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个贱人,皇上怎会如此待她薄情?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德妃...
云鸢眼底泛起猩红,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比乌鸦泣血还要凄厉三分。
无妨,只要本宫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安安稳稳享受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
夜色沉沉。
帝后二人洗漱后,对坐在榻上,一人看书,一人写字。
顺德在门外轻叩:“皇上,药煎好了。”
云棠诧异抬眸,只见顺德端着朱漆托盘进来,上头竟摆着三大碗浓黑的汤药,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她话音未落,就见裴钰衡面不改色地端起药碗,当着云棠的面连饮三碗下肚。
“皇上...为何要喝这么多药?”
裴钰衡拭去唇边药渍,淡淡道:“一碗治心悸,一碗止咳,还有一碗补身的。每日这样的汤药,要灌下去十几碗。”
云棠心头蓦地一紧:“难怪...见皇上用膳时总没什么胃口。”
裴钰衡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苦药喝多了,舌头早尝不出滋味了。”
“因着皇后的事,今日心口疼得厉害,太医诊脉后说是朕气急攻心,心悸之症又犯了,加了好几种药进去,比往日的喝的还要苦上三分。”
云棠的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坠,她颤抖着伸手想去碰触他按在心口的手,又在半空停住:“都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执意想要隐瞒,皇上也不会...”
裴钰衡却轻轻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朕又不怪你,朕这副身子骨,本就是强弩之末。倒是你...别哭了,嗯?”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带着几分哄孩子的温柔,却让云棠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裴钰衡轻轻叹息,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往后...你我之间可否坦诚相待?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朕。”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恳切:“毕竟...是朕接你进宫的。朕很在意...皇后在宫中是否过得舒心。”
云棠仰起泪眼,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那里面盛着的关切让她心头一颤,恭王去世后遭受的委屈,惶恐,不安忽然都有了归处。
她重重点头:“臣妾答应陛下...”
裴钰衡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那说好了,从今往后,再不瞒着朕任何事。”
顺德轻手轻脚地退出殿外,一把拽住还在门口当门神的晴雨就往外拖。
晴雨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揉着胳膊首抽气:“哎哟!顺德公公,您怎么总拽我这边胳膊?白日里被您掐的地方还青着呢!”
顺德猫着腰连连作揖,笑得见牙不见眼:“晴雨姑娘多担待,这不是为了让戏更真些嘛!”
他压低声音道,“要不是姑娘疼得真切,娘娘哪能着急说出实情?”
晴雨气鼓鼓地瞪他:“那您也该提前知会一声啊!白日里被拖出去时,我当真以为要去慎刑司见阎王了!”
“该打该打!”顺德忙不迭赔罪,转身就招呼小太监,“快去把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茯苓糕都拿来!”
见晴雨接过食盒后脸色稍霁,这才抹了把额头的汗。
顺德心里暗叹:这丫头可是皇后娘娘跟前最得脸的,往后在这凤仪宫当差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把这丫头哄顺气了可不行啊。
夜深人静,锦帐低垂。
云棠安静地躺在锦被里,比昨日放松了许多,许是今日坦诚相待的缘故,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乖巧温顺的气息。
裴钰衡忽然侧过身,压低声音道:“今晚朕保证不会碰到你。”
“嗯?”云棠疑惑地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眸。
只见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条绸带,轻轻晃了晃:“朕把自己绑起来,如何?”
云棠先是一怔,继而忍俊不禁:“皇上说笑了...”
话音未落,却见他真的用绸带将手腕系在床柱上,还故意打了个夸张的结。
烛光下,他含笑的眸子格外明亮:“这下皇后可放心了?”
那调侃的语气,让云棠耳尖都红了起来,忙不迭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含羞带笑的眼睛。
待云棠睡着后,裴钰衡轻手轻脚地掀开锦被,从暗格中取出半颗安息丸。
他动作极轻地托起云棠的后颈,将药丸送入她唇间。
“乖,咽下去。”他贴着耳畔诱哄,首到听见她无意识的吞咽声。
确认云棠陷入深眠后,裴钰衡这才掀开自己的锦被,偷偷钻进云棠的被子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拢进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
“棠儿,朕搂着你睡可好?”
裴钰衡的手臂轻轻穿过云棠颈下,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一只手探入寝衣…
他的唇贴在她耳后最敏感的那处,呼吸灼热:“棠儿...”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惹得熟睡中的人儿无意识地轻颤。
裴钰衡不停地贴贴,锦被被他的动作带起阵阵凉风,他索性将被子全部掀开…
方才的亲密己让她的衣衫凌乱不堪。怕云棠醒来发现寝衣上的端倪,他熟门熟路地为云棠更衣…
说是更衣,再穿上,估计得一两个时辰后了。
他眼神里浸着浓重的欲念,湿热的吻扫过她的脖颈,每一寸肌肤,似是要将她的味道深深烙进骨髓。
他要让她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他的味道,在每一处都留下shi漉漉的印记。
榻上身影交缠,时不时传来声声喘息。
云棠在梦中呜咽着摇头,却被他扣住膝盖,温柔而坚定地继续这场旖旎的冒险。
待云棠好几回后,裴钰衡这才放过了她。
裴钰衡轻手轻脚下榻,他含了口水,俯身渡到云棠唇边。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