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礼数,知道这不雅吗?
教你的礼数,怕是都忘了!”
此话一出,李道玄当场蔫了,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道:
“三姐,我再也不敢了。”
“那就行。”
站在李道玄身后的李秀宁长呼一口气,将李道玄放了下来。
若是旁边并无他人,她自然要好好教训一顿。
但此时,还是要给李道玄留一些面子的。
“见过公主殿下!”
“见过公主殿下!”
太医令和云诗同时站了起来,对李道玄身后之人行礼。
太医令旁边的几个太医也纷纷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不知几位可是定好了方案?”
李秀宁作揖还礼,抬手示意道。
“幸不辱命!”
太医令抢先回应,将一个药方递给了李秀宁,眼神中对云诗的轻蔑尽显无疑,
“只不过,某些乡野之人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李秀宁接过药方,大致扫视了一下,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道:
“太医令,这药方与之前并无大的差别啊?”
“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们改了几味药材,更是将增加了朱砂。”
太医令凑到李秀宁旁边,侃侃而谈,
“只要将这药方上的药材一同煎煮,服下后自然可以缓解病症。”
“朱砂?还和其他药材一起煎煮?”
李道玄和云诗同时皱紧了眉头。
云诗皱眉,是因为她学习药理,自然清楚朱砂的药性和毒性。
而李道玄皱眉,主要是他想起了一个前世的化学方程式:
【朱砂遇到高温会分解成氧化汞和汞蒸气】
“太医令,你莫不是想谋害我三姐?”
李道玄冷哼一声,一把夺过那个药方,将其撕碎道,
“朱砂和其他药材一同煎煮,就是毒药了吧。”
“殿下,你不知道药理,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了。”
看着自己被撕碎的药方,须发皆白的太医令也不恼火,从怀中拿出另一份一模一样的药方,道,
“还请公主殿下定夺!”
“道玄,你也不懂医理,还是不要添乱了。”
李秀宁轻声斥责了一下李道玄,转而看向云诗,开口问道,
“不知,道长有何良方?
在下可以都试试。”
“我劝公主莫要尝试这药方。”
云诗缓缓起身,对着太医令伸了伸手。
太医令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将药方递给了她。
刺啦!
下一刻,这份药方被云诗轻轻撕碎。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解释道:
“此药方为祸世间,还是莫要留了。”
太医令此时真的是气炸了,再也绷不住了。
他一共就准备了两份,一份被李道玄给撕了,另一份又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云诗给撕了。
年近古稀的他只觉得呼吸困难,连忙掐人中,忍着怒气道:
“你个死牛鼻子,要是不能说出一二,老夫就在这里血溅五步!”
“牛鼻子?”
听到这句话,云诗面纱下的脸色一阵阴晴变幻,狠狠地向李道玄白了一眼。
“ber,看我干什么?”
李道玄只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无妄之灾,无奈地摊了摊手。
而收回目光的云诗胸口起伏了几下,最终开口道:
“刚刚淮阳王殿下说的就是原因,朱砂和其他药材一同煎煮,会产生毒性。”
“无凭无据,何来毒性一说?”
太医令抱着肩膀,老气横秋地反驳道。
“无凭无据?”
云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令牌,
“本来是想和几位前辈研讨的,却不想几位前辈如此儿戏。
这毒性我暂时无法验证,就只能借家师的名望了。”
只见那令牌被一只白皙的手高高举起,上面的字更是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孙!
“敢问令师是?”
“家师孙思邈!”
随着云诗清冷的声音传出,太医令等人立刻躬身行礼道:
“既然是神医的高徒,我等自无怨言!”
“6!”
李道玄看着刚刚还无比跋扈的太医令立刻就低下了头,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即猛地看向云诗,眼中尽是惊骇,
“孙思邈?她也是孙思邈的徒弟?跟小云儿是同门?!”
不过,云诗没有理会神情各异的几人,而是对李秀宁欠身道:
“公主殿下,贫道的方法并无特别,和昨日一样还是针灸之法。”
“真的没有其他余地了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回答的李秀宁还是纠结地挠了挠头,
“若是按照阁下的方案,我岂不是一年多都不能上战场?”
“是的,施针灸的周期之内,宜静不宜动。”
云诗点了点头,回道。
“可......”
“阿姊,莫要纠结了。”
李道玄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面色严肃地看向李秀宁,
“治病为首,战事有我和二哥就行。”
“二郎一人容易分身乏术,你还太小......”
话音未落,李秀宁忽然和李道玄那坚定的眼神对上了。
太像了!
这眼神,她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也见过。
而那时,是在雁门关!
“好,我听你的。”
随着李秀宁的点头,李道玄、云诗、太医都松了一口气。
......
半个时辰后,李道玄叼着一根草,蹲坐在平阳公主府的一个假山旁,眼神迷离。
很显然,他在神游。
“淮阳王?”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李道玄思绪。
转头看去,正是云诗。
“云诗道长,我三姐的的事情,多谢了!”
李道玄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
“不必,其实若不是殿下劝说,贫道有再多能力也施展不出来。”
云诗摇了摇头,面纱下的嘴唇轻抿,
“今日的争议也是公主想要换一种方法的尝试,只不过那些太医的法子太过荒谬了。”
说完,她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叹气。
“算了,太医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你觉得会如此简单吗?”
李道玄眼神一凝,说了一句晦暗的话,
“无论是出于对三姐身体的担忧,还是对她的压制,休息一年对所有人都好!”
“哦?”
“害!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李道玄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就准备离开。
突然,云诗开口叫住了他:
“殿下,且先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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