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压下心头异样,沉声道,“林卿忠勇可嘉!朕命你为征南大将军,统兵十万,支援边关!务必击退滇南,保我疆土安宁!”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林岐重重叩首,声音洪亮。
出征前夜,林岐入宫辞行。李玄胤在御书房殷殷嘱托,赐下尚方宝剑,许了他临机专断之权。
从御书房出来,林岐犹豫驻足良久,知道皇后有孕在身,不宜打扰,但他还是想……再看一眼,正在这时,皇后刚好来到御书房外。
“臣林岐,参见皇后娘娘!”
“林将军快请起。”颜姝虚扶一下,看着他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模样,关切道,“此去滇南,山高路远,将军务必珍重自身。”
“谢娘娘关心!”林岐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掠过颜姝明显丰腴了些的腰身,眼中闪过温柔和祝福,随即化为坚定,
“为国征战,是臣的本分!臣定当奋勇杀敌,早日凯旋!”
颜姝点点头,示意青黛捧上一个锦盒:“将军忠勇,本宫与陛下都深为感念。此去凶险,本宫备了一件小物,或可在危难时护将军一二。”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件薄如蝉翼、却闪烁着淡淡金属光泽的金丝软甲!
林岐浑身一震,他认得此物!这是大内珍藏的宝甲,刀枪难入,水火不侵,关键时刻能保命!皇后竟将此物赐予他?!
“娘娘!此物太过贵重!臣……”林岐连忙推辞。
“将军不必推辞。”颜姝语气坚决,
“你护卫陛下与本宫有功,此次出征更是肩负重任,你的安危,关乎万千将士性命,关乎西南战局!穿上它,务必平安归来!”她将锦盒递到林岐面前,眼中是真诚的期许和担忧。
林岐看着颜姝眼中的关切,心中涌起巨大的暖流和酸楚。他不再推辞,郑重地接过锦盒:“臣……谢娘娘厚恩!必以此甲护身,奋勇杀敌,不负娘娘期许!”
他将锦盒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捧着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这时,李玄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却正好撞见林岐接过金丝软甲这一幕。
看着林岐抱着锦盒那郑重的模样,看着颜姝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李玄胤心中那点残留的芥蒂和醋意瞬间腾起!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是皇后对臣子的赏赐和关怀,但情感上,那画面却无比刺眼!
“林将军还未出宫?”李玄胤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走了进来。
林岐和颜姝连忙行礼。
“臣正要告退。”林岐垂首道。
李玄胤目光扫过他怀中的锦盒,又看向颜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皇后有心了。林将军,此甲珍贵,望你善用,不负皇后一番心意。好了,军务紧急,将军速去准备吧。记住,战场之上,以国事为重!”最后一句带着警告的意味。
“臣遵旨!臣告退!”林岐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抱着锦盒躬身退下。
林岐走后,李玄胤走到颜姝身边,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带着点赌气的意味,闷声道:“以后……少与这些外臣说话。尤其是……单独说话。”
他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释怀,占有欲在作祟。
颜姝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轻握住他的手:
“知道了,我的陛下。臣妾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赐甲,只为国事。”她知道他吃醋了,心中反而有些甜意。
李玄胤哼了一声,脸色稍霁,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感受着那里孕育的新生命,所有的不快才渐渐消散。没有什么比她和孩子更重要。
滇南战场,烽火连天。
林岐不愧是将门虎子,用兵果决,身先士卒。他充分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采取灵活的战术,避敌锋芒,攻其不备。
几场硬仗打下来,重创了滇南先锋部队,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边防线。捷报频频传来,朝野振奋。林岐“征南大将军”的威名,也响彻西南。
然而,巨大的胜利背后,暗流涌动。靖远侯府在军中威望太高,林岐又如此年轻有为,自然引来了一些人的嫉恨。
其中,一位姓赵的副将,对林岐的迅速擢升和赫赫战功早己心怀不满。韦才人在家族彻底覆灭前发出的最后指令和一笔巨额的买命钱,辗转送到了赵副将手中——刺杀林岐!
赵副将深知林岐武艺高强,又有亲兵护卫,强攻刺杀绝无可能。他选择了更阴毒的方式——下毒!
他收买了林岐军帐中负责饮食的一名亲兵,并控制住了这名亲兵的妻儿老小,在林岐的饮食中,掺入了一种南滇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蚀骨散”。
毒初时症状轻微,只觉疲惫乏力,胃口不佳,极易被忽视。但毒性会逐渐侵蚀五脏六腑,使人体力衰退,反应迟钝,最终在不知不觉中衰弱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