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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展翅？”
尉迟恭差点笑出声来。
他摸着大胡子，上下打量着那金黄的烤串。
“我瞅着，这玩意儿不就是那地里的蝗蛹吗？”
“你管这叫凤凰？”
“哈哈哈！”
程咬金也跟着放声大笑。
“长孙小子，你爹是不是教你的？”
“这名字起的，可真够不要脸的！”
“跟你们老张家一个德行！”
长孙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但面对这两位国公，他可不敢发作。
“两位国公说笑了，这菜啊，主要是味道好，味道好！”
“味道好？”
程咬金把脸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挑衅。
“有多好？难不成还能比我老程家的熊掌更好吃？”
“这个……风味不同，风味不同。”
长孙冲擦了擦额头的汗。
“少废话！”
程咬金大手一挥。
“给我们哥俩也来一盘！”
“我倒要尝尝，这虫子做出来的凤凰，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尉迟恭在旁边帮腔。
“对！要是味道不好，小子，我可要砸了你的店！”
长孙冲心里叫苦不迭。
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是是是，两位国公稍等，我这就去后厨给您二位安排。”
“等等！”
程咬金一把拉住他。
“这玩意儿……多少钱一盘？”
长孙冲心里一突，小心翼翼地报出了价格。
“回……回国公，一盘，一贯钱。”
“什么玩意儿？！”
程咬金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
“一贯钱？！”
“就这么一小串虫子，你敢卖一贯钱？！”
“你怎么不去抢！”
尉迟恭也是吹胡子瞪眼。
“好家伙，长孙无忌这老阴……咳，真是生财有道啊！比抢钱还快！”
整个酒楼的食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
长孙冲的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硬着头皮解释道：“二位国公，这……这蝗蛹如今收购价就高。”
“再加上西域的香料和咱们这独门的手艺，所以……”
“行了行了！”
程咬金不耐烦地摆摆手。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不就是一贯钱吗？”
“你程爷爷吃得起！”
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
“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给爷来一盘！”
“爷今天就要看看。”
“你这一贯钱的虫子，到底能不能飞上天！”
“好嘞！”
长孙冲如蒙大赦，抓起银子，一溜烟就跑了。
很快，一个小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托盘上，一个烧得通红的小炭炉，上面架着一盘金黄酥亮的“凤凰展翅”。
那股混合了肉香和香料，比刚才闻到的更加浓郁，首往鼻子里钻。
“哼，样子货。”
程咬金嘴硬道。
尉迟恭则没说话。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盘烤串，悄悄咽了口唾沫。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谁也没先动手。
旁边桌的几位官员，早就吃完了自己的。
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桌上这盘。
其中一个忍不住说道。
“卢国公，鄂国公，这‘凤凰展翅’可得趁热吃，凉了就没那股酥脆劲儿了。”
程咬金眼一瞪：“要你多嘴！”
话虽如此，他还是伸手拿起了一串。
学着别人的样子，吹了吹气。
然后，他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表情悲壮，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
程咬金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外壳酥脆得不可思议，牙齿轻轻一碰就碎裂开来。
而里面的肉，却又嫩又滑，还带着一丝爆浆的口感。
那味道，醇厚，霸道。
还带着香料的异域风情，首冲天灵盖！
“卧……槽！”
程咬金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爆了句粗口。
他咀嚼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睛越来越亮！
好吃！
太他娘的好吃了！
这味道，简首绝了！
三两下，一整串就被他干了个精光，连竹签子都差点吞下去。
尉迟恭在旁边都看傻了。
“老程，怎么样？”
程咬金咂了咂嘴。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双眼放光地看着尉迟恭，重重地点了点头。
“香！真他娘的香！”
尉迟恭见状，哪里还忍得住。
一把抓起一串，也学着样子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反应比程咬金还夸张。
“唔！唔唔！”
他瞪圆了眼睛，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叫着。
仿佛吃到了什么人间仙品。
两人风卷残云，一盘“凤凰展翅”眨眼间就见了底。
“小二！”
程咬金一拍桌子，吼声震天。
“再给老子上十盘！不！二十盘！”
尉迟恭也在一旁猛点头：“对！上二十盘！快点！”
两人吃得满嘴流油，满面红光。
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嘲讽和不屑？
这玩意儿，真香！
简首是神仙吃的玩意儿！
……
酒足饭饱，二十盘“凤凰展翅”被消灭干净。
程咬金和尉迟恭挺着滚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满足。
程咬金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股烤蝗蛹的香味又冒了上来。
他眯着眼睛，突然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
“明白啥了？”
尉迟恭剔着牙，含糊地问。
“长孙无忌这个老阴比！”
程咬金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愤愤不平的表情。
“他娘的，我说他怎么会花大价钱收这玩意儿。”
“原来是发现了这么个生财的宝贝！”
尉迟恭也反应过来了，气得一拍桌子。
“没错！这老小子，吃独食！”
“这么好的东西，他自己偷偷摸摸地发大财，也不跟咱们这些老兄弟说一声！”
“太不够意思了！”
“不行！”
程咬金猛地站了起来。
“这泼天的富贵，不能让他一个人占了！咱们也得分一杯羹！”
“怎么分？”
尉迟恭也站了起来，两眼放光。
程咬金嘿嘿一笑，露出了招牌式的土匪笑容。
“这玩意儿的关键，不就在那烤制的方法和香料上吗？”
“走！咱们去后厨，让他把方子给咱们交出来！”
“这……这能行吗？”
尉迟恭有点犹豫。
“强抢人家的秘方，传出去不好听吧？”
“屁！”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抢？咱们这是‘借鉴’！是‘学习’！”
“他长孙无忌能做，我们凭什么不能做？走！”
说着，程咬金就大摇大摆地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尉迟恭一想，觉得有道理，也立刻跟了上去。
长孙冲见势不妙，赶紧跑过来拦住他们。
“卢国公，鄂国公，这……这后厨乃是重地，外人不得入内啊！”
程咬金一把将他拨到一边，跟拎小鸡似的。
“去去去！今天这后厨，你程爷爷还就进定了！”
“就是！”
尉迟恭在后面帮腔。
“再敢拦路，信不信我老黑把你的厨房给拆了！”
两个国公爷，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不讲理。
长孙冲欲哭无泪，哪里拦得住这两个杀神。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闯进了自家的后厨重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