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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迅速把旧棉被铺在厨房柴火堆后面最隐蔽的角落。
又把好久没用的柴刀从帆布包上取出来，把包和斧头一起塞进角落。
这才小心地将土狗抱进这个简易的小窝里。
土狗挣扎着哼哼唧唧，它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别出声！也别乱动！”
程勇捏着土狗的后脖颈，严肃地看着土狗的眼睛，指了指这个小窝。
土狗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程勇的手。
前爪不安地扒拉，眼神中满是不舍和依赖。
把土狗放进去后，用零散的木柴巧妙地做了遮掩。
程勇开始最后一遍检查。
确认从外面很难发现这里藏着东西。
他这才站起身，扫视了一遍厨房。
灶膛里还有微弱的火光。
灶台上使用过的大铁锅、厨具、碗筷，墙角剩余的柴火，还有那只自制的小油灯......
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
一个粗糙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不能留在这里！
这里太明显了，炊烟和火光就是指路明灯。
他立刻熄灭了油灯，把灶膛里没烧完的柴火抽出来。
压住火苗，只保留冒烟，尽可能减少光亮。
做完这一切，他抄起柴刀和短锹，刷了两下。
体力还没完全恢复，用柴刀轻巧，更省力。
而且对付活人，柴刀的效果也更好。
短锹虽然不锋利，但足够坚固，面积也要大一些。
紧急时刻可以格挡，就当臂盾用了。
武器在手，程勇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再次闪身进入风雪之中。
这一次，他开始在村子里快速穿梭。
他特意选择了几处看起来相对完好、但位置分散的空屋子。
用之前从灶膛里抽出来的、没烧完的柴火。
在每一处屋子的厨房里，都升起了火。
不需要火多旺，只需要一点微光和一点烟气。
就足以在这样的雪夜里造成不止一处活人活动的假象。
他故意在灶台边留下一些翻动过的痕迹。
还把之前用过的厨具、碗筷、自制小油灯这些分开留下，仿佛刚刚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布置糙的“疑兵之计”后，程勇离开屋子，再次投入风雪。
他像一个幽灵，在村子里快速移动。
借助房屋和残垣断壁的掩护，仔细观察着每一条小路，每一个拐角。
稍微熟悉路线之后，程勇立刻折返，悄无声息地摸回村口。
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小军的尸体上己经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程勇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抓住小军冰冷的脚踝，将他朝着远离排水沟的方向拖动了几米。
他故意在雪地上制造出挣扎、拖拽的痕迹。
仿佛小军是朝着那个方向逃跑，最终力竭而亡。
这么做一方面是或许能误导追踪者，又或者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另一方面，是程勇打算隐藏在排水沟里伺机而动。
处理完小军的尸体，程勇将目光投向排水沟。
这条沟并不深，大概到腰部，但坡度不小。
现在是枯水期，沟底干涸。
之前滚下去被他劈开脑袋的丧尸还在沟里躺着。
程勇深吸一口气，忍着恶臭，将另外西具丧尸的尸体拖到排水沟旁，推了下去。
他没有犹豫，滑下排水沟，将丧尸的尸体都调整了一下。
让它们的姿势更自然些，也给自己留个刚好能容身的缝隙。
摆好尸体，程勇抓起旁边的积雪和污泥，胡乱地抹在自己的衣服和露出的皮肤上。
将短锹和柴刀压在身下，趴在丧尸尸体的旁边，忍着恶臭，调整姿势。
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具刚死不久的，还没被大雪完全覆盖的“新鲜”丧尸尸体。
刺骨的寒意穿透了他的棉服外套。
冰冷的雪花顺着衣领，钻进他的脖子。
之前连番赶路和生死搏斗消耗的体力，此刻化作了难以抑制的肌肉颤抖。
程勇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放松，调整呼吸，积攒着体力。
风在耳边呼啸。
程勇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
仔细分辨着风雪声中可能夹杂的任何一丝异响。
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寒冷不断侵蚀着他的体温和意志。
肌肉倒是不怎么颤抖了，但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开始酸痛、僵硬。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在敌人到来之前，先一步被冻死在这里。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懊恼自己为何选择这么一个遭罪的藏身方式时。
一阵模糊的、低沉的交谈声，被风雪吹着，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来了！
程勇心中一紧。
但他紧绷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睛，透过周围积雪的反光。
看到了有人带着照明工具，朝这边靠近。
“咯吱...咯吱......”
踩踏积雪的声音很杂很乱，人数应该不少。
大概位置己经很接近小军的尸体了。
脚步声停下，这伙人应该是走到了小军尸体旁了。
“妈的，死了？”
一个有着粗哑嗓音的男人骂骂咧咧：“真他娘的能跑，拖着枪伤还能跑这么远！
害老子们追了半天！”
接着是一阵非常微小的动静传来。
没人说话，也没人走动。
片刻之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火和疑惑传来：“奇怪！
他妈的，东西呢？
我记得他身上还藏了两块压缩饼干！
怎么没了？
肯定被人拿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程勇立刻就认出来了。
没错！
就是那个装可怜、博同情的女人！
这帮狗日的终于来了！
再不来，老子都要被冻成冰雕了！
另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看他身边的痕迹，他是想往村子里爬！”
“废话！
村子里有火光，傻子都知道该往哪儿跑！
他不往村子里爬往哪儿爬？”粗哑嗓音的男人不耐烦地接话道。
“走，去村子里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收获！”低沉嗓音的男人说道。
“就是，说不定就是村子里的人，拿走了尸体上的东西。”
粗哑嗓音的男人立刻附和道。
“都小心点儿，这地方有点儿邪门，别中了埋伏！”女人出言提醒道。
“放心吧，小妹，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粗哑嗓音的男人满不在乎地说道。
“等等！”低沉嗓音的男人叫停了几人的行动：“你们看这里！
这里有拖拽的痕迹！
像是尸体，不止一具，应该被拖到......”
程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停止了呼吸！
“咯吱...咯吱......”
脚步声距离排水沟越来越近。
一道光柱，照进了排水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