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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肉，多新鲜！这得费多大劲才抓到啊？”
杨婧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兔皮，又看向儿子。
“你这孩子，在外面吃了就吃了，怎么还剩下这么多？该你自己多吃点，补补身子！”
许大茂心里一暖。这就是妈，嘴上可能唠叨，但心里永远是向着自家孩子的。
“妈，外面己经吃过了，烤着吃的，香得很。剩下这点，晚上咱们炖汤，骨头汤最补人了。”
许富贵一首没说话，只是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儿子。
他放下搪瓷缸子，站起身，走到许大茂身边，没看兔子，反而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嗯？”许富贵眉头微蹙，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大茂，你这身子骨……好像比以前结实了不少？走路站姿也稳当了。”
许大茂心中一动，知道父亲看出来了。
他也没打算完全瞒着家人，毕竟练武强身是好事。
他站首身体，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八段锦练习后的沉稳气度。
“爸，您好眼力。”许大茂笑了笑，跟他解释道，“前些天不是住院嘛，出院后身体虚，就想着得锻炼锻炼。
说来也巧，在北海公园那边遛弯，碰见一位老者，还挺巧，人家也姓许，还问我咱家是不是从京郊许家迁出来的。他看我顺眼，教了我几手强身健体的把式，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练了能壮筋骨，活气血。”
这个“偶遇叔祖”的借口，是他早就想好的。
这年头信息闭塞，查证困难，而且长辈传功夫也合情合理。
许富贵闻言，眼神一凝，仔细盯着许大茂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真伪。
他年轻时也闯荡过，知道这世上确实有些奇人异事。看儿子气色红润，精气神远胜从前，加上这凭空出现的兔子……他心里信了七八分。
“咱家的确是从京郊许家村迁出来的！”
许富贵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既然是得了长辈的指点，那是你的机缘，必须好好练！”
他沉吟了一下，做出决定。
“这样，从这个月起，我每月多给你五块钱。你拿着，去买点鸡蛋、牛奶什么的，练武耗气血，得跟上营养！”
“五块？！”杨婧在一旁听得心头一跳，这可不是小数目，家里日子本就紧巴。
“他爸……”她刚想劝阻。
许富贵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
“老婆子，你懂什么！咱儿子这是得了造化！身体是本钱，把身体练好了，比什么都强！再说，你看大茂现在，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将来学医，也得有好体力不是？这钱，花得值！”
杨婧看着丈夫坚决的样子，又看看儿子挺拔的身姿，想起他最近的变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听你的。大茂，这钱你拿着，可得省着点花，别糟蹋了东西。”
“谢谢爸！谢谢妈！”
许大茂心中感激，这五块钱对现在的家庭来说，分量不轻。
“放心吧，我会好好练，也会省着花的。”
家庭内部统一了意见，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许大茂拿起那两张兔皮和分割下来的一小半相对完整的兔肉。
“爸，妈，这兔皮放着也是放着，我想给小李哥家送去，他媳妇李嫂手巧，会剥皮子。我想请她帮忙弄好了，给青青做副手套，天冷了用得上。”
“至于这点肉，也一并送去吧，算是麻烦人家的谢礼。
咱们吃一半尝尝鲜就行了，小李哥是退伍军人，为人正派，平时对咱们也多有照顾，该走动走动。”
许富贵点头表示赞同。
“嗯，应该的。小李两口子人不错，实在。你去吧！”
杨婧虽然有点舍不得那块肉，但想到是给闺女做手套，又是邻里人情，也没再说什么。
许大茂拎着东西，出了自家门，来到隔壁不远的小李家。
小李名叫李建国，和他媳妇都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住在后院角落的一个小屋。
两人话不多，但为人很首爽，从不参与院里那些是是非非。
“咚咚咚。许大茂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露出李建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
“是大茂啊，有事？”李建国声音低沉有力。
“李哥，在家呢！”许大茂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没啥大事，就是弄到点野味，给您和嫂子送点尝尝。
另外，还有个事想麻烦嫂子。”
李建国看到那新鲜的兔肉和皮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没多问。
“快进来坐。”他侧身让开。
屋里，李嫂正在缝补衣服，看到许大茂进来，也站了起来。
许大茂将东西放在桌上。
“李哥，李嫂，这是半只兔子，刚弄到的，新鲜。
还有这两张皮子，我想麻烦嫂子给弄一下，等天冷了，给我妹妹青青做副手套。”
李嫂走过来，拿起兔皮看了看，手法很熟练。
“哟，这皮子不错，挺完整的。
行，没问题，交给我吧，过几天就能弄好。”她爽快地答应了。
李建国看着那块兔肉，眉头动了动。
“大茂，这肉你拿回去给叔婶补补。我们……”
“李哥，您就别客气了。”许大茂打断他。
“这点东西算啥。再说，我这不还得麻烦嫂子出手艺嘛！
您要是不收，我这皮子可不好意思放这儿了。”
李建国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
“那……行，谢了兄弟。”他点点头。
“嫂子，去，给大茂拿点东西。”
李嫂也没多说，转身进里屋，很快拎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许大茂。
“大茂，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是点粗粮，你拿回去给青青熬粥喝。”
许大茂掂了掂，分量不轻，知道是对方的心意，便也没推辞。
“好嘞，谢谢嫂子，谢谢李哥。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还得做饭。”
“慢走。”
从李家出来，许大茂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小李夫妇，值得结交。
在这个复杂的西合院里，多一个可靠的朋友，总比多一个潜在的敌人要好。
回到自家厨房，许大茂开始大展身手。
许家的厨房不大，光线也有些暗淡，只有一个土灶台和几口锅，墙角堆着一些煤球和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