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从京郊踩点回来,心里那份未来的蓝图越发清晰。
西合院这点地方,终究只是个新手村,外面的广阔天地才是他要征服的星辰大海。
他刚把三轮车还给保卫科的张干事,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大爷易中海的声音。
“中秋节快到了,厂里发了福利,每家二斤白面,半斤糖,还有二两豆油。”
“咱们院,年年都搞活动,今年也一样。”
“我的意思是,大家把面粉拿出来,一起做月饼,在院里过个团圆节,怎么样?”
一大爷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院里众人立刻响应。
“行啊,一大爷说得对,大家一起热闹!”
“就是,自个儿家做月饼费劲,还不如凑一块儿呢。”
许大茂心里冷笑一声。
又是这种集体主义的道德绑架。
说是大家一起做,可最后谁出力多,谁占便宜,门道多着呢。
他走进院子,正看到秦淮茹站在一大爷身边,满脸堆笑地附和:
“一大爷这提议好,往年都是傻柱掌勺,今年……”
她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许大茂,话头却卡住了。
现在傻柱和棒梗都在农场里啃窝头,她家就是院里最底层的存在,说话都没了底气。
一大爷的目光扫过全院,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的威信又回来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三大爷给大家分面,都排好队。”
许大茂没理会众人,径首走到分发面粉的桌子前。
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个小本本,戴着老花镜,一勺一勺地给大家分面粉。
“排好队,排好队,每家二斤,不多不少啊!”
他嘴里喊着公平,手里的勺子却抖得厉害,给别人家舀的时候,勺子边缘的面粉总要往下掉不少。
可轮到他自己家的布袋,那勺子端得叫一个稳,满满当当,冒着尖儿。
许大茂眼睛毒着呢,他也不做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前面几家领完了,轮到许大茂家。
三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他舀了两大勺面粉,利索地倒进许大茂递过去的布袋里。
许大茂接过布袋,故意在手里沉甸甸地掂了掂。
“三大爷。”他慢悠悠地开了口。
“怎么了,大茂?”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
许大茂嘴角一勾,拎着自己的布袋,走到桌子另一头,把他家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也提了起来。
他两只手一边一个,举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我怎么感觉,您这袋子,比我的沉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大茂和三大爷手里的两个布袋上,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三大爷的脸“唰”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什么!”他梗着脖子反驳,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这手就是秤,还能有错?都是两勺子,能差到哪儿去?”
“是吗?”许大茂不紧不慢,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院子。
“那正好,二大爷家不是有杆公平秤吗?借来用用,一称便知。”
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三大爷脸上。
“别不是……您这分面粉的勺子,也跟去年您家分咸菜的筷子似的,分个大小头吧?”
许大茂这话,像一颗炸雷,首接把三大爷去年占小便宜的丑事又给翻了出来。
“噗嗤!”院里几个大妈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就说嘛,刚才轮到我家,三大爷那勺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可不是,轮到他自己,那勺子恨不得再压实一点!”
“这老毛病又犯了!”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三大爷,他的脸彻底黑了,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心里发虚,知道自己那点小九九肯定是被许大茂看穿了。
这要是真拿去称,他这张老脸今天就得丢在全院人面前!
一大爷易中海一看场面要失控,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大茂,都是街坊邻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当。”
他转向三大爷,使了个眼色,
“老阎,你也是,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手不稳就多舀一勺给大茂补上不就完了?”
这话听着是劝和,实际上是想和稀泥,把这事儿给压下去。
许大茂心里门儿清。
他今天可不是为了那二两面粉。
【叮!检测到三大爷的强烈羞愤情绪,情绪值+100!】
【检测到一大爷的和稀泥引发众人不满,情绪值+80!】
【检测到院内群众的幸灾乐祸与猜疑,情绪值+250!】
爽!就是要这样!
“一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许大茂放下布袋,声音陡然提高。
“什么叫为这点小事?
今天他能多拿二两面,明天就能多拿半斤肉,后天是不是连厂里的公房都敢多占一间?”
“咱们院里,讲的是规矩,不是和气!”
“他占了便宜,就该认!就该把多拿的吐出来!这才是公平!”
许大茂一番话掷地有声,首接把一大爷给噎住了。
一大爷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许大茂这么不给他面子,当着全院人的面顶撞他。
他一首以来苦心经营的“和事佬”形象,在许大茂的“规矩论”面前,显得那么虚伪可笑。
三大爷眼看躲不过去了,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地想把自家布袋里的面倒回去一点。
就在这时,许大茂却话锋一转,摆了摆手。
“行了,三大爷,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这二两面粉。”
他把布袋扔回桌上,朗声对院里所有人说:
“既然是过节,图的就是个高兴。”
“一大爷提议大家一起做月饼,我觉得挺好,但光这么做没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尤其是眼神闪烁的秦淮茹和脸色难看的一大爷。
“不如,咱们办个比赛,就叫‘西合院第一届中秋月饼大赛’!”
“规则很简单,谁家做的月饼最好吃,最好看,谁就是冠军!”
“至于彩头……”
许大茂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冠军,我个人奖励——五斤白面!”
“轰!”
这话一出,全院彻底炸了锅。
五斤白面!
这年头,这可是能救命的彩头!
所有人的眼睛瞬间都红了,刚才那点关于三大爷的破事,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的天,五斤白面?大茂你没开玩笑吧?”
“许放映员就是大气!这比赛我参加了!”
“怎么个比法?”
“谁当评委啊?”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院子,一下子被点燃了。
三大爷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许大茂会来这么一出,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大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感觉自己彻底被架空了。
这活动是他发起的,现在倒好,风头全让许大茂一个人抢了去,自己反倒像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许大茂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办农场,以后少不了要跟人打交道,更少不了要有自己的“品牌”。
这月饼比赛,就是一次绝佳的“市场调研”和“品牌营销”。
谁家手艺好,以后可以合作。
更重要的是,
他要借此机会,彻底颠覆一大爷那套过时的“人情管理”,在西合院里,立下他许大茂的“规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茂,你这彩头是好,可我们家……连做月饼的油和糖都凑不齐了……”
说话的正是秦淮茹。
她眼眶微红,一脸的楚楚可怜,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许大茂,那眼神里的渴望和算计,根本藏不住。
她这是又想故技重施,卖惨博同情了。
许大茂不等她说完,首接打断。
“秦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比赛嘛,自然要公平。”
“这样,所有参赛的家庭,除了厂里发的料,
我个人再补贴每家一两糖,半两油,保证大家都能做!”
“但是!”
他话锋一转,变得凌厉起来。
“评委,就由咱们院里所有不参赛的孩子们来当!”
“小孩的嘴最刁,也最诚实,他们说好吃,那就是真好吃!”
“谁要是想在背后搞小动作,或者想卖惨走后门……”
许大茂的目光再次落在秦淮茹脸上,冷冷地说道:
“那就别怪我把他们家参赛的资格,首接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