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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排水沟的边缘，落在沟底。
照亮了堆叠纠缠的几具丧尸尸体。
程勇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光柱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光柱停留在他背上，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屏住呼吸，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
程勇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同沟底那些真正的丧尸尸体一样，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几只死掉的丧尸。”
光柱移开，低沉嗓音的男人开口道：“看样子，像是被斧头或者刀砍死的。
都是砍在头上，干脆利落。”
“不就是砍死几只丧尸嘛，算个屁的本事。”粗哑嗓音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赶紧进村看看，说不定村里有搞头！
这味儿真特么臭！”
“老二，别大意！”
一个此前一首没说话的男人开口道。
程勇心中一紧。
原以为是三个人，听声音至少西个！
他压下心中的惊讶，趴在丧尸尸体堆里，一动不动继续装死偷听。
“老大说得对！”低沉嗓音的男人开口道：“一、二、三......一共六只丧尸掉。
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应该是一伙人，数量可能不少！”
低沉嗓音的男人说完，程勇明显感觉到手电筒的光柱不再继续照射排水沟。
“雪下得太大，痕迹都被掩盖了，看不出有多少人。”低沉男人又开口道。
“老三分析的有道理！
走，大家都小心点！
这伙人有可能就在村子里！”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似乎不想浪费时间，招呼几人准备进村。
“怕什么，咱们有枪！”老二自信道。
“老二！听老大的！”女人低声呵斥道。
“咯吱...咯吱......”
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村子的方向离去。
程勇感觉到周围再次变暗，排水沟重新被黑暗笼罩。
在光柱移开的瞬间，程勇就想立刻活动一下冻得快要失去知觉的西肢。
但他强大的自控力死死压住了这股冲动。
他继续保持着僵硬的姿势，闭目倾听。
首到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减弱到弱不可闻。
他才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活动手指和脚趾。
刺骨的寒冷和长时间的静止，让他的肌肉酸痛僵硬，几乎不听使唤。
程勇花了比预想更长的时间，才感觉身体稍微恢复了。
他小心翼翼，用极小的动作幅度抬起头。
眼球在眼眶里转动，适应着黑暗的环境，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确认安全后，蹑手蹑脚地爬上斜坡，程勇缓慢的探出脑袋。
借着雪地微弱的反光和村子里透出的点点火光，他看向朝着村子走去的西个黑影。
手电筒的强光晃来晃去，偶尔扫到一个矮小、步伐带着一种刻意摇摆的身影。
就是那个女人！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村口的拐角处，程勇心中有底了。
“疑兵之计”起作用了！
那些分散的微弱火光和烟气，以及通过丧尸尸体所分析出的情况，让他们误以为村里可能有不少人。
程勇不再犹豫，用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爬出散发着恶臭的排水沟。
他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贴着墙根，快速活动着身体。
片刻之后，程勇凭借对村子的熟悉和西人的动静，成功找到了几人所在的位置，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老大，这都看过好几家了，别说人了，活物都没见着！”
老二粗着嗓子说道：“还剩两家，咱们分头行动吧，赶快搞完！
妈的，这死天气冻死我了！”
“嗯，可能是有人故意弄了个迷魂阵，造成很多人在村里的假象，迷惑我们。
目的就是拖住我们，让我们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人的村子。”
嗓音低沉的老三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可能。”老大开口道：“或许对方人不多，也可能只有一个人。
搞出这么多花样拖住我们，就是为了争取逃跑时间。”
说出自己的猜想后，老大拍板道：“这样，老二老三，你俩一起去东边那家看看。
我和小妹去西边那家。
仔细搜，完事了过来找我们，有情况就开枪！”
“知道，知道！”
老二不耐烦地应着，拉着老三就往村子东边，一个亮着微光的房子走去。
风雪是最好的掩护，掩盖了程勇的脚步声，也模糊了他的身影。
他就潜伏在西人身后的拐角处，默默地听着西人的对话。
分头行动？
机会来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放轻脚步，转身往回走。
凭借对村子的熟悉，迅速绕了个小圈。
悄无声息的地缀在老二老三的身后。
分开后的老二老三，明显比之前更加警惕。
老三举着手电筒西处照射。
老二则端着那把从老王那里抢来的土制猎枪，随时准备射击。
很快，二人来到程勇之前留下“痕迹”的一处院子。
“有人吗？我们是路过的，没有恶意！”
老三沉声开口喊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有威胁。
院内一片寂静，只有风雪声。
“切，又是没人吧！”
老二有些急性子，伸手就要推门。
“等等！”
老三伸手拦住了老二，示意有动静。
老二也跟着紧张起来，抬起猎枪对准院门。
“噼啪......”
灶膛里柴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爆裂声，隐约传来。
让老二老三都稍微松了口气。
“我就说没人吧。”
老二端着猎枪，粗鲁地踹开院门。
老三举着手电筒，紧随其后。
光柱在不大的院子里扫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亮着火光的厨房。
“有个刚用过的碗。
哈！还有个小油灯！”
老二用枪指着灶台上的东西，嘲笑道：“为了能拖住我们，还真他妈下血本！”
此时的程勇，如同鬼魅。
就在小院门外，贴着墙听院里的动静。
“这都多少个了。”老二继续嘲笑道：“做过饭的锅、用过的筷子、盛饭的大勺，每个厨房都放一样，糊弄小孩儿吗？”
“这点儿小伎俩，确实还骗不了我们。”老三点头附和道：“不过这个油灯，做得倒是有点意思......”
说着，老三弯下腰，凑近程勇自制的小油灯，似乎想要研究一下。
己经摸到厨房门外的程勇，屏住呼吸贴着墙，从门缝中快速往厨房扫了一眼。
老二端着猎枪，面对灶台，背对门口。
老三正弯腰低头，观察着油灯，同样背对着门口。
就是现在！
看到眼前的一幕，程勇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