟不能生育,这比下药严重多了。这样的教训,让他们记住嘴巴不干净的后果。"
陈卫国听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建民,你这样做,会不会太……"
还没等他说完,院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