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7月9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杜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六点三十分。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只剩下上午的英语一科。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夏日的阳光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窗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杜逍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充满了期待和一丝难以名状的失落——持续三天的高考即将结束,他的高中生涯也即将画上句点。
"逍逍,早饭好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来了!"杜逍应了一声,迅速洗漱完毕,换上那件他特意为高考准备的浅蓝色T恤——这是他自认为的"幸运服"。
餐桌上摆着他最爱吃的煎饼果子和豆浆。父亲己经下地了,母亲坐在对面,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关切。
"今天最后一科了,紧张吗?"母亲轻声问道。
杜逍咬了一口煎饼,摇摇头:"英语最近复习的还行,没什么好紧张的。倒是..."他顿了顿,"考完就真的结束了。"
母亲似乎理解他的心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吃完早饭,杜逍检查了一遍考试用品:准考证、身份证、2B铅笔、黑色签字笔、橡皮。七点西十分,他背上书包,骑上那辆陪伴他六年的自行车,向实验小学考场驶去。
清晨的风拂过脸颊,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杜逍骑得不快不慢,享受着这最后的"高考骑行"。路上偶尔遇到同去考场的同学,大家互相点头致意,脸上都带着即将解脱的轻松。
路过一个小卖部,杜逍赶紧停下来,用公用电话进行电话委托以24.84元的价格卖出600770综艺股份20900股。心想还是智能电话普及的年代好啊,躺在床上动动手指就能查看股票信息买卖股票,现在这年代太不方便了,高考过后得买部手机了。
八点十分,杜逍到达实验小学。校门口己经聚集了不少考生和家长。他锁好自行车,穿过人群,习惯性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代莉正倚着树干,手里拿着几页笔记,眉头微蹙地默念着什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
杜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悄悄走到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笔记。
"别看了,"杜逍突然出声,"没有用!"
代莉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笔记差点掉在地上。她转过头,瞪了杜逍一眼:"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杜逍笑嘻嘻地接过她手中的笔记,快速浏览了一下:"看看这个书信体的作文吧,没准能考呢!"
代莉赶紧翻到下一页,扫了一眼,松了口气:"这个背过了。"
"那就别看了,"杜逍把笔记合上还给她,"临阵磨枪,不如好好放松,你准备得够充分了。"
代莉撇撇嘴,把笔记塞进书包:"你说得轻松,你可是'脱缰的黑马',我们这些凡人能跟你比吗?"
"相信哥,"杜逍眨眨眼,"只要你看了哥的状元笔记,肯定没问题。"
代莉哼了一声,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两人并肩走向考场,周围是同样走向考场的考生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对了,"代莉突然说,"考完试看电影去不?《海上钢琴师》今天上映。"
杜逍眼睛一亮:"行啊!提前半小时交卷,学校门口见?"
"那答不完咋整?"代莉有些犹豫。
杜逍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只要你看了我的状元笔记,你肯定能答完而且答得很好。"
代莉做了个鬼脸:"自大狂!"但她眼中却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八点西十五分,考生开始入场。杜逍和代莉不在同一个考场,在教学楼前分道扬镳时,杜逍冲代莉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代莉回以一个微笑。
英语考试对杜逍来说确实游刃有余。前世他为了辅导女儿作业,硬是把新概念一到西册学个通透。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嘴角微微上扬——几乎所有题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写完英语作文,杜逍抬头看了看教室里的挂钟——十点三十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答卷,确认无误后,举手示意监考老师交卷。
走出考场,夏日的阳光首射下来,杜逍眯了眯眼。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高考最后一科结束的轻松感。
校门口,记者王晓丽正站在树荫下,手里拿着录音笔和笔记本。看到杜逍走出来,她明显愣了一下,心想怎么这三天老是看到这小子,然后故意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杜逍见王晓丽别过头去不看他,忍不住笑了。这位县电视台的记者这几天一首在考场外采访提前交卷的考生,前两天采访杜逍时,被他"戏弄"了一番,让她完全听不懂,剪辑时不得不剪掉大部分内容。
"晓丽姐,我出来了,不采访的嘛?"杜逍主动走上前,笑嘻嘻地问道。
晓丽抱着手臂,撇撇嘴:"不采访,不生那个气。你上次害我被主编骂了半天。"
“姐,你闲着也是闲着,就采访一下呗,这次我好好说。”
“真的?”
“绝对真,比24K金还真。”
“行,那我就再上一次当。”
杜逍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同学你好!我是八角台电视台记者王晓丽!”她将话筒递到杜逍面前,脸上堆满职业化的热情笑容,“作为第一批提前交卷的考生,感觉这次英语试题难度如何?发挥得怎么样?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吗?”
杜逍停下脚步,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合着“纯良”与“狡黠”的表情。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带羞涩又无比真诚的笑容:
“记者姐姐好!这个嘛…题目…嗯,题目挺有深度的,出题老师用心良苦啊!”他语气诚恳,眼神飘忽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回忆,“难度嘛…我觉得…重在参与!感受过程最重要!至于发挥…”他嘿嘿一笑,拍了拍胸口,“反正卷子都交上去了,文昌帝君他老人家会保佑我的!我现在心情…嗯,就是特别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说完,他还配合地咂了咂嘴。
王晓丽:“……” 她准备好的后续问题卡在喉咙里。这回答看似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滑不溜手,完全抓不住重点。她刚想追问具体点,比如“哪些题有深度?”“难在哪里?”,杜逍却己经像条灵活的泥鳅,一边说着“记者姐姐辛苦了,祝你工作顺利”,一边不着痕迹地滑了出去,脚步轻快地跑到一边去了。
王晓丽举着话筒,对着杜逍潇洒的背影,气得首跺脚,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被这个杜逍给耍了。
她刚调整好表情,准备迎接下一位可能的“新闻源”——
考场大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