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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坐在“悦食堂”二楼办公室翻账本。昨晚林师傅说招牌菜卖空三轮，厨房库存见底，她正琢磨菜单比例，楼下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老板娘！不好了！”小赵喘着气冲上来，手里攥张纸，“送菜的老刘没来，说被人截了货。”
沈悦眉头一皱，接过那张潦草字条：“昨儿半夜车胎被扎，菜都压烂了，今儿没法送货。”她盯着字看了几秒，抬头问：“还有谁没到？”
“不止老刘，王记米铺也没送新米。”小赵声音发颤，“听说都被警告过，再合作就别想在这片混。”
话音刚落，顾轩推门进来，脸色难看：“问了几个供应商，都说接到上头通知，让‘慎重考虑合作关系’。”
“上头？”沈悦冷笑，“哪个上头？”
“王二虎。”顾轩咬牙，“他联合镇上几家老字号，说要‘整顿市场秩序’，其实逼大家断供咱们。”
沈悦沉默，手指在账本封皮上敲了两下：“查。”她抓起外套往外走，“先去老刘家，看看车胎是真被扎，还是有人动手脚。”
小赵要骑车带她，沈悦摆手：“你留店里盯着，我找人帮忙。”她往门外走，阳光刚爬屋檐。张婶在门口分拣优惠券，见她出来忙问：“咋了？”
“出点事，”沈悦语气轻描淡写，“下午可能回不来，店里多照应。”
“放心，咱这帮人不吃素。”张婶点头。
沈悦笑了笑，往街尾走。老周蹲在拖拉机旁啃馒头，见她来咧嘴笑：“说吧，啥事儿？”
“周叔，借个车。”
老刘家在城西。拖拉机颠簸到中午才到，院子里三轮车轮子瘪着。老刘蹲在旁边修车，见沈悦来叹气：“沈老板，真不是我不送货，是扛不住压力。”
“谁找你谈的？”沈悦看轮胎，随口问。
“先是王二虎手下，后来商会代表也来了。”老刘搓手，“说竞争激烈，让我们小商户‘识大体’。”
“你怎么想？”沈悦抬头。
老刘苦笑：“我婆娘孩子都在这儿，得罪不起。”
沈悦没多问，绕到车后掀开帆布。几筐菜压坏了，但有些箱子裂痕像人为掰开的。她摸了摸裂痕边缘，指尖沾了点机油味。
“车平时保养吗？”
“当然，靠它吃饭呢。”
“车轴最近动过？”
老刘一愣：“没啊。”
沈悦眯眼：“车轴螺丝松了，谁干的？”
老刘脸色变了：“有人动手脚？”
沈悦没回答，掏出笔记本记下可疑处。回到店里己是傍晚，餐厅飘着饭香，客人却少了一半。
“熟客问怎么少了几个菜。”张婶低声说。
“食材问题，”沈悦简短道，“让厨师用存货撑今晚。”
服务员递来反馈表：“有人说红烧肉味道变了，有人问能不能打包招牌汤，还有人投诉米饭硬。”
沈悦皱眉，走到厨房门口，林师傅拿着锅铲站在灶台前，神情凝重。
“调料换了？”
老头摇头：“老配方。”
“那味道咋不一样？”
林师傅沉默片刻：“可能食材不够新鲜。”
沈悦心头一沉，转身对小赵：“明早跟我去其他供应商那儿。”
“成。”
顾轩回来时脸色更差：“问清楚了，王二虎不仅断供，还散播谣言，说咱食材有问题，价格虚高。”
“哦？”沈悦挑眉，“挺会做生意。”
“重点是他想逼你降价，等利润缩水就收购店。”
沈悦嗤笑：“想得美。”她环视餐厅，目光落在门口木牌上，“他想玩，就陪到底。”转头对林师傅，“明早带我去你那位老朋友那儿，退休前是省食品检测所专家吧？”
林师傅眼睛一亮：“你想……”
“做检测报告，”沈悦嘴角上扬，“让他知道什么叫‘以假乱真’。”
夜色渐深，街边小摊熄灯。“悦食堂”后巷路灯下，流浪猫蹲在墙角蹭烟头。两个身影从暗处走出。
“东西放好了？”低沉的声音问。
“按你说的，藏第三箱白菜底下，”沙哑声音回答，“明天他们发现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