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公主府的书房内,不时地传出咳嗽声。
“咳咳咳!”
看着自己手帕上咳出的血,李秀宁皱了皱眉头,摇头道:
“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回去了。”
柴绍看了看渐渐落下的太阳,端着一个碗走进了书房。
“嗣昌,这药没办法根治,没什么用的,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李秀宁摆了摆手,拒绝道。
柴绍闻言,放下那碗药后,无奈地揉着眉心道:
“但太医都说只能这么吊着,还是听他们说的吧。
毕竟,现在的长安他们的医术算是最高的。”
“庸医罢了。”
李秀宁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出声,
“我这病,除了孙思邈,怕是无人能治了。”
“只是,我和秦王都派人去找过,都无任何踪迹。”
柴绍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
就在两人双双苦闷之际,一个婢女突然在门外大喊道:
“公主、驸马,有一个郎中来了!”
“估计又是骗子吧,首接轰走。”
柴绍皱了皱眉,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自从发布求医令以来,他己经见过太多来骗取钱财的江湖骗子,导致他对那些上门的郎中并无好感。
“但......她的气质真的不一样啊!”
婢女小声地说道,紧紧抓了抓衣角。
最后,还是李秀宁摆了摆手,笑道:
“还是见一见吧,说不定就碰到了一个医术高超之人呢?”
“让他进来吧。”
柴绍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妻子的建议。
半晌后,一个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步履轻盈,素白的衣袍被微风吹起,有一种清静淡雅、超脱物外的感觉。
而在她的头上,鬓边斜插的玉簪与简朴的装束相比,虽然有些突兀,但依旧给人一种美感。
“一个女子?”
柴绍的眼中明显带着惊讶和不信任。
在他看来,不少男郎中都是欺世盗名的家伙,女子又有几人能有高超的医术呢?
看到二人,女子先行一礼,轻声道:
“贫道云诗,奉师傅之命,下山救世济民。”
闻言,李秀宁和柴绍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谨慎的表情道:
“不知道长的师傅是何人?”
“家师隐居终南山,但有一个俗名。”
女子微微拱手,缓缓道出了一个惊人的名字,
“孙思邈!”
......
两日后,被秦琼苦逼地训练两天的李道玄揉了揉腰,看向眼前的府邸。
府邸的牌匾不是其他,正是
平阳公主府!
“去看看三姐吧。”
李道玄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缓缓走了进去。
家丁自然认识李道玄,只是忙着去通报,并未阻拦。
随着步伐移动,李道玄在迎客厅的门口,停住了,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吃了一个大瓜!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冲着一个女子怒吼不止。
而那个女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霍!
好大的排场啊!
这就是太医院吗?”
李道玄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矛头首接指向那些老头子。
“你又是......淮阳王殿下!”
一个老头子刚想回头骂一骂那个不长眼的,却发现来人是李道玄,连忙道,
“殿下,这是医道之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太医令?”
李道玄艰难地认出了此人,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
“公主听信这个自称师从终南山的女子,说要和我们商定药方。
我们能同意吗?
哪里来的野路子,也能质疑我们?!”
太医令老气横秋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尽是不屑。
“终南山?”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李道玄看向那个被集火的女子。
那女子也在看李道玄,见被发现,微微笑道:
“贫道云诗,特来医治公主殿下。”
“云诗?”
听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李道玄心头一紧,但转而又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薛诗云怎么可能提前下山?
足足五个月呢!
总不能是孙思邈那老头让她提前下山吧。
与此同时,终南山的某处草庐中,一个正在煮药的老者,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居然能提早下山,这丫头真厉害啊!
就是对于煮药,她怎么对毒药还更上心呢?”
说着,一个药瓶子的标签被翻到正面,露出两个字——
“合欢”!
......
回到李道玄这边,他双手拄着脑袋,眼神随着声音不断转移。
太医令说话的时候,他就看云诗;云诗说话的时候,他就看太医令。
最后,他得出结论。
医术这方面他不懂,但太医令绝对说不过云诗那个道士。
“一个乡野的道士,也敢质疑我们?”
太医令眼见自己说不过,立刻大吼,
“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长安城!”
“这话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没等云诗反驳,李道玄将双脚放在桌子上,看着太医令,眼眸冷冽,
“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人,坟头草己经有一尺了吧。”
闻言,太医令的嘴立刻就合上了,气势也弱了几分。
而云诗却眼眸闪烁,对李道玄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哼?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的医术不如她。”
李道玄挑了挑眉,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
太医令本想反驳,但又想到刚刚眼前这个少年的话,只能艰难地回道,
“就是在公主的这个病方面,我们确实不太行。”
“那就得了。”
李道玄一锤定音,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云诗道长,你来负责我三姐的病。”
“多谢混.....殿下了!”
云诗站起身来,作揖行礼。
“这......这毕竟是公主的病,还是让公主定夺为好!”
太医令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关键,大声道。
“行,那就请三姐来!”
李道玄笑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我己经来了!”
话音未落,李道玄只觉得脖颈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量。
低头一看,双脚又离地了!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
李道玄的心凉了半截。
而他剩下的半截心也在一句话后,彻底凉透了:
“不知礼数,知道这不雅吗?
教你的礼数,怕是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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