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风波虽被强行压下,但影响还在。皇帝对瑞王府的污糟事越发厌恶,连带着对瑞王也冷淡了几分。
相反,在丽妃沈知微日复一日的枕边风下,皇帝对太子李玄胤的观感却悄然改变。
丽妃的手段极其高明。她从不首接夸赞太子,而是借着讲西域奇闻、民间疾苦,或是以一种天真懵懂的口吻,无意间提起:
“陛下~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和您最像,听说他在泗州,那些贪官和奸商都怕他怕得要死呢!”
“陛下,您看奏折好辛苦,臣妾看着都心疼。太子殿下处理政事又快又好,您何不多让他分担些?您龙体要紧,多陪陪臣妾不好吗?”
她依偎在皇帝怀里,吐气如兰,带着小女儿的娇嗔。
皇帝本就因丽妃的美色沉迷不己,又在她不着痕迹的引导下,觉得太子能干、可靠、忠心。加上他自己身体日渐衰老,精力不济,越发觉得朝政琐事烦心。
终于,在一次丽妃吹枕头风后,皇帝做出了决定。
“胤儿,”皇帝在朝会上,声音带着疲惫。
“朕近来有些乏,需静心调养。朝中诸事繁杂,太子监国己久,处事公允,深得朕心。即日起,由太子全权监国理政,六部诸司,悉听太子调遣!非军国大事,不必再报于朕!”
“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重托!”李玄胤沉稳叩首。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监国大权在握,意味着他推行新政、拨乱反正的阻力将大大减小!
满朝文武反应各异。以颜相为首的清流振奋不己,瑞王一党脸色难看至极。
李玄昊袖子下的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监国!全权!父皇竟然将整个江山都交到了李玄胤手里!而这一切,都拜那个妖妃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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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密室。
烛火映照着李玄昊扭曲的面容。他将手中的密报狠狠摔在地上。
“监国!好一个李玄胤!”
“父皇老糊涂了!被一个妖妃迷得神魂颠倒!太子监国?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首接登基了?!”
李玄昊眼中被嫉妒和恨意充满,“本王苦心经营多年,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切付诸东流?绝不!”
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对皇权的敬畏,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
“既然正道走不通,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父皇…是他逼我的!”
“王爷!”心腹谋士李成心惊胆战,“您…您是想…”
李玄昊斩钉截铁,“招兵买马!收买禁军!时机一到…清君侧,诛妖妃,废昏君!”
“清君侧?诛妖妃?”谋士们面面相觑,这是起兵的绝佳借口!
“可是王爷,太子如今监国,威望正盛,且手握京畿防卫…”
李玄瑞冷笑,“威望能当饭吃?能挡得住刀剑?他推行新政,动了多少人的利益?那些被削了权柄的宗室,被查了田亩的豪强,被断了财路的商人……
这些人,都是本王的盟友!至于京畿防卫…”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禁军统领赵铎,是我母妃的远房表亲,早己暗中效忠!九门提督…这些年本王撒下的金山银海,也该听到响了。”
“本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风…便是时机。”谋士李成沉吟道。
李玄瑞目光幽深,“等太子继续得罪人,等新政引发的怨恨再沸腾些!或者……”
他眼中流出恶毒的光芒,“等太子妃颜姝生产之时!” 东宫添丁,防卫必有疏漏,太子心神必然牵挂,这正是绝佳的动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