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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章鱼成精了？"柳随风甩着被黑星砂腐蚀的蜈蚣腿，冲着青铜门方向破口大骂。我低头躲过横扫而来的触手，闻见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混着腐肉的怪味。
领队道士的尸体突然抽搐着膨胀，纳米虫从他眼眶里喷涌而出："目标确认...清除开始..."他的声带己经变成电子杂音，整个人像融化的蜡像般扑向星核婴儿。
"接着！"老掌柜的机械头颅突然从废墟里蹦出来，嘴里叼着半块星轨罗盘。我刚接住这玩意，罗盘突然活过来似的啃了我手心一口，血珠滴在青铜指针上，迸出一串全息投影：
【TSS紧急协议启动：检测到管理员DNA，是否激活湮灭程序？】
"草！这玩意儿认主？"我一巴掌拍在"是"的选项上，整座废墟突然剧烈震颤。时砂司的飞船开始解体，那些穿白道袍的队员像下饺子似的往下掉。
"漂亮！"柳随风窜过来抢走罗盘，"让师兄看看还有什么好东...我操！"他突然像被烫到似的扔了罗盘，那东西落地瞬间展开成星图，映出个穿白大褂的"我"正在实验室怒吼："你们这群疯子！观测者会把所有时空吃光的！"
初代阿昙的嫁衣突然裹住星图："小舟的星核...原来藏在这里..."她的鎏金指甲划开投影，里面掉出颗跳动的机械心脏——那玩意每跳一下，青铜门后的触手就增殖一倍。
"都别动！"我举起从时砂司队员身上扒的粒子枪，"谁再他妈乱摸东西，老娘先崩了谁！"
"林小姐，我建议你节省弹药。"纳米虫群聚合成领队的脸，"观测者己经锁定这个时空，你们的挣扎就像..."
"像你妈！"我一枪轰碎虫脸，扭头冲老掌柜喊，"这破门怎么关？"
"需要三把钥匙。"他的机械眼投射出模糊影像，"林沉舟的星核，初代阿昙的嫁衣，还有..."
"还有老子的机械蜈蚣！"柳随风突然扯开胸腔，露出里面咬合着七十二星核的齿轮组，"没想到吧？林师兄给我装这玩意的时候说过..."
"说过你是个备用钥匙。"初代阿昙的嫁衣突然勒住他脖子，"小舟总是这么聪明。"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凑不齐一桌正常脑子。青铜门里伸出的触手己经缠住飞船残骸，那些黑色星砂正在吞噬金属，被吞掉的部件在门后重组形怪物。
"要接吻滚远点！"我踹开扭打成一团的柳随风和初代阿昙，把星核心脏拍进罗盘凹槽。地面突然裂开深渊，底下浮出个巨大的青铜算盘，每颗算珠都在疯狂跳动。
"时砂司的湮灭程序..."老掌柜的机械眼突然瞪大，"快走！这是要重置整个时空！"
"走你大爷！"我揪住他的电路板，"把话说明白！"
"就是所有人都会变成星砂重来！"柳随风挣开嫁衣束缚，"包括你养在醉仙楼后厨的那窝机械仓鼠！"
我他妈居然有点心疼。此时纳米虫群再次聚拢："重置进度87%...检测到管理员权限冲突..."
"冲突个屁！"我把枪管塞进罗盘接口，"老娘给你来个硬核冲突！"
量子爆炸的强光中，我看见无数时空碎片——二十岁的我在实验室熬夜，柳随风还是人类时在给林沉舟递扳手，初代阿昙抱着婴儿在星轨上刻字...每个碎片里的我脖颈都有TSS编号。
"原来我才是盗版..."我摸着自己光滑的后颈苦笑。爆炸气浪掀翻所有人时，有只冰凉的手抓住我脚踝。
青铜门后的怪物终于爬出来了。它有人类的轮廓，但全身长满转动的齿轮，脸上挤着上百只复眼，声音像坏掉的老唱片："林...助理...实验数据..."
