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脑盘
近未来2080年，记忆存储技术商业化普及，脑盘成为改变人类认知方式的革命性产品
故事主要发生在新都科技园区，脑盘公司总部大楼采用全息玻璃幕墙，地下实验室却暗藏玄机
人类社会进入"记忆自由"时代，记忆成为可交易商品，催生出记忆黑市和记忆猎人等灰色产业
我按下记忆分离仪的启动键，手术台上的贵妇突然抽搐起来。她的太阳穴渗出细密汗珠，在无影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我调出全息监控面板，淡蓝色的神经电流图谱正在剧烈波动
"董技术员，这正常吗？"贵妇的私人医生凑过来，金丝眼镜反光遮住了眼神。我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边缘的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张玲珑女士选择的是痛苦记忆清除套餐。"我盯着不断攀升的肾上腺素数值，"但现在的生理反应强度，相当于正在经历三级烧伤。"全息影像里，代表记忆碎片的银色光点突然聚合成诡异的漩涡，某个瞬间我仿佛看见妹妹董琳的脸一闪而过
呼吸机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张玲珑的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疯狂转动，她的指甲在真皮手术台上抓出五道深痕。我迅速切断记忆传输，发现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和妹妹同款的紫水晶戒指——那是去年生日我亲自设计的限量款
"今天就到这里。"私人医生突然拔掉脑盘接口，动作快得不像个医生。张玲珑的睫毛颤动几下，再睁眼时瞳孔里泛着不自然的金属灰。"下次换个技术员。"她扯掉电极片，昂贵的香水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
更衣室的智能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锁骨处的条形码在LED灯下泛着幽蓝。十年前签下卖身契时，脑盘公司的HR说这是通往天堂的入场券。现在我的虹膜认证能打开地下七层的任何一扇门，却找不到三年前在移植舱失踪的妹妹。
储物柜最深处藏着董琳留下的红色脑盘。她失踪当晚的监控录像显示，这个脑盘曾经接入过董事长办公室的私人服务器。我用过所有解密算法，那些记忆碎片依然像被锁在莫比乌斯环里。唯一破译的片段里有个穿防护服的身影，胸牌上的名字被血迹遮盖，只露出"涅槃计"三个字
走廊传来机械警卫的履带声，我迅速把脑盘塞进仿生皮肤下的暗格。全息广告屏突然亮起，脑盘公司最新宣传片里，张玲珑正在镜头前微笑。她的无名指光洁如新，那枚紫水晶戒指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智能锁芯弹出的瞬间，我闻到了妹妹董琳的气息
这是她失踪后我第一次打开B-1124号员工储物柜。全息屏显示最后开启时间是三年前的雨夜，恰好与监控录像里她冲进董事长电梯的时间重合。防静电密封袋里装着半包过期的柠檬糖，糖纸上的褶皱还保持着某人指尖揉搓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