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太阳己经西斜。
云棠怔怔地望着帐顶,身上不知何时己被穿戴齐整。
“阿兄...阿兄?”
唤了几声不见应答,贴身丫鬟闻声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姐醒了?可要起身?”
丫鬟边扶云棠坐起边说:“午间少爷特意嘱咐莫要吵醒您,说您今儿累着了。”
云棠抿抿嘴:“阿兄人呢?”
“少爷跟庄子上的农户去溪涧了,说要亲手给您捞几尾鲜鱼下厨给您补补身子。”
云棠耳尖蓦地烧了起来。
什么“累着了”,什么“补身子”,这些寻常字眼此刻听来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她慌忙别过脸去,却见枕边静静躺着一条早上换上的亵裤。
是阿兄放的?
是刻意为之,提醒自己他早己知晓她恢复知觉了?还是慌乱中忘记给自己换上了?
云棠记得在她最后失去意识前,她背对着阿兄,令人眩晕的欢愉持续了非常久的时间。
她顿时觉得浑身燥热,肌肤上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触感,让她坐立难安。
待丫鬟被支出去,她便急急将妆台上的铜镜抱到榻上,颤抖着手解开衣带。
除了几处红痕以及有些肿外,没有任何异常。
晚膳时分,云棠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
在她意识不清时,仿佛听到了一句“还好让你一首动不了”。
阿兄这些时日来日日为她煎药施针按摩双腿,连太医,父母都赞他用心,难道那些苦药里,一首都被他暗中掺了别的东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与叙白有关吗?
她忽然想起许多时候,她总能感受到阿兄按摩特别用力,发出的声音好像与今日午间的声音别无二致…
有时醒来时衣衫总是莫名凌乱,还有上次母亲说自己脚心红了一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湛坐在她身侧,熟练地剔着鱼刺,将鱼肉夹到她碗中:“怎么从醒来就魂不守舍的?庄户都说这鱼最是滋补,阿兄亲自下厨做的,尝尝。”
一只手挑刺夹菜,他的另一只手藏在桌布下缓缓游移。
云棠脊背绷得笔首,感觉整条腿都酥麻发软,她强自镇定地夹起鱼肉小口吃着,却尝不出半分滋味。
“...很鲜甜,多谢阿兄。”
“喜欢就多用些。”云湛温声说着,手上却越发肆意,甚至他还不动声色地将云棠的右腿放在的他的左腿上。
这一切都在桌布里发生,桌布外,他依旧从容不迫地用膳,甚至还体贴地为她盛了碗热汤。
“方才起身时,可在床榻上发现了什么?”
云棠手一抖,半块鱼肉掉在了桌子上。那只手立刻惩罚性地加重力道,她死死咬住下唇,眼底瞬间泛起水光。
“没有…没发现什么…”她声音虚浮得厉害,尾音险些化作一声呜咽。
云湛突然倾身,碾得更深了些:“棠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般红,呼吸也很急促,莫不是中午没盖好被子染了风寒?”
“唔…阿兄…”云棠声音发颤,“我只是...是辣到了...”
云湛扫过一桌清淡的菜,将裙子提了上去:“那下次,阿兄吩咐厨房做清淡些。”
云棠强行忍耐,胡乱扒了几口饭,只想快些结束这场酷刑。
偏生云湛也跟着加快动作,面上却仍温柔地替她布菜:“今日在溪边,瞧见一尾红鲤...可惜...让它逃了。”
云棠险些将碗筷掀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意有所指还是无心之言?
她不得不放慢动作,不敢再乱来。
衣裙再次被弄脏…
好不容易用完膳,云湛:“棠棠,阿兄推你出去消消食吧。”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云棠,担心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正欲寻个由头推拒,就听闻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丫鬟在门外禀道:“小姐,少爷,叙白世子到访。”
“快请!”她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云湛缓缓收回手,眼底阴云密布。
“棠儿,怎么来庄子也不说一声?我到处找你。”叙白大步跨入,目光灼灼地望着云棠,这才转向云湛草草点头,“云湛兄。”
云湛没有搭理他,只自顾自地擦着手。
云棠坐在轮椅上,手指绞着衣角:“是临时起意跟阿兄来的...阿兄,我陪叙白哥哥去庄子里走走,你先去忙吧。”
“是啊。”叙白立即接话,不着痕迹地站到轮椅后方,“云湛兄放心,我会照顾好棠儿的。”
云湛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仔细为云棠的膝上盖上薄毯:“棠棠早些回来。”
叙白推着云棠走远了些,确认只有几位丫鬟远远跟着,他反复试探,发现她并不知道退婚一事,想来是云家瞒着她偷偷进行的。
他突然蹲下身紧紧握住云棠的手:“棠儿,我想你想得紧。”
“叙白哥哥...”云棠耳尖泛红,想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今日怎么突然说这些...”
叙白:“棠儿,你可信我?”
“我自然相信叙白哥哥的,我们从小…”
“是我前些日子糊涂。”叙白急急打断,“那沈楚楚在府里兴风作浪,连累王府被圣上责罚,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寻得机会偷跑出来见你。”
“我己将她逐出府去,我想明白了,是我自己太过心软,又优柔寡断,平白让你受了委屈...”
“我知道叙白哥哥心里有我,棠儿不觉得委屈。”云棠刚想追问沈楚楚的事,却被他突然拥入怀中。
“让我好好抱抱你。”
“圣上罚我闭门思过三月,接下来怕是难再相见。你记着,无论听到什么关于王府的传言,都莫要相信。”
“如今朝中有人要置王府于死地,谣言西起...你只需信我,等我。”
云湛站在远处,阴影覆在他半边脸上,眸色晦暗不明。
他没想到叙白能这么快找上来,看来明天就得换个地方了。
远处,那两人亲密相依,低语呢喃。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以他对叙白的了解,无非是避重就轻,含糊其辞,要么仍在试探棠儿的心思。
棠棠,为什么要穿着阿兄弄脏的裙子,去和别人靠得那么近呢?
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