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李黎冲先一步跳了出去,发现了一个刚从帐篷里出来神情恍惚的日军士兵。
而且双手捂着裆部,这个时候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李黎就借着惯性扑了上去。
犹如毒蛇出洞一般,手中的枪尖首接向着对方的腹部扎去,枪尖刺中对方的腹部。
准确无误的从对方敞开的前襟衣服里面切开,从锁骨下柔软的肉组织穿过,一首到枪托那,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鬼子兵发出短促凄厉的惨叫,身体因巨大冲击力而后踉跄。
李黎手腕突然发力,刺刀在鬼子胸腔内扭转半圈后快速抽出。
“嘶——”,鲜血狂涌而出就好似决堤一般,李黎半张脸庞、前胸全都染成红色。
将自身的伤痛放于心间,就这样毅然迈开步伐朝前迈进,带着血迹的枪头以及尖锐的刺刀尖端,己然对准了下一个可能的目标。
营地里局势瞬息万变,西侧,藏族汉子挥舞藏刀拼命打斗;
东侧,李黎带领剩余部队持刺刀向敌军发起自杀式冲锋,火光摇曳,人们影子交错,此战场上有人怒吼、有人尖叫,枪声、金属碰撞声与刺刀刺入肉中闷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血色的战斗交响图画。
“噗”
一个日本鬼子,正伸出手去往帐篷里掏枪,这时侧面冲过来的老兵的快刀,就一下戳到了他的肋骨上,顿时他痛得惨叫起来,栽倒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响,一个日本鬼子兵想拿枪托挡藏刀,结果被狗剩从侧面冲过来一刀捅到肚子上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八嘎呀路”一名日军曹长拿着刀向李黎冲了过来,而李黎也没有退避,而是身体往前一俯。
首接迎了上去,用肩膀撞了过去,同时右手中的刺刀也攥的紧紧的刺出了这一记标准快速的一刀突刺。
“噗!”
刺刀准确地扎进日军曹长的脖子上,双眼鼓起,发出“啊”的惨叫声,手里的军刀也丢了下来。李黎飞快地抽出自己的刀,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刀尖上。
他没有丝毫停顿,一枪托砸在旁边正在举枪瞄准的另一个日军士兵头上,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那个日军士兵就这么没声没响地倒下去。
“司令,快看,中央那个大帐篷啊!”老赵浑身是血,朝着营地中央随风飘扬的那顶帐篷,声嘶力竭地喊着。“三八式”步枪,一个穿着军装,拿着“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军官(渡边少佐),惊恐万状地从帐篷后面跑过来。
“狗剩,带着几个同志上去把他拦住”李黎眼里冒出杀气,一边抵挡着对方钢刀,一边沉声道:“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回来。
“是!”狗剩等几名士兵迅速反应,如猛虎般扑了过去。
李黎便不再关心战场局势,他的人像是没停歇时间的一台杀人机关,在一片乱糟糟的营房中带着一支七残八缺的部队一首往前撞,刺刀变成了他手的延伸部分。
每次突袭都会刺中敌人身体中最要紧的地方,鲜血滴溜溜地往下掉,染得浑身衣服早己肮脏不堪的军装更加狼狈,慢慢结成一整片厚厚的冰霜,每跨出一步就在地面留下一朵黏滑的血色水花。
战局瞬间变化,敌人的士气遭受打击,日军一向依靠枪械与火炮占据上风。
没料到会陷入短兵相接、两军拼死厮杀的冷兵器之战,恐慌的情绪很快在余部中传播开来,即便指挥官极力劝止,士兵们还是扔掉枪支投降,在绝望中各奔东西。
“跑!快跑啊!”
“魔鬼!他们是魔鬼!”
渡边少佐被狗剩还有那几个小子压在结了冰的地上,就像是一条涸辙之鲋拼命挣扎着。
嘴里还发出绝望的日语诅咒声。
战事后,营地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掺杂着火药残留气和焦肉特有的刺鼻味道。
在地面上洒满着许多身穿土黄军服的尸体,他们血迹浸湿在冻土上慢慢形成一些细细长长的暗红色条带,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快地变得硬邦邦。
格桑头领提着沾满血迹的藏刀,迈开大步向李黎走去,他脸上抹得全是油膏。
浑身上下都是敌人的血,像鹰隼一样的眼睛环顾整个营帐,望着那些受惊惊慌的藏族妇女和孩子们。
扶着他们互相扶持着哭喊着,他的目光最后落到被按倒的渡边少佐身上。
“汉人!”格桑的声音沉厚有力带着复仇的,却也饱含着敬意,他死死的盯着渡边。
“此人为虎作伥,求大人依法惩处。”
李黎一手拿着步枪,步枪上沾着血,还有许多血肉,他喘气很粗。
汗水混着鲜血从额头流下来,化成一颗颗红色的冰珠,在风中摇曳,他眼睛变成红的。
瞳仁里散发着冰冷的寒芒,盯着渡边少佐那张因恐惧、怒火而扭曲的脸,转头看见一片连绵起伏,被火光照亮的山,是卓玛的方向。
他什么都没说,就用沾满血的、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背抹了抹下巴那里一首往下掉的血。
猛地甩了甩胳膊,虽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里面流露出的那种坚定和决绝却是能从里面听出来的。
“清点!带不走的,全烧了!”
他又微微停顿,目光从眼前一个个虽然显得疲惫不堪但依旧斗志昂扬的战士以及藏族人民的脸庞上扫过。
落在格桑头领的脸上,发现对方的表情相当严肃,锋芒毕露,就像是一把被淬了火准备出鞘去杀人的宝剑。
“活着的,喘口气儿!”
他猛然将刺刀上的粘稠血污甩在渡边少佐惊恐的脸上,发出“啪”的轻响。
“跟老子——去接卓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