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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砚州把唐夭夭送到剧组，看着她进入试衣室才转身回车里。
刚发动车子，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老鬼”两个字。
“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戏谑，“听说你最近改行伺候大明星了？藏得够深啊。”
商砚州皱眉：“有话快说。”
“急什么，”老鬼笑出声，“哥几个在‘狼烟’等你，刚从边境回来，你不得过来陪两杯？”
“狼烟”是家隐蔽的清吧，老板是退伍老兵，来的多是熟面孔。
商砚州到的时候，包厢里己经坐了三个男人，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哟，咱们的‘孤狼’来了！”一个寸头男人吹了声口哨，冲他举酒瓶，“快说说，放着军区的顾问不当，跑去给女明星当保镖，图什么？”
商砚州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淡淡道：“还人情。”
“人情？”老鬼挑眉，“当年你在雨林里受伤，救你的那位老头？他女儿就是那个唐夭夭？”
商砚州没否认，抿了口酒。
寸头男人嗤笑：“这人情债值得你把自己捆在娱乐圈？”
“就当休假。”商砚州语气平淡，指尖在杯沿，脑子里却闪过唐夭夭红着眼眶说“我没做错”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老鬼看出他神色不对，凑过来：“那丫头是不是惹麻烦了？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查个人抓个把柄什么的，哥几个拿手。”
“不用。”商砚州放下酒杯，“她自己能处理，我只是……暂时看着。”
“暂时？”寸头男人笑，“我可听说那唐夭夭最近黑料缠身，你这‘暂时’怕是得变成‘长期’，再说了，兵王护着女明星，这戏码够写本小说了，要不我给你俩起个书名？”
商砚州瞥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寸头男人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不说了，不过说真的，那丫头昨天反击得够刚，跟你当年在戈壁里硬刚雇佣兵似的，有点意思。”
商砚州没接话，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唐夭夭的消息，倒也清静，他仰头喝完杯里的酒，起身：“我先走了。”
“这就走？”老鬼叫住他，“不多待会儿？”
“明天还得接人。”商砚州扯了扯外套，推门时顿了顿，“别去查她，也别瞎掺和。”
包厢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即笑起来。
“听见没？还护上了。”寸头男人啧啧称奇，“我赌他这‘暂时’，迟早变成心甘情愿。”
老鬼晃着酒瓶，若有所思：“那丫头要是知道自己身边跟着的是能让国际雇佣军闻风丧胆的‘孤狼’，怕是得吓傻。”
而此时的商砚州，己经开车上了环路。
夜色里，他的车开得平稳，只有偶尔扫向副驾的眼神，泄露了几分不寻常——那位置早上还坐了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此刻空着，倒显得车厢格外安静。
……
唐夭夭穿着楚灵溪的戏服站在布景板前，墨绿罗裙衬得她肤色胜雪，发髻上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活脱脱从古籍里走出来的娇俏郡主。摄影师刚按下快门，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某些人啊，长得再好看，也遮不住一身戾气。”
说话的是剧组里的女三号林薇薇，正靠在灯架上补妆，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昨天在餐馆撒泼的视频我可看了，真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让这种人来演楚灵溪。”
唐夭夭握着裙摆的手一紧，刚要开口，林薇薇身边的助理立刻帮腔：“薇薇姐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有特殊本事呢？不然怎么能顶着全网黑还稳稳进组。”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假装忙碌，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神里的看好戏藏都藏不住。
唐夭夭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林薇薇笑了笑：“林老师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琢磨琢磨台词——听说你昨天拍定妆照时，连楚灵溪的身份都记错了？”
林薇薇脸色一僵，她确实把“郡主”说成了“公主”，被导演敲了脑袋。
“你少胡说！”她猛地站起来，“我看你就是心虚，怕自己演不好，故意转移话题！”
“我演得好不好，开播后观众自有评判。”唐夭夭首视着她，声音清亮，“总比某些人只会背后嚼舌根，拿不出半点真本事强。”
“你！”林薇薇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果然是没教养的野丫头，一点明星的样子都没有！”
“明星的样子就是任人欺负不还手？”唐夭夭挑眉，“抱歉，我学不会。”
两人的争执引来了更多人围观，孙悦挤进来时，正好撞见唐夭夭瞪着林薇薇的样子，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一把拉住唐夭夭，笑着打圆场：“薇薇别往心里去，夭夭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又转头狠狠瞪了唐夭夭一眼，“还不快给林老师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唐夭夭甩开她的手，眼眶泛红，“是她先骂我的！”
“你还说！”孙悦又气又急，压低声音，“你忘了网上的事还没平息？现在跟人起冲突，是想再上一次热搜吗？”
唐夭夭看着孙悦眼里的恨铁不成钢，心里像被堵住了，闷闷地说：“凭什么她能说我，我就不能反驳？我又没做错……”
“娱乐圈就是这样！”孙悦的声音带着疲惫，“你是公众人物，忍一时风平浪静，非要争这口气，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摄影师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赶紧拍完定妆照吧。”
唐夭夭咬着唇，没再说话，转身重新站到布景板前，只是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拍照时，她努力扬起笑容，可那笑容里藏着的委屈，连镜头都捕捉得清清楚楚。
收工后，孙悦把唐夭夭塞进车里，一路都没给好脸色。
“你今天太冲动了！林薇薇背后有资本撑腰，你跟她硬碰硬，吃亏的是你自己！”
“可她先欺负我的！”唐夭夭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从餐馆被泼到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你们都让我忍，凭什么啊？”
“凭你是唐夭夭，是个想在这个圈子活下去的演员！”
孙悦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你以为忍是怂吗？那是策略！等你有足够的实力，别说回怼，就算让她给你道歉都没问题！可现在你没有，你只能忍！”
唐夭夭别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不想忍……我只想堂堂正正的，为什么这么难？”
孙悦看着她泛红的侧脸，语气软了些：“我知道委屈，但这就是现实，今天的事要是被捅出去，又是一场风波，你好不容易扭转的舆论，可能又要被推翻。”
唐夭夭没说话，只是肩膀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