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李黎发出一声混着血腥味的笑声，又猛地掉头，手上紧攥着方才从线上拽下来的新型步枪，还残留着机油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迈出车间，跨过那些满地的材料与半成品，用力推开那扇通向外场靶场的沉重木门。
“砰！”门板撞在墙上！
靶场内，几名正在练习拆卸老套筒的老兵惊讶地回头。
“全-体-注-意！！！”李黎的话好似惊雷，响彻在宽敞的靶场上，他高高地举起了手里那支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步枪，午后的阳光洒下来，给枪身添了几分利剑般寒气。
“谁敢暗地里骂娘，骂本厂造不了飞机”他的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一脸懵逼的老兵们，最后落在了狗剩那同样是一脸茫然的脸上，然后大喝一声“狗剩。’’
“到…到！”狗剩一个激灵。
李黎把那杆新式步枪递给狗剩，这杆枪重得几乎把他弄翻了，去射一发，射不中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狗剩赶紧接住枪械，手指摸到那把枪的时候，就觉着一股凉意从枪身上爬了上来，而且他也由衷地对枪的构造精巧感到赞叹，本能地拉动了枪栓，又瞄了瞄弹膛，这些动作比之前弄那个老旧手枪时候利索得多了，之后他就走进射击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端起枪，瞄准一百米之外的靶子。
“砰！”
枪声清脆且穿透力空前，弹壳随即跳出。
“砰！砰！砰！砰！……”
狗剩操作更加迅速稳定，连续射击十发子弹，清脆枪声在靶场连成一片。
报靶员赶忙跑来射击地方，他瞄了一眼，顿时大呼：“十环，全都命中，好准啊，天呐，差点打穿了红心！
靶场内寂静无声，众人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狗剩手中冒烟的步枪。
狗剩把把枪放到身边，指尖轻轻滑过枪身表面，感觉到湿漉漉的，趴在旁边，低头去看靶纸上被打碎了的靶心，己经碎成了两半，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什么东西，喊不出来，又抬起头看李黎，见她被油腻腻的东西包得那么累的样子，嘴闭得很紧，身体微微颤抖，嗓子也完全变了，快变成那种疯癫的样子。
“司令,司令”他紧闭着嘴，两眼发出不正常的光“天啊，这款步枪，各方面性能都比日本的三八式强得多，打起来稳定，准确度也高得多！
李黎站着不动，瞧着狗剩那张哭出来的眼泪汪汪的脸蛋儿正盯着靶子中心烂掉的地方，又感觉旁边老兵脸上散发着热烈的气息，这目光跟饿狼瞅见猎物的眼神儿一样，老气横秋且油腻的脸庞总是平静如湖水一般波澜不惊，只是嘴角露出一条锋利冰冷的线条，岁月里沉淀出来的铮铮傲骨与刚硬。
他赶紧伸手，紧紧抓牢狗剩手里的那杆崭新的步枪，冰冷的枪身贴到温热的手掌上，冷和暖形成强烈的对比，目光在厂房里面慢慢游走，扫过里面还在转动的旧机器，地上散落的原材料，远处，好像穿过墙壁看见战场上的日军刺刀，炮火真真实实。
“带劲？”李黎的声音虽不高，却似淬火钢钉般重重砸在每个人心上，“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猛然举枪指向厂房外阴沉的天空，声音陡然升高，流露出决绝与野心。
“给老子听好了！”
“这——只是开始！”
"子弹与手榴弹，我均需制造！’’
“不够！”
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近乎疯狂的光芒，一字一顿，犹如惊雷炸响。
“给老子——造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