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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敬之早己得到消息，但是，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气愤，而是很平淡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让办公室管机要保密的秘书刘洪涛给刘峙发一份电报；再一个，就是让人把石豹找来。
发电报，说什么呢？刘洪涛看着，眼神告诉，是在问。
此时，顾敬之装作特别愤怒地说，你就如实发吧。
咋如实发？刘洪涛知道失败，x想到县长愤怒，看着顾敬之，糯糯地说，顾县长，我觉得我们尽力了，不说其他，去打周匪的部队，可都是你的嫡系呀。杨晋阶出力了不错，但是，周匪本身就是他民团的，又是在他地盘上闹事的，他，别说队伍打没了，就是他也死了，也是活该。
小刘呀，你说的也对，但是，我是一县之长，我还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顾县长，你要是这样说，这个电报，还真的不好写呢。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也摆进去，再说了，你要写上，我们县受黄麻农民暴动的影响特别大，特别是南乡，还是黄麻暴动的人派来这里支持的，他们互相勾结，兵力己达三千人枪，攻城掠地，杀害无辜百姓，特别是地主豪绅，基本上杀害殆尽，一切财物，也席卷一空，我们县地方乡绅义愤填膺，不得不拼死奋战，只可惜寡不敌众，才失败的。
还是顾县长高明呀，刘洪涛伸出大拇指，赞叹说，也是实际情况，最主要是，顾县长这胸襟，真让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叹服。
得得得，顾敬之说，你们也辛苦了，这个月，给你们奖励。
谢谢顾县长。
嗯，有几点，我要特别强调。
那几点，您说，我记录，刘洪涛赶紧拿过毛笔和纸张，摊开，等待着。
我们的损失，要多报一点，也是为了本县好嘛，要是能拨三五百支枪炮过来，那我们就发了，对今后剿匪，大有好处。
再一个，顾敬之说，向南京也发一份，在这份电报里，一定要实话实说，就说此次剿匪，由代团长石生财亲自指挥，他奋勇向前，十分劳苦，虽说损失很大，但是，他能全身而退，也为我县保存了一个可贵人才。
就这么报告？刘洪涛写完，读一遍说。
就这么报告，顾敬之叹口气说，老石，是我同学，来此地，地生人不熟的，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安家，那真是一心一意为党国做贡献呀，我作为同僚，能不给他美言？
那是那是，还是顾县长高义呀，要是别的人，一定会甩锅的，这个石生财，刘洪涛说，我们当秘书的不愿意多评论，实际上就是个大笨蛋，到我们县，还说是上面挑选过来的，是人才，我看，狗才都不算。
咋？你们知道了什么？有意见？顾敬之装着惊讶地说。
不是我们有意见，是都知道的事情，刘洪涛说，不信，你还可以问问其他秘书，真的，就是个大笨蛋。哎，你说你，带着二百多人枪，去打周匪几十条人枪，还都是农民，只一部分在杨晋阶民团干过，咋能打成这样呢？
你们是说，他指挥有误？
不是有误，是大大的失误，刘洪涛说，我就是搞不懂，你去打周匪，咋不侦查呢？第一手资料最起码得掌握吧？譬如多少人，都在干啥，从哪里行军等等。哦，县长，特别是行军，浩浩荡荡，锣鼓喧天，跟演出一样，你这样搞，不是告诉周匪吗？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打你，还不是老鼠嗑瓜子，动动巧嘴的事情？
哎，再责怪，还有什么用呢？顾敬之说，我是县长，又是民团团总，你记录，你知道，在讨论这次剿匪事情的时候，我本来想亲自指挥的，可是，石代团总奋勇争先，你说我咋办？
不还是你高义吗？刘洪涛说，有好多绅士巨头，都找我们这儿来了，我跟他们说了情况，他们都说，不应该让石生财挂帅，为啥？说这个人就是个庸才，在北伐时，跟军阀打仗，差一点送命，要不是先带头跑，跑得快，早就拜拜了，这样的人能带兵打仗？
简首胡说，这些都是谁说的，顾敬之发火说，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呀，战场上，瞬息万变，作为指挥者，一定要适应战场形势发展哟。
再发展，你当头，自己先跑，那么，这个仗还咋打？
刘娃子呀，理儿是这个理儿，顾敬之知道把他们引上路了，也就做最后说明了，于是说，但是，他的位置，你们可懂？石，上面有人，我能咋的？他要去，不还是认为这次剿匪必胜吗？为啥这样认为，不还是力量对比吗？不说一比十，最起码一比五，还是有的，可是，这么一折腾，我们县民团，力量可就削弱了。
顾县长，我知道怎么写了，我写好后，报给你批示，再让小张发过去。
好的。
回到自己办公室，石豹也己经到了。
顾敬之坐下，看看石豹说，你也坐。
石豹弯腰，点了一下头，于是，也坐下了。
大哥，我也是才听到这个噩耗的，石豹说，哎，这个石生财，咋把队伍搞成这个样子呢？好在没有让我的队伍全部上去，就是这样，我的三个小队，去了一个，也是肉包子打狗哟，那个胡宁远副队长，听说己经捐躯了。
你好歹还有两个小队在你手里呀，可是，你二哥，一个毛也没有了，你说咋办？
大哥，说实话，当初让石生财带兵去攻打周维炯我就反对，可是，石生财捏住了大哥的痛脚，说什么招安是大哥出的主意，否则，也不会造成如此局面，还留下时间让周匪喘息，让周匪发展，这么责怪大哥，我们咋说？哎，如今，咋样？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大哥当时也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才让他去，石豹说，哎，大哥，还是你心慈手软了。
咱俩，这些都不再说了，说了伤感情，顾敬之说，当时，石虎也站在他一边，你没看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