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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夫人啊，我能不能不去啊！”
李道玄哭丧着脸，站在玄云坊的后门门口。
而他的左手正被一个人死死拉住。
“不行，今天和那位裴公子洽谈，你必须在场。”
蔡夫人轻轻摇头，手上的力量又加大了几分。
“不是，我又不懂这些，在那待着干嘛！”
李道玄像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准备发力挣脱。
肢呀！
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娘亲，混蛋，裴公子己经到了。”
“薛诗云！”
李道玄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按道理，这次洽谈的主要人物就是蔡夫人和那位裴公子。
本来加一个李道玄就很多余了。
但薛诗云也出现在了这里。
这让李道玄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这裴公子是何方神圣？”
就这样，他被两女半推半就地推进了屋内。
……
走到二楼的一间包房门口，李道玄正了正衣襟。
身后两女也趁此机会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裳。
玄云坊分为两层。
一层负责接待客人，二层则是账房和老板的居所。
是的，蔡夫人完全可以脱离淮阳王府。
然而，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她还是拉着薛诗云赖在王府。
李道玄轻轻推开房门，两个人映入眼帘。
一人就是侍女打扮，没什么新鲜的。
另一人坐在客位，穿着朴素却不失风度。
清秀的面容，再加上纤细的身材，让李道玄脑子里萌生出两个可能：
断袖之癖和女扮男装。
“算了，与我无瓜。”
心中这般想着，李道玄行了一礼就坐到了主位上。
而蔡夫人坐到了那个清秀公子的对面。
薛诗云站在蔡夫人身边侍立。
“裴公子，这位是我们的幕后老板，您称呼李老板就好。”
介于李道玄的嘱托，蔡夫人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
“这位是裴公子，就是之前和我们友好竞争的作坊的老板。”
蔡夫人面带笑意，向李道玄介绍起了裴公子。
“裴老板，你真是天赋异禀！”
“李老板，您才是年少有为，我看您才十西吧！”
互相寒暄一声后，两人默契地没有继续聊下去。
毕竟，李道玄不懂这些，没什么可聊的。
而裴公子想着先办完正事，再详谈一番。
见寒暄结束，蔡夫人率先拿出一份契约，让薛诗云递给了裴公子：
“公子，您看看这份契约如何？”
裴公子粗略地扫视一眼，便点头道：
“大部分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蔡夫人狐疑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卦的裴公子。
早先两人己经商讨好了契约内容，今天只是走个形式。
但这裴公子居然突然变卦，搞的她有些手足无措。
“只不过，收益我要六成！”
裴公子将手中的折扇甩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裴公子，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蔡夫人强忍怒气，平静地反问面前的裴公子。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敢狮子大开口？
明明配方、产品、市场都是他们玄云坊占优，他怎么敢的？
“夫人，莫急！”
裴公子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你们的最新配方己经被我们改良了，你们竞争不过我们的！”
“什么？”
蔡夫人向薛诗云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薛诗云心领神会，悄悄挪到李道玄身边，俯身轻声道：
“李混蛋，你还不说句话？”
“我说什么？”
李道玄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他本来看戏就看的挺开心的，而且不觉得有太多不妥。
“原本是多少分成？”
“六西！”
薛诗云恨铁不成钢地掐了李道玄一下。
“不就差了两成吗？大不了……”
李道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薛诗云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声音：
“一天至少没了几百贯！”
“大胆！”
噌的一下，李道玄就站了起来，怒斥道，“你怎么能抢我的钱……潜心钻研的成果！”
“额……”
正在辩论的蔡、裴二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连站在李道玄身边的薛诗云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
“咳咳咳！”
李道玄发觉自己刚刚有些激动了，咳嗽了几声，方才走下主位：
“有些事情不是有技术就可以的，你要考虑清楚！”
裴公子怎能听不出这是威胁，立刻出言反驳：
“难道说我今天还走不出来这个门了？”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李道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是说，在西市，你干不下去的。”
“什么意思？”
裴公子皱了一下眉头，疑惑地看向李道玄。
“现在天下未定，市署为了保证稳定，只会留一家。
你说他们会留你这个外来户，还是留这个李氏故地？”
说完，李道玄手指向下，指了指地板。
“真是……”
裴公子眼眸中精光流转，轻声笑了笑，“算了，按照之前分成吧。”
“不，我要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李道玄抱着肩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瘆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
侍女刚刚想为自家公子发声，就被裴公子抬手拦下，
“可以，但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和我？”
李道玄指了指自己，好奇地问道，“和我有什么好谈的？”
“到时候再说，现在先请几位出去。”
裴公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做着请的手势。
薛诗云和侍女倒是没什么特别表示，惊讶了一下就出去了。
只是，蔡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公子，方才走了出去。
……
“李老板，不，应该称呼您为殿下！”
裴公子扫视了一圈，轻声道。
李道玄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点头道：
“我该称呼裴公子？还是裴娘子？”
“随你！”
裴娘子轻轻摇头，发出正常的女声。
沉默。
还是沉默。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怎么还不说话！”
李道玄在心里怒吼。
“不是，怎么还不问我啊！”
裴娘子心里的小人也在不断抓狂。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你先说！”
李道玄抬手阻止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闻言，裴娘子轻声问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你抢生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