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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不仅是随行的官员，就连我这个天天和原始皇帝贴在一起的佩剑都没想到，那个霸道且拥有征服世界野心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不是死于暗算，也不是在沙场上落败于强敌，而只是输给了岁月，老死了。
一股特别的波动，像是灵魂或是所谓的“精神力”，从那衰老的身体中脱离，涌入长剑。
奇怪，难道他自己老死了，也算成了我这把剑的击杀吗？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和上次祭剑的不同之处。
这次我并非是获得那像是火焰一样的技能点，但我的技能树的确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原始皇帝的灵魂让这棵原本就很庞大的技能树生长出了一条全新的技能分支，而这条分支的第一个节点也自动被点亮。
【雄心1级：可根据持剑者的野心来增幅其力量，野心越大，持剑者得到的增幅也越大。】
这条技能分支的名字，甚至使用原始皇帝来命名的。
他想要一把独一无二可以成长力量的神兵利器，结果这剑把他作为了成长的肥料，这显得有些讽刺。
太医手忙脚乱，死马当活马医地忙碌了一阵后，终于是确认了原始皇帝的死亡。
随行的官员级别并不是很高，只有掌握全国车马调度的太仆在场，他成为了临时负责人。
“太仆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太监拿不定主意，只能逮着他问。
“还能怎么办，肯定是先把陛下的遗体送回皇宫，等丞相大人他们商量啊。”太仆挠着头说道。
太监看上去非常不安。
“可此事牵扯太深了……陛下活着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立储，消息传到皇宫，必然是一片混乱，只怕……”
“那些事情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考虑的，还是干好自己该干的事情吧……”太仆耸耸肩，向车队下令宣布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传话太监却是唉声叹气，捶胸顿足。
一旁的一位年轻人好奇地问道：“大人您为何如此忧愁呢？”
太监打量了对方一番，对方衣着朴素，不像是朝廷官员，“小伙子你是新来的？有些面生啊……”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文辉，是随行的伙夫，打下手的。厨师在陛下返程的路上缺人手，也缺本地人，就花钱雇了我。”
见对方没有任何势力的背景，太监眼珠子一动，计上心头。
“大人您是因为陛下驾崩了而发愁吗？”文辉看着他的反应，越来越好奇。
“非也，我是在为我们的身家性命发愁。”太监环顾西周，见没有耳目，便小声地说了起来。
“太仆目光短浅，政治嗅觉过于迟钝，就这样跟着他回皇宫，我们都会被他害死。”
“这是真的吗？”文辉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并非是我在耸人听闻。”太监严肃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文辉犹豫了片刻，“大人请说，如果是力所能及之事……”
“你会骑马吗？尤其是快马。”太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些钱财，塞到了文辉手中。
“会……我爹就是在地方郡县负责养马的，他教过我。”文辉握着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真金白银，心里有些发怵，“大人您这是要我……”
“你当然可以选择拿了我的钱一去不返，这样我们虽然有危险，你自己确实是安全了，不过……”太监没有什么能够约束文辉的办法，但现在他又只能依靠这个没有背景的人，“你如果愿意帮忙，事后还会得到更多的金银，甚至，你原本平凡的人生会从此彻底改变。”
他只能画饼。
“你是要逃回乡野，心甘情愿想当个籍籍无名的村夫，还是放手一搏踏上有可能成为大人物的道路？”
文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监也并没有等他回答便钻进了马车，从盖着白布的皇帝遗体旁偷偷摸出了一把长剑，用麻布包裹了起来。
“你不用回答我，因为选择权在你。”太监将裹起来的剑递给了文辉，“你若想要试一试，那就拿着这个东西，赶在大部队之前抵达皇宫。”
“走西北偏门进去，如果遇到的是卫兵，你就掉头等待机会，如果有负责清点进出后宫货品的太监，那你就上去给他打招呼，报出我的职位，什么都不用多说，给他看一眼这把剑，他就会带你去见对应的人。”
文辉没有再犹豫，骑上了车队里的一匹快马，朝着远处冲去。
太仆见状连忙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传话太监这时来到了太仆身后。
“他只是一个伙夫，家中有急事，我就给他一匹马让他快去快回，顺便也能给我们的车队寻一些特定的食材。”
车队并不缺少食物，一个伙夫能骑快马这一点也很反常。但太仆并没有过多怀疑，他一如既往地不够敏感。
天空中飘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文辉在一个岔路口突然勒住了缰绳。
看得出来，他的心理斗争非常激烈。
趟浑水是危险的，而如果首接就此远遁，靠着手里的财物和我这把看上去挺值钱的剑，他是能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的。
太监给了他七枚金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按照这些年我在这个异世界了解到的信息，这能换到七十两白银，然后换到七万文青铜币。
一文青铜币在原始皇帝的购买力大概是一张烧饼或者几个馒头。首接类比换算相当于给了他几十万，加上这个异世界生产力水平和我记忆中的世界不同，这绝对是笔够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子的财富了。
换成我，我也得纠结一下。也就是我那世界有互联网和实名制，找人很轻松，就算别人给了你一大笔钱还没签什么合同你也不敢乱跑。要是跑得掉，不知多少人会选择拿钱走人了。
文辉望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紧紧地握住了被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剑。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因为他而增幅提升。
“大丈夫岂能因为眼前而放弃长远，不敢放手一搏？”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因为没有其他人对比参考，我此时也不太清楚他的野心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钱那种级别，还是想要在新的得权者那里混个一官半职那种程度。
也有可能，他的野心还在这两者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