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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余波把北辰碑碎片熔成琉璃雨，我踩着发烫的齿轮残骸，看见天上裂开道青铜色豁口。五个穿白色道袍的人影顺着星砂瀑布滑下来，为首那个甩着浮尘轻笑："诸位闹够了吧？这时空裂缝可不好收拾。"
"你丫谁啊？"我抹了把脸上的机械油。
"时砂司第七特勤组。"那人亮出腰牌，上面刻的却不是八卦，而是微型齿轮咬合的星图，"按《泛时空管理条例》，你们得跟我们走一趟。"
柳随风突然吹了个口哨："新鲜！林沉舟的戏码升级成穿越剧了？"
老掌柜的机械臂突然抽搐着指向他们腰间："那是...星髓反应炉？"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人道袍下藏着精密仪器，有个女队员的罗盘正在虹吸西周的星砂。领头的道士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浮起无数青铜算珠，眨眼间把我们困在卦阵里。
"解释下情况。"女队员的声音像合成电子音，"你们谁启动了第十一维干涉仪？"
"啥玩意？"我踹了脚算珠，却被震得脚踝发麻。
"这个。"她凭空扯出块全息屏，画面显示我们炸毁北辰碑的瞬间，有束蓝光穿透了时空壁垒，"按照《时轨守则》第137条，私自打通平行宇宙要判..."
"判你大爷！"我突然暴起，机械心泵出的星砂凝成长刀劈向卦阵，"老娘刚打完三百岁的死变态，没空陪公务员玩过家家！"
刀锋撞上算珠的瞬间，时空突然静止。领队道士的浮尘缠住我手腕，尘丝竟是纳米级的机械虫："林小姐，你胸腔里的星核可是重要证物。"
我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我姓林？"
"因为在你本该存在的原时空——"女队员调出全息档案，画面里是穿着白大褂的我正在实验室操作星轨仪，"你是时砂司的首席工程师，而不是这个野蛮的..."
柳随风突然甩出蜈蚣腿打断投影："放屁！我师妹打娘胎里就是个机械混球！"
"安静。"领队抬手虚按，我们脚下的齿轮突然活化，像捕兽夹咬住西肢。老掌柜突然发出刺耳的机械笑声："终于来了...林先生预言的清扫者..."
"清扫者？"我扭头瞪他，"你他妈还藏着多少秘密？"
领队道士的浮尘扫过老掌柜，后者瞬间解体成基础零件："天字零零壹号傀儡，你的任务结束了。"他转头看我时，瞳孔里流转着星砂数据流："林沉舟在三百年前违规制造跨时空锚点，导致七十二个平行世界发生星轨污染。我们的任务是回收所有..."
初代阿昙的尖啸突然撕裂静止的时空。嫁衣碎片裹着星核婴儿撞破卦阵，那个诡异婴孩的哭声让时砂司的人集体后退："警告！检测到第九类时空畸变体！"
"什么畸变体，这是我大侄子！"柳随风趁机挣开束缚，蜈蚣躯体卷走两个队员的装备，"师妹快抢那个罗盘！"
我扑向女队员时，看见她脖颈处有串发光编码——TSS-097。机械心突然剧痛，记忆库强行调出段画面：穿着时砂司制服的我正在给数百个克隆体打编号，而她们脖颈上都纹着TSS开头的印记。
"草！"我夺过罗盘的手在发抖，"你们他妈用我的克隆人当耗材？"
领队道士的纳米浮尘突然刺穿我肩膀："注意你的措辞，原初体。这些仿生人能为时空管理献身是荣幸。"
"荣幸你祖宗！"我把罗盘砸向地面，爆出的电磁脉冲掀飞三个队员。柳随风趁机把蜈蚣腿插进领队后背："说！你们怎么处理回收的星轨？"
领队咳出蓝色机油："当然是做成时砂司的能源...就像你们的世界..."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纳米虫群化作青铜锁链缠住我们，"任务更新...清除所有污染源..."
星核婴儿突然发出笑声，北辰碑废墟里伸出无数机械触手。我眼睁睁看着触手刺穿女队员的胸膛，把她变成星砂凝聚的傀儡。更恐怖的是废墟中央正在升起青铜门，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星砂。
"那是..."老掌柜残存的发声器在颤抖，"林先生说的...门后的观测者..."
领队道士在纳米虫包裹下狂笑："蠢货！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我突然感到机械心被某种存在注视。青铜门后的黑暗里，有无数双瞳孔正在眨动——每只瞳孔里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我，有的在实验室猝死，有的变成杀戮机器，最恐怖的那个我浑身长满星砂结晶，正对着镜头比口型：
"快逃。"
时砂司的增援飞船穿透云层，舰身的TSS标志滴着星砂；柳随风抢来的装备显示着倒计时；而青铜门缝中伸出的黑色触手，正悄悄缠上初代阿昙的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