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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把账本里的关键页拍了照，加密发给陆沉舟时，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小圆正抱着手机嚎叫，声音都快劈叉了：“暖姐！林可儿要在明天的慈善晚宴上表演钢琴独奏，通稿都发出来了，标题写得巨恶心——‘用音乐致敬经典，林可儿缅怀故人，传递艺术温度’。这不就是暗戳戳说你只会靠头套博眼球，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吗？”
苏暖暖啃着煎饼果子，薄脆的碎屑掉在T恤上，像撒了把碎星星。她含糊不清地说：“她那水平，弹《小星星》都能跑调到外太空，还致敬经典？我看是致敬车祸现场——音乐车祸。”
“可她团队买了好多水军，在微博上刷得飞起。”小圆把手机怼到她面前，屏幕上的评论刺眼得很，“你看这条热搜：#苏暖暖不配参加慈善晚宴#，都快冲到前十了！还有人说你上次拍星辰广告是耍宝，根本不懂什么叫高端时尚。”
苏暖暖咽下最后一口薄脆，抹了抹嘴，眼神亮得像淬了光：“谁说我不去？明天我就戴着熊猫头套去，给她伴舞——跳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第二节扩胸运动，主打一个接地气，让大家看看什么叫雅俗共赏。”
小圆被她逗笑了，焦虑少了大半：“暖姐，你这心态真好。不过……那慈善晚宴挺严格的，要邀请函才能进，我们没收到啊。”
苏暖暖神秘一笑，从帆布包里摸出张烫金的邀请函，边角还沾着点油渍：“山人自有妙计。昨天星辰总监塞给我的，说缺个活跃气氛的，给我安排了个‘惊喜嘉宾’的身份。”
第二天傍晚，慈善晚宴的红毯设在五星级酒店的露天花园里，水晶灯的光芒映在喷泉水池里，碎成一片星河。
明星们穿着高定礼服，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对着镜头摆着姿势。
林可儿穿着条白色长裙，裙摆拖在地上像朵盛开的雪莲，她挽着个大腹便便的导演，看见记者就停下脚步，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我今天选的曲子是《月光奏鸣曲》，希望能带给大家平静的力量，也想借此缅怀一位我尊敬的长辈。”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苏暖暖穿着一身黑色丝绒长裙，衬得皮肤雪白，脸上却戴着个镶满水钻的熊猫头套，水钻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得稳稳当当，身后跟着举着“反内卷”灯牌的小圆，灯牌上的LED灯还在闪。
“家人们，我来了！”她对着镜头挥手，头套上的水钻晃得记者们纷纷眯起眼，“今天不翻垃圾桶，改翻慈善晚宴的菜单，看看有没有小龙虾（蒜蓉的）。有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偷偷去后厨拿。”
记者们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差点把红毯烧穿。林可儿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白色长裙衬得她脸色发青，像尊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晚宴进行到一半，主持人走上台，用甜美的声音宣布：“接下来，有请林可儿小姐为我们带来钢琴独奏《月光奏鸣曲》。”
林可儿提起裙摆走上台，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她准备弹奏时，苏暖暖突然举起手，声音清亮：“主持人，等一下，我能说两句吗？”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连正在吃甜点的嘉宾都停下了动作。主持人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苏小姐有什么话想说？”
苏暖暖站起身，头套上的水钻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给可儿小姐提个醒。”
她走到台前，对着林可儿笑了笑，虽然隔着头套看不见表情，但语气里的调侃藏不住，“《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速度很快，你上次在练习室弹的时候，手指差点打结——要不要我借你个节拍器？我包里有，九块九包邮的那种，挺好用的。”
台下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林可儿的脸“唰”地红了，又从红转白，手指死死攥着裙摆：“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在练习室见过你？”
“哦？没见过吗？”苏暖暖故作惊讶，从包里摸出个录音笔，“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我这儿有段录音，不知道是谁弹得跟弹棉花似的，还说‘等我在慈善晚宴上弹完，苏暖暖那个蠢货肯定会被比下去’——要不要放给大家听听？”
林可儿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身后的助理急得首使眼色，却又不敢上前。
主持人赶紧打圆场：“苏小姐真会开玩笑，我们还是听可儿小姐弹琴吧。”
苏暖暖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林可儿坐在钢琴前，手指抖得厉害，弹第一个音就跑调了。
她越弹越慌，到后来几乎是胡乱按琴键，好好一首《月光奏鸣曲》被她弹得支离破碎，像被猫抓过的乐谱。
台下的嘉宾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林可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跑下了台。
晚宴结束后，苏暖暖在停车场遇到了陆沉舟。他靠在车边，手里拿着杯奶茶，看见她过来，把奶茶递了过去：“三分糖，去冰，多放珍珠。算我赔你的摄影班学费。”
苏暖暖接过奶茶，吸了一大口，珍珠在嘴里嚼得咯吱响：“陆总挺懂啊。不过我今天没给她伴舞，是不是有点可惜？”
“不可惜。”陆沉舟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你己经用更聪明的方式赢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周明远今晚也来了，一首在角落里盯着你。还有，我查到10月17日那天，苏振海的车确实送去修过刹车，但修车厂的记录被人动过手脚——是周家的人干的。”
苏暖暖的手指猛地收紧，奶茶杯被她捏得变了形。原来父母的车祸，真的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另外，”陆沉舟补充道，“那本账本我找人看过了，里面提到的几笔转账，涉及到周氏集团早年的偷税漏税。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让周家翻不了身。”
苏暖暖仰头看着夜空，星星稀稀拉拉的。她握紧了手里的奶茶杯，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那就找。不管他藏得多深，我都要把证据挖出来。”
远处，周明远坐在车里，看着苏暖暖的背影，眼神阴鸷。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冰冷：“计划提前。明天，我要让苏暖暖‘彻底消失’。”
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