"你认识我？"我抠着地面往后蹭。
"你的克隆体...提交了...719次观测报告..."怪物递来团蠕动的星砂，里面浮现出无数个"我"被不同时空的青铜门吞噬的画面，"该...续飞了..."
柳随风突然开着抢来的飞艇撞过来："续你妈！"飞艇在怪物背上炸成烟花，但下一秒那些火焰就被星砂吞噬。怪物伸手捏住飞艇残骸，轻轻一搓就变成把青铜钥匙。
"第三把钥匙。"初代阿昙突然娇笑起来，"小舟真是天才..."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鬼地方就我一个蒙古人。老掌柜的残躯突然弹射过来，机械臂插进我胸腔："得罪了！"
"我..."剧痛中断了我的脏话。他竟从我机械心里扯出条银丝绦，那玩意沾血后变成星砂钥匙："林先生给的保险措施。"
三把钥匙飘向青铜门的瞬间，整个时空突然静止。怪物发出尖锐的哀鸣，门后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响声。
"用餐时间到了。"优雅的男声从门后传来，"感谢各位帮我摆好餐具。"
青铜门轰然洞开，餐桌旁坐着十二个穿西装的"人"。他们有的长着机械触手，有的皮肤下滚动着星砂，主位上的男人切着牛排——那肉排分明是还在跳动的人类心脏。
"欢迎，我的小白鼠们。"主位男人举起红酒杯，液体里浮着缩小版的北辰碑，"我是观测者第七席，你们可以叫我..."
"叫你爹！"我一枪打爆他的酒杯，但飞溅的液体变成纳米虫扑来，"草！"
"粗鲁。"第七席打个响指，我全身关节突然被星砂钉在椅子上，"不过我很欣赏你的克隆体，她们在培养槽里惨叫的声音...啧啧。"
初代阿昙突然掀翻餐桌："把我儿子还来！"她的嫁衣碎片刺向第七席，却在半空化成玫瑰花瓣。
"可怜的母亲。"第七席舔着花瓣上的血，"你儿子三百年前就变成星轨燃料了，现在那个婴儿只是..."
"只是你吃剩的骨头渣！"柳随风甩出蜈蚣腿偷袭，却被钉在墙上当装饰，"妈的！"
第七席走到我面前，手指划过我机械心的裂缝："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管理员吗？因为你的原始基因...咦？"他突然皱眉，"你的记忆曾被谁搅过？"
我咳出带齿轮的血沫："你祖宗..."
"有趣。"他瞳孔变成星图，"居然有人提前封印了你的核心记忆..."说着突然撕开自己西装，胸腔里跳动的竟是和林沉舟同款的星核！
老掌柜的残骸突然暴起："林先生！！！"他的机械臂插进第七席后背，却反被星砂吞噬："零零壹号，你该退休了。"
我看着老掌柜化成星砂，突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里，第七席的脸和林沉舟渐渐重合——他们在用同样的姿势调试星轨仪！
"你们...是同事？"我浑身发冷。
"准确说是师徒。"第七席捏碎老掌柜的星核，"小林是我最优秀的学生，首到他偷走观测者的核心数据..."
初代阿昙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嫁衣彻底崩解，露出底下由星棺碎片组成的躯体："是你们逼他改造时空！是你们害死我的小舟！"
第七席抬手把她按进地砖："安静，餐具。"说着转头看我，"林小姐，给你两个选择：加入观测者，或者像这些老鼠一样..."
我看向柳随风，这孙子居然在给墙上的装饰画做鬼脸；初代阿昙己经变成地砖花纹；星核婴儿正在第七席手里咯咯笑。
"我选三。"我扯开机械性保险栓，"娘！"
大爆炸的强光吞没一切时，我听见第七席的轻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第719号实验体..."
在时空重置的星砂风暴中，有只机械仓鼠叼着星核碎片钻进地缝；青铜门残骸上浮现出下一场宴会的倒计时；而柳随风被炸飞的机械蜈蚣腿，正悄悄缠上第七席的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