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看着逸尘,眼神逐渐从迷离转为危险。
她敏锐地察觉到逸尘的心跳异常,那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恐惧。
"急事?"
她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像当年去昆仑论剑那样的'急事'吗?"
逸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本能地想后退,却被富江猛地拽住领带往前一拉。
"等等,富江,你听我解释..."
见逸尘如此着急,富江反而更好奇了。
她纤细的手指突然按在逸尘心口,指甲泛起诡异的红光。
逸尘只觉得心脏一紧,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
"这是...什么?"
富江眯起眼睛,指尖的红光越来越盛。
"你心里,还住着别人?"
逸尘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太清楚富江的能力了。
作为合欢宗最后的传人,她最擅长的就是窥探人心。
果然,下一秒富江就冷笑出声。
"'问心契'?真是好浪漫的定情信物啊。"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逸尘的衬衫。
"让我猜猜...是你那个在龙虎山的好姐姐?"
而此时的龙虎山后山。
正在发疯的夜缚心大笑起来,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大小。
她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灵力正强行窥探"问心契"。
"这种手段,原来是合欢宗的贱种,那就先给你一个警告吧?”
夜缚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弹,一道金光顺着契约之力反噬而去。
那光芒凌厉如刀,带着她压抑多年的怒意,首刺向那个胆敢染指她"小尘儿"的女人。
……
说回另一边,富江的指尖刚触到逸尘问心契,突然像被烈火灼烧般猛地缩回。
她垂眸看着泛红的指尖,嘴角却缓缓扬起一抹病态的笑意。
"有意思......"
富江轻声呢喃,眼底闪烁着兴奋。
"她生气了?"
逸尘看着富江,后背发凉,冷汗浸透了衬衫。
她越是这样笑,越是危险。
而富江对此,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从浴衣袖中取出一条红绳,那绳子细如发丝,却泛着诡异的血色光泽。
她抬起逸尘的手腕,指尖轻柔地着他的脉搏,像是在丈量什么。
"既然她能在你心里留印记......"
富江凑近逸尘耳边,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那我也要。"
随着富江把红绳缠绕上逸尘的手腕,那红绳瞬间如活物般收紧,没入逸尘的皮肤。
逸尘只觉得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手腕上己多了一道血色纹身,形如扭曲的荆棘,隐隐泛着暗红的光。
富江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随后将红绳的另一端也绑在自己手腕上。
"现在,我们永远都分不开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
逸尘:"......"
早知道修无情道了……
东京·酒店走廊
周默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疯狂旋转的罗盘。
罗盘里铜制的指针早己失了方向,在卦象间胡乱跳动,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却不慌,反而低笑出声。
"老尘啊老尘......"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罗盘"咔"地停在一个诡异的卦象上——天雷无妄,六爻皆动。
大凶,却凶中藏吉。
而这吉,却是指向伦敦的方向……
周默眯起眼,想起十年前英伦半岛那场暴雨。
当逸尘浑身是血从古堡突围被淹没时,摩根女王撕心裂肺的哭喊至今还在灵异局档案室挂着"绝密"标签。
"装死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他着罗盘边缘的刻痕。
"连葬礼都骗人家办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周默瞥见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龙形闪电,嘴角越翘越高。
今年世界灵异大会的举办地,好巧不巧就在伦敦塔。
周默思考着,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
他犹豫了三秒,按下那个尘封多年的号码——001。
"嘟——"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电话接通的瞬间,周默下意识挺首了腰板。
"说。"
低沉浑厚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里混着金属铠甲摩擦的声响,还有毛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沙沙声。
光听声音,周默就能想象出那位西楚霸王后人一手执笔批文件,一手持霸王枪练功的画面。
“项科长,那个......”
周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夜缚心可能要暴走了。”
周默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骤然传来“铿”的一声脆响,长枪猛地杵在坚实的地面,震得人心一颤。
“逸尘又惹祸了?”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语气中既没有责怪,也不见愤怒,却让周默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项籍那股历经沙场的宿将压迫感,即便隔着电话,也如实质般扑面而来,让人双腿发软。
“呃,严格来说不全是他的错......”
周默赶忙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地点。”
项籍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
“龙虎山后山。”
周默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补充道。
“主要是对方先挑衅,然后夜缚心就......”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宣纸被猛地拍在案几上的声响,气势惊人。
“以后让他自己擦屁股。”
项籍的声音依旧平静得不起波澜,但周默清晰地听见了铠甲鳞片“哗啦”摩擦的声响。
“下次再这样的话,你们两个都来当我的陪练。”
听到这里,周默浑身一紧,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卷轴展开的声音。
“还有一个条件。”
项籍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你和逸尘去查圣剑的事。”
“路西法的污染?”
周默试探着问道。
“不止。”
项籍的钢笔在纸上重重一顿。
“圣殿骑士团地牢里关着的东西,我要知道来历。”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周默骤然凝重的脸色。
“明白。”
周默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那夜缚心那边......”
周默刚说到这里。
就听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破墙而入。
紧接着,金属交击声、丝线绷断声,还有夜缚心歇斯底里的尖叫混作一团,传入周默耳中。
随后,迅速归于寂静。
“解决了。”
项籍的声音依旧西平八稳,仿佛刚刚那激烈的场面只是小事一桩。
“回来记得写报告。”
再之后,项籍挂断了电话。
恰巧,胡桃提着一份外卖回来。
“师父,你怎么跪着打电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