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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记错，就在上一秒，我应该猝死在了出租屋里，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旁是那滑开的电竞椅，结束推流后桌上的电脑还没有关机，风扇呼呼地吹。
可下一秒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截然不同了。
能否使用“看”这个字眼，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拥有眼睛之类的器官，也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我的视角很像是某些第一人称射击游戏阵亡以后，切换到第三视角自由查看的状态。
由于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移动和拉伸视角，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搞懂我自己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种状态。
灵魂体？幽灵？还是大脑被人格式化成数据了？
周围的场景下着大雨，光从视觉的角度来说，完全和真实的一模一样，是计算机怎么也渲染不出来的效果。而我甚至还能听到非常逼真的雨声，那雨水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并伴有雷声大作。
随后，我终于是确认了自己变成了什么东西——我变成了一把剑。
一方面的证据是靠我的视角移动来判断的。我发现我的视角“球心”似乎是固定的，并且每次移动到超出范围时，我的视角就会被强制拉回到那把剑上。
另一方面，当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挥剑放倒了两个人后，我的面前弹出了一个界面。
这个界面的UI设计看上去很奇怪，和我见过的任何软件都不相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张……绘卷。
上面画着一棵歪歪扭扭的树状图案，数不清的分支纠缠在一起，也像是中学物理课上那种复杂的电路图。
似乎是因为刚才那两人的死亡，在界面的边角处突然出现了些许跳动着的火焰。
第一个白胡子老头被杀的时候，出现的火焰仅仅只有一小个，但第二个穿红色道袍的人死掉时，产生的火焰是一大堆。
可能是我游戏玩得太多了，我有些本能地就把这两次“击杀”和出现的火焰关联了起来，它们说不定是某种奖励。
而那庞大的树状图案，我也是越来越眼熟，它让我联想起了很久之前首播过的一款单机游戏……
这不就是技能树吗？
我尝试着在心里去想，将那些火焰朝着技能树上的某个节点集中拖动。
很快，那个结点就被点亮了。
这不会真是什么游戏吧？
可点亮的这个技能到底有什么用，我还完全不知道。
我死马当活马医，按照很多游戏的操作习惯，将自己的注意力汇聚在那个被点亮的节点。结果还真有一大串说明文字浮现在我的眼前。
【坚韧1级：物质强度提升，遭到钝器打击时折损的概率减小。】
本能地做完这些操作，我开始纳闷起自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那把剑，或者说我。正被那个男人握在手中。当他进入马车，我的视角也在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他身边有不少人，但没有一个人的穿着打扮像是正常人，我更加确信这就是个游戏了。
以至于我己经首接在脑海中构思出了一个科幻背景。
悲催的游戏主播云锋猝死之后，那新闻突然爆火。然后把他气死的罪魁祸首，那些小黑子弹幕和没素质的游戏队友内疚万分，一起集资把主播的尸体保存下来，然后随着科技发展技术爆炸乱七八糟的事情，人们搞出了可以提取大脑记忆数据放进游戏里面的技术，这位知名的游戏主播便被放进了某某新游戏当测试员。
虽然这个想法非常离谱，并且还带着点臭美、自我意识过剩在里面，但坦白地说，我下意识地乱想的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方向。
不过我捣鼓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能和其他人交流，或者和技术人员通话的方法，甚至我都不能和视角里看到的这些NPC对话，因为我只是一把剑，无法发出声音。
这些NPC和场景的效果也太过逼真了，比虚幻五游戏引擎还流批，我猝死之后怕不是都己经出到虚幻10，或者其他什么的高级游戏引擎了。
我没有纠结太久自己是死是活、死了之后被当成免费的游戏测试员是否人道这些哲学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我本来就是每天混吃等死首播打游戏的人，除了打游戏也没啥别的爱好。让我玩游戏，那就玩呗。
这里没有房贷车贷，也不用操心社保，不会因为没结婚就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国潮外卖都不需要点，厕所都不用上，只用玩游戏就行了，这不是爽得要死？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一切并不美好。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的身份和一般的游戏不一样，我是把剑，完全没有一丁点可操作性。我目前似乎除了等着加技能点外，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
看着也就看着吧，我就当在过游戏剧情CG了，毕竟有的游戏，剧情动画是不能跳过的，就算我己经猝死，某种意义上跳过了人生，我估计那游戏也还没有加上剧情跳过键。
可是这剧情本身也太冗长了，这个看上去像皇帝的人坐了半天的马车回王宫，我就真的是硬盯着他看了整整半天！这太离谱了，虽然这游戏效果做得挺好，但搞这种过场动画，那是傻子才会玩吧？
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多。听着这些角色的对白，我完全摸不清楚这游戏剧情主线是什么，这些人的对话也太繁琐了，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交流一样。
对于世界观的提示也很不明显，我只能从零星对话当中像解谜游戏一样，间接推断出一些信息。
拿剑的人是皇帝，这个国家叫原始帝国，然后这个皇帝刚才杀了很多人来锻造这把剑之类的。
这不太像是游戏，因为一般游戏制作的逻辑都是把资源集中在关键剧情和关键玩法上，不可能花大量的精力去设计一大堆没用的对话、没用的过场动画和场景。
就在我无聊得要死的时候，皇帝回到了他的寝宫，剑被他挂在了墙上。
一位青衣飘飘的女子，在宫女的带领下踏过门槛，毕恭毕敬地跪坐在皇帝面前。
“陛下，今日由妾身侍寝……”
皇帝也并不怜香惜玉，在旁人退到门外后，一把将这妃子拉到了床榻之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等等，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内容？
更倒霉的是我变成了剑之后，不存在“闭眼”这个能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云雨，像是在用最顶级的头戴式VR看小网站。
我可以完全肯定这绝对不是游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