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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加点过后，我这段时间基本没有获得任何“技能点”。
这“技能点”的获取可能和击杀有关。但跟着那皇帝回到皇宫后，我基本上就是作为一个装饰品或者说权力象征，根本就不会用到我去战斗。
皇宫中分布着数不尽的禁军，就算皇帝想要杀个什么人，也完全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随着我这些天了解到的信息越来越多，我愈发觉得这个皇帝就是个收集癖重度患者。
独一无二可以成长的剑，他不一定要用，但必须要有。听那些官员的汇报，以原始帝国的实力，周边的大小国家部落完全不敢招惹，但他还是要修炼最强大的防御工事。
这让我想起了我一首播认识的哥们儿，他这个人只玩刚进游戏送的初始英雄。明明又傻又呆，只会拿着剑转圈圈，他却玩了将近十万场都玩不腻。
而其他英雄，他虽然一概不玩，但只要出了皮肤，他就一定会买，他一首保持着全皮肤的收集，这很令人匪夷所思。
后来他给我说，他就是想收集，就是受不了自己英雄界面的皮肤有任何一个是未拥有状态。
原始皇帝就给我这样的感觉。
一群士兵押着一个蓝色头发的女人来到了皇帝身前。我记得她就是之前参加铸剑的魔女，是那天皇帝唯一没有杀掉的参与者。
她没有披着上次见到的那身黑袍，而是穿着单薄的布衣，颜色是几乎快看不出的白，脏兮兮的，像是囚衣。
瑟茜莉的双手被某种特制的锁链拷在背后，嘴里塞着一个金属球体，通过皮革固定在头上。纤细的脚踝上也戴着镣铐。
这并不是在搞什么情趣，听之前下属给皇帝的汇报，这种处理方式似乎是对于会术法、魔法、巫术的囚犯通用的。
那球体可以让犯人的嘴无法闭合，也不能正常发出声音，避免其吟唱魔法或者念咒。特制的锁链控制住双手，是防止犯人掐诀成印。
永夜魔女的魔法杖也有专人持拿，保持在距离她五米以外的位置。
她赤脚所戴的镣铐起到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可以防止犯人快速奔跑，上面还挂有铃铛，即使是很慢地移动也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用来提示相关人员。
这说明原始帝国以前应该也关押过类似的法师型犯人，经验十分丰富。
不过看那魔女瘦弱的样子，似乎力气不会大到哪里去，我觉得这么厚重的镣铐有点大可不必了，那大铁块看上去都快把她的细腿给压坏了，基本上是被左右两名士兵架着移动。
“陛下，永夜魔女·瑟茜莉带到了。这段时间我们一首监视着她，并无异常举动。她是在约定的时间前主动到牢狱司放下武器配合收押。”
“请陛下发落。”
为首的军官说完便很守规矩地退到了一边，让皇帝可以居高临下打量着永夜魔女。
“去掉她的口缚，朕要和她聊几句。”
一旁的士兵迅速将那球体取下，同时另外一名士兵抽出利剑上前一步，将剑搭在了瑟茜莉的肩膀上。这样一来，如果情况不对，瑟茜莉试图吟唱魔法或者咒语的话，她的喉咙将会被立刻割开。
皇帝看向永夜魔女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深意。
“你的心愿完成了吗？”
瑟茜莉眼神黯淡，低着头沉默不语。
“回答朕的问题。”
瑟茜莉微微抬起了头，金色的瞳孔里却看不到什么光亮。她的眼神里，我察觉不到害怕和愤怒，这更像是一种失望。
“我的心愿己经无法完成……至少我是见不到了……”
皇帝一脸不屑：“你该不会只是害怕起死亡了吧？你声称自己的心愿没有完成一天，就可以让朕多留你活一天。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如果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的话，就不会站到陛下的面前了。”瑟茜莉淡淡地说，“我所求的东西己经成空，陛下大可赐我死亡，这样也可确保您的剑从此之后独一无二。”
“主动求死？呵，真有意思。”皇帝有些好奇，“那些被朕灭掉的诸侯国，在城破之后也没几个王族有你这么坦然。”
“朕倒是对你口中说的‘心愿’来兴趣了。”
瑟茜莉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淡蓝的卷发将肩上的利刃也映照成了一片天蓝色。
“无论是教国，还是陛下的原始帝国，都不可能实现我的心愿，这只是我个人的私事，何必拿来打扰陛下。”
对方越是这么说，反而越是激起了皇帝的好胜心。
“朕的帝国，疆域横跨东大陆，何种天材地宝找不到？何种山川气候不曾有？若非千山万水相隔，朕的千军万马，足够踏平域外所有的国家势力。”
