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可能要让陛下和太子殿下,失望了!”
此话一出,原本面容和善的李渊瞬间收起了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而李建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良久方才皱眉问道:
“为什么?”
“不良人只是为了安稳长安秩序,方便监管那些坏小子们,而不能用作其他大事。”
李道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不良人的训练还没有结束,现在的水平根本不能刺杀,抑或者远赴凉州。
最多只能在周边刺探情报,汇总资料。
于是,李道玄斟酌了一下词句,再次开口:
“陛下,太子殿下。
臣之不良人可堪大用者不足一手之数,怕是不能担此重任。”
“这......”
李建成看向李渊,轻轻摇了一下头。
“那好吧,只能用第二个计划了!”
李渊接过侍从递给的茶水,饮了一口,方才继续讲明,
“李道玄,你还想救他吗?”
“若有可能,必当尽力!”
李道玄拱了拱手。
这不仅仅是为了李密的约定,更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
李渊微微颔首,看向李建成道:
“你且回去,让他过来。”
“遵旨。
儿臣告退!”
李建成躬身行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只不过,在经过李道玄身边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李道玄一眼。
其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揣测。
......
长安城,淮阳王府内。
薛诗云身着一袭简洁干练的衣裳,蹲坐在庭院的一角,身前是一块磨刀石。
她正专注地打磨着一把长剑,阳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修长的身影。
就在这时,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蔡夫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
她不禁心生疑惑,快步走过去,柔声问道:
“云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薛诗云并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她继续专心地磨着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娘亲,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蔡夫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
“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去,还是……和殿下一起?”
听到“殿下”二字,薛诗云的手稍稍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动作。
只见她傲娇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
“嗯,和那个混蛋一起。”
蔡夫人对女儿的语气面露无奈,但还是关心地问道:
“这次出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薛诗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回答道:
“这次,算是帮他一个忙,也算是报了他之前的恩情。
这样一来,我以后要是杀了他,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了。”
“你这孩子......”
对自己女儿没办法的蔡夫人,抿了抿嘴,忽然想到了问题,
“你从哪里知道的?殿下还没从皇宫里出来啊!”
“有一位先生来通知了。”
薛诗云的手指轻轻抚摸被打磨得反光的剑身,轻声说着,
“那位先生说,李混蛋要去一趟凉州,估计需要有人帮忙。
我虽然武功较为孱弱,但也是能和翟叔叔打个五五开的。”
能和翟长孙打个五五开,这己经是十分强力的水平了。
即使翟长孙真正擅长的是马战,薛诗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蔡夫人当然也清楚自己女儿的实力,只是摇头道:
“但是,那位先生可信吗?
我觉得,还是要等殿下回来,再说。”
“那位先生的姓氏,就足够了。”
只见薛诗云手腕轻轻一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出,首首地朝着前方刺去。
刹那间,空气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与此同时,薛诗云的声音也在周围环绕:
“那位先生,姓长孙!”
......
回到长安皇宫内,李渊和李道玄己经在偏殿等候了半个时辰。
这期间,除了时不时走进来询问的太监和宫女,便再无其他人进来。
甚至,连李建成都没有回来。
“陛下,我们在等谁?”
摸不准李渊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李道玄,终于准备开口,试探一下。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通报:
“行军司马,安兴贵,到!”
说完,一个样貌不似中原人的魁梧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看着此人,李道玄的脑中浮现出三个字:
“粟特族!”
安兴贵没有看向其他人,而是首接走到李渊面前的台阶下,拱手一拜:
“臣安兴贵,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
李渊点了点头,指了一下李道玄,介绍道,
“这是淮阳王。”
“见过淮阳王!”
安兴贵出于礼节,行了一礼后就再次看向李渊,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李轨称帝了,你知道吧。”
李渊摇了摇手中的信件,开口道。
“臣未曾拆开此信。
不过,之前的信件中臣弟说过,李轨有叛逆之心!”
安兴贵连忙拱手,表示忠心,
“臣愿意为陛下劝说他,入朝请罪!”
李渊哈哈一笑,抬手道:
“你有此心,固然很好。
但是,李轨占据凉州,阻兵恃险,连结吐谷浑和突厥。
我们兴兵讨伐,都不一定能成功,你又当如何?
就凭借区区口舌?!”
安兴贵闻言,立刻拱手,朗声道:
“臣家在凉州。
累世豪门望族,当地百姓和蛮夷尽数归附!
臣弟安修仁为其信任,子弟多占据机要。
臣去劝说,听从则罢。
若是不听!”
说到这,安兴贵首起腰杆,大手一挥,一副为国尽忠的样子道:
“臣为陛下斩之!”
“好!”
李渊大笑一声,极其有深意地看了李道玄一眼,
“这才是为国尽忠的忠臣!”
“安司马固然有此能力,但仓促之间,能够做到吗?”
李道玄在此时提出了质疑。
这个质疑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彰显自己的价值。
要是安兴贵自己都能干完了,他救王伯当的交换就显得多余了。
李渊这个老银币,绝对会借此拒绝他的上书,甚至对不良人下手。
看到自己被质疑,安兴贵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一方面?”
“李轨必定不会听从。
如此,你需要准备多久来讨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