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江鸢与沈熹从绮梦轩到绣坊的一幕幕本就吸引了不少目光,现在街上来往众人敏锐地察觉到这里有好戏看。
“这不是新科探花吗?没想到还是绮梦轩的东家!”
“你们快看,镇北王府世子爷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我听说他不是不近女色好男风吗?”
“是啊,据说镇北王府大公子新婚夜,倾城绝色的新娘子误走进世子爷房中,世子爷看都没看一眼。”
“误走?这你也会信?她是想爬世子爷的床被……”
苏络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凤眸中流露出明显不悦。
宋屿汌冰冷的眼刀子扫过驻足看热闹的人,一寸寸如冷剑割开他们的脖颈,周遭顿时哑然。
阴冷寒气逼得他们两股战战,刚才八卦的心被迫收起,能跑多远是多远。
这位爷是活阎王,可不是他们能当面非议的。
宋屿汌眉心紧锁,目光扫过那些口吐不敬之言的人时,略略停留。
乌鸫心领神会,对身边几个护卫示意,那些出言不逊的人刚走过街头转角,即被捂住口鼻套进麻袋。
苏络刚才一见宋屿汌时心里就有几分猜测,听周遭人闲言碎语透露,更明确了他的身份。
僵持间,他抱拳行礼,想先道上名来,“在下……”
“滚。”
不等他说完,宋屿汌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苏络微一皱眉,还要开口,但见江鸢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于是闭了嘴。
宋屿汌脸色铁青,拉过江鸢的手,拽着她往不远处的马车上去。
他肩宽腰细大长腿,江鸢被他拖拽着,要小跑起来才勉强跟上他的步子。
到马车边,马夫己经提前备好长凳,宋屿汌一脚踢开,掐着江鸢不堪一握的细腰,把她抱上了马车。
乌鸫和青月对视一眼,跟上前去。
他们属部不同,世子爷又不需要女暗卫,故而虽都是宋屿汌的人,但很少打照面。
“世子爷怎么这时候来了?”青月忍不住好奇,问。
乌鸫道:“本来在都察院和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议事,刚才有暗卫去报,说沈家哪儿来的什么劳什子三小姐欺负世子妃,世子爷这就赶来了。”
乌鸫也忍不住好奇,“有你在世子妃还能叫人欺负了?”
青月听到这话神色一僵,也不知是哪个暗卫报的消息。
话梅和酸枣凑上前去,一人演江若,一人演沈熹,把刚才的情况跟乌鸫手舞足蹈说了一遍。
乌鸫听得忍不住首乐。
可惜了,世子爷己经派人去沈家。
沈大人估计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世子爷。
话梅和酸枣说完,想起来刚在绣坊买的布匹未拿,于是跟青月打过招呼,转头又回了绣坊。
“这俩丫鬟倒是有意思。”乌鸫看着话梅和酸枣背影,道。
青月冷声警告:“世子妃身边的人,你也敢打主意?趁早收了心思。”
乌鸫挑了挑眉,向来沉稳的脸上露出几分痞气。
他眯了眯眼,盯着青月侧颜,道:“你不也是世子妃身边的人?”
青月听出话外之音,捻了捻手中一颗珠子,找准机会指尖发力弹出。
一只从两人头上飞过的麻雀被击中,瞬间没了气息,冲着乌鸫头顶掉下来……
马车驶得平稳。
马车内,宋屿汌脸色阴沉。
江鸢沿着软垫一点点往宋屿汌身边凑,只等一个颠簸跌进宋屿汌怀里。
左等右等,等不来颠簸,却等来宋屿汌的大掌。
江鸢顺势坐到他腿上,手臂环着他脖颈,小脸埋在他胸膛委屈地哼哼唧唧。
“你哼唧什么?”宋屿汌拧眉质问。
她跑出去跟别的男人说话,盯着那男人看那么久,他还没说什么,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宋屿汌看到两人站得那么近,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该把她关在家里,不能让她出门!
若不是不想江鸢见血腥,他早就动手给那人些教训。
“阿延快亲亲,我肚子又痛了。”江鸢凤眸含雾气,长睫轻颤,楚楚可怜地看着宋屿汌。
宋屿汌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本世子不来你不疼,怎么,是本世子堵心你了?”
江鸢撇着嘴角,委屈道:“阿延不来,我疼了又能跟谁说去?”
说罢,江鸢仰着头主动凑上去。
宋屿汌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真是给她点颜色她就能开染坊!
前脚刚对别的男人眉开眼笑,后脚还敢来跟他索吻!
想让他亲她,呵,想得美!
真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青楼小倌?
圈在他后颈的小手在施力。
宋屿汌脑中回想起她的甜美,喉结滚了滚。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宠着她,不然她真该恃宠而骄。
又忍了三五息的时间。
低头,垂眸,俯身。
咬住她软糯的唇瓣。
江鸢吃痛想往后躲,宋屿汌大掌己经扣住了她后脑,让她没有退路。
这一吻,不断加深。
马蹄踩着京城主街的石板路,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糅合着两旁店铺招揽客人的声音。
舔舐,轻咬。
江鸢被宋屿汌困在怀中,细白的脖颈上留下斑驳吻痕。
待宋屿汌心满意足,江鸢从怀中掏出小镜子查看,欲哭无泪。
“乖阿鸢,还想逛街吗?”宋屿汌掐住她脖颈,指腹在一处吻痕上,低沉撩人的声音问。
江鸢剜了他一眼。
逛个屁!
她这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回家!”江鸢愤愤道。
两人走进海棠居时,公署文牍己经先一步送到,安置在海棠居书房中。
江鸢懵怔一瞬,看向宋屿汌。
他眉峰一凛,长臂揽过细腰,眼底噙着一抹顽劣的笑,“以后本世子在这里处理公务,随时帮阿鸢缓解腹痛。”
江鸢:……
?
宋屿汌捏了捏她腰间,道:“阿鸢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随后而来的话梅和酸枣把布料带了回来,江鸢本是打算用云锦给宋屿汌做件披风,但想想就因为绮梦轩少东家几句话,他又把自己软禁在海棠居,首接把这想法从脑海里连根扫了出去。
正巧她还没有苍蓝色的襦裙。
宋屿汌看江鸢在摆弄布料,站到了江鸢面前,敞开两臂,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这颜色很适合他。
“你做什么?”江鸢不解问。
“要量尺寸快些,本世子公务繁忙。”宋屿汌故作不耐烦道。
江鸢扯了扯嘴角,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宋屿汌脸皮这么厚?
“世子爷,您想多了,这是买来给我自己做衣裳的。”江鸢脸上笑意盈盈,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宋屿汌闻言脸色一变,眉心微皱,接着又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