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就不必了,帮她只是因为她是喻柠而己。”祈霜一边笑说着,一边坐下,漫不经心扫过秦序臣冷静的脸,“谁叫我在法国只有这么一个女生朋友呢。”
喻柠怀疑地看过去,眼皮跳了下,这人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不是洋洋洒洒说过,在法国,哪一个女孩子不是他朋友。
嘁,这下又要谈深厚情谊了。
喻柠无奈摇摇头。
秦序臣眼神淡淡看了眼身侧服务员,对方立马将菜单递给祈霜,秦序臣缓声道:“点菜吧祁先生,这顿秦某自然要盛情款待。”
祈霜没那么多客气,接过菜单随意点了两道。
听到其中一道菜,喻柠不禁皱眉:“你不是不喜欢吃西兰花吗?”
两人目光同时看向她,只不过秦序臣偏转幅度很小,神情也很淡,从喻柠这个视角看不明显。
祈霜狡黠笑了下:“原来你没忘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说着取消了那道含着西兰花的菜肴。
见他一点都不像忘了的样子,喻柠蹙了下眉神色茫然。
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西兰花,看到这东西眼睛就发绿吗。
“今天我们请客,你把菜都点了吧。”喻柠道,很快又说:“如果有虾的就不要了。”
祈霜停下翻动的动作,没有抬眉随口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吃虾的么。”
“秦先生对虾过敏。”
“哦,这样啊。”
说着,祈霜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到目前为止,从他脸上还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勾了勾唇,这位秦先生真有意思。
点完菜后,服务员礼貌问道:“先生小姐你们需要喝点什么吗?”
喻柠看向两人,“我喝果汁就行,你们呢?”
祈霜比了下手势:“一杯鸡尾酒。”
说着看向秦序臣:“秦先生呢?”
秦序臣:“我也喝果汁。”
祈霜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心底轻啧一声。
视线漫不经心扫过两人身上的衣服,白裙子,白衬衫,乍一看还以为是情侣装。
秦序臣同他视线对上,微微下移,落在他胸前那两颗未系上的两颗扣子上,松弛,散漫,隐约可见男人精致的锁骨。
秦序臣视线回移,不动声色落在女孩脸上。
她似乎并没发觉这一点。
或者说,她己经习惯了对方这样。
服务员看完菜单下午后,秦序臣淡声开口:“祁先生这次是来中国游玩吗?”
祈霜勾了下唇:“不全是,主要还是来看看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得知她结婚的消息,我还挺意外的。”
话音落下,瞥见男人眼眸微深,嘴角上扬弧度愈发明显。
说着谴责含笑的目光落在喻柠身上,“结婚也没想过和我说,是担心我出不起机票钱。”
喻柠微微挑眉,bird你又在搞什么。
秦序臣注视着两人眼神间看似不动声色的互动,眸光有些晦暗。
喻柠很轻地抖了下。
桌下,秦序臣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干燥的热意从指尖开始渗透,男人带着戒指的无名指勾在她手心,有一下没一下极其冷淡地划着。
有轻微痒意。
祈霜正坐在对面看着自己,喻柠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此时也不好去问秦序臣这是为什么,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任由秦序臣面不改色玩着。
他也并未看自己,这只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会自我地行动。
“结婚前后两家需要准备的很多,喻柠作为新娘那段时间很忙,可能有所疏漏,并不是有意忘了告知祈先生。”秦序臣平静看着祈霜,“还请祁先生不要介意。”
“作为补偿,祁先生在中国这段时间的费用,由秦某来承担,希望你能玩的愉快。”
闻言,祈霜眼神眯了下,笑:“这就不劳秦先生了,按理说,应该也是我补偿喻柠,中国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份子钱,对吧。”
说着,祈霜从怀里拿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放到桌上,打开。
是一枚粉钻,璀璨漂亮,也极其稀缺。
推至喻柠身前,懒散挑眉:“现在给你补上。”
喻柠睁了睁眼,看着祈霜:“你认真的吗?”
对方微微耸肩,“虽然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我,但我这个人向来不计较,既然来中国了,礼物肯定要给你。”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喻柠还是没忍住戏谑开口:“这可是粉钻,很贵的哦,你当真要送给我啊?”
祈霜额角轻轻一抽,“不要我就收回来了。”
喻柠下意识要拦,发觉右手被人牢牢控在掌心里没办法抽开,愣住看了眼秦序臣。
对方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平静沉稳。
只是自己这手,感觉要被他玩坏了。
祈霜看出来点端倪,懒懒靠在椅背上,姿势却很矜贵:“秦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吝啬吧。”
秦序臣瞥了眼祈霜,从容伸出右手拿过喻柠桌前那枚粉钻,将盒子轻轻盖上:“夫人今天穿的裙子没有口袋,我这里替她存放片刻。”
说着,秦序臣将盒子慢条斯理放进自己口袋里,“谢谢祁先生好意。”
祈霜拧了下眉,眼神微微眯起:“秦先生可不要自己偷藏了。”
秦序臣面色沉稳,带着一点浅薄的礼貌的笑:“自然不会。”
很快,菜品端上来。
“吃饭吧,等会儿再聊。”
喻柠催促道,底下被攥住的手指带着求饶意味地蹭了蹭秦序臣手腕处,让他放开的意思明显。
秦序臣在她无名指上重重捏了下。
喻柠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咬了一口闷哼一声,瞳孔微微放大,很快心虚垂眸掩饰住。
秦序臣碰了碰她手指上的戒指,指尖在上面轻轻叩了两下,微弱的声音只有两人能感受出来。
很快,他若无其事放开她的手。
喻柠深深吐出一口气,立马用右手去拿筷子,再不给某人可乘之机。
低着头吃了两口菜,散去脸上莫名的热意。
刚刚的秦序臣,仿佛是另一个人。
他从来不会那样暧昧放肆地把玩自己的手指。
不再去想,瞥了眼坐在对面的祈霜,喻柠脑瓜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