皇帝微微挑眉，“那教国办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朕做不到！”
“我的心愿，和实力没有必然的关系。教国也好，精灵国和原始帝国也好，不同种族不同区域的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甚至同在一个屋檐下，想要理解对方有时也非常困难。”
她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过往。
“我出生在教国域内的一个小村庄，除了先天蓝色的发毛，我也拥有着生下来就能使用魔法的天赋。可正因为如此，我也被当成了异类，在他们眼里，我并不是‘人类’，而是魔女。”
“那一层隔阂怎么都没办法化解，人们比起其他人，更在乎自己。”
“在有利可图的时候，我们魔女可以为皇室服务，而当我们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仅是单纯的异端了，他们不会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只会想着将天灾人祸安在你的头上，以此来平息民众的不满……”
“我原本以为离开了教国，到其他不一样的文明中去，可以找到一种让人互相理解的办法……”瑟茜莉苦笑着，“但现在看来，大家都是一个样……”
“理解？多么天真可笑的圣母心想法。”皇帝摇了摇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理解，只存在征服！”
“想要别人理解，那就去征服，真理只存在于剑锋与铁蹄。”
皇帝继续说道：“朕当年进攻诸侯国的时候，曾请求域外的亚人部落协助，好言相劝，好礼相送，但这并不能换来他们的理解和帮助，战争一开始，他们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诸侯国一方，联合出兵。”
“后来，朕彻底打败了他们，诸侯国被朕粉碎，亚人军队也被朕杀了十多万，朕的铁骑杀进了那亚人部落，屠城三天三夜，将他们首领的脑袋挂着营地最高处，告诉他们反抗原始帝国是什么下场。”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理解朕了。”皇帝冷笑道，“向朕俯首称臣，心甘情愿进献珍宝和奴隶，歌颂朕的威名，首领争先恐后把自己的女儿送过来给朕当妃子。”
听到这里，我算是知道了皇帝口中的“理解”是什么了，是“不服就把你打到服”。
瑟茜莉静静地听完，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陛下心中所想的‘理解’，和我追求的并不是同样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下去浪费陛下的时间了，我现在只想要一个解脱……”
皇帝皱了皱眉头，拿着我从王座上起身，朝着永夜魔女一步步靠近。
就在我猜测他不会是想用我亲手把对方砍了吧的时候，他伸手轻轻抬起了瑟茜莉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
那是一张精致的脸，瑟茜莉虽然有些太瘦了不符合我的审美，但不得不说，她的皮肤白皙的像是凝脂，淡蓝色睫毛又密又长，五官的轮廓更是精雕细琢一般，浑然天成。
“就因为这么可笑的心愿实现不了就想去死？太没意思了。”皇帝欣赏着她的容颜，似乎非常满意。
“朕的后宫当中，有人类，有狐、豹、虎、犬各种亚人，甚至有域外进贡的精灵奴隶，但像你这样蓝发金瞳的魔女，还真没有。只要你愿意从此之后再也不使用魔法，并接受相应的限制，朕可以给你一个归属。”
他这明显就是收集癖犯了，看到稀有物种就想往后宫里塞。
“陛下若是想要妃子，还是另寻其他美艳温顺的女性吧……”瑟茜莉的眼中充满了无奈。
皇帝打断了她的抗议：“你不是都不想活了吗？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既然你的人生失去了意义，那服侍朕就是你的意义。”
他盛气凌人，眼神不羁，可能是过去的征战让他充满了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像征服土地一样征服眼前这个女人。
“你不是不认同朕用征服构建的‘理解’吗？那就来试试吧，看看朕能不能通过征服，让你理解。”
我不禁想要吐槽，这也太油腻太霸道了，真当自己是皇帝啊，这么拽。
哦，他还真是。
“陛下随意吧，反正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力。”永夜魔女·瑟茜莉将自己的头侧过去，避开皇帝那赤裸裸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