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凌遥光撒娇道:“仙女姐姐不要这样的,安安想要和你一样的,好不好?”
凌遥光顿笔,看着她皱着的小脸笑了笑,“那狼毫笔可能会疼,你去净手,等回来姐姐重新给你画。”
长安去净过手后,凌遥光用狼毫又重新画了在她手背上画了一整只蝴蝶,期间她不时问着她手会不会疼。
狼毫笔刷硬,在点缀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时,确实会时不时刺痛一下,但长安觉得那点疼眨眼间就过去了。
长安看着手上翩跹起舞欲要飞出的蝴蝶,小脸笑开了花。
“嬷嬷你看好不好看?听雨姐姐你看,来福公公、转运公公……”长安在众人面前炫耀了一圈,她用另一只手护着,免得再被黄狸花一爪子给扑了。
听雨凑到了凌遥光面前,往上撸了撸袖口,道:“娘娘,奴婢也想要。”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听雨觉得太子妃娘娘虽看着清冷淡漠,但实际人是极好的。
“想要什么?”凌遥光来了兴致,也不拒绝。
“要……”听雨没意料到还能选,她有些受宠若惊,想到外面开得正盛的迎春花,道,“就要一枝迎春花吧。”
凌遥光在笔洗中洗净了毛笔,又调了嫩绿与淡黄,在听雨手腕处开始落笔,浅褐的枝干上生出幼绿嫩芽,接着是在小枝干顶端开出淡黄的六片花瓣,中间是深一点的娇嫩花蕊。
那花不像是画上去的,只像是从听雨手腕中生出来的。
“娘娘画的真好,奴婢都舍不得洗手了。”听雨赞叹道。
“不净手不可用膳。”凌遥光命令。
来福觉得,他在落月阁至少是跟听雨能平起平坐的,也上前两步伸出手背,要了个如意纹。
有听雨和来福带头,其他人也都大起胆子来。首到晚膳时,凌遥光右手手臂都有些酸痛,御膳房传来饭菜,这才被来福叫停。
凌遥光活动了活动手腕,与长安一同用过晚膳,送她出了东宫。
临近子时,凌遥光命人用齐腰高的夹层铜瓶盛了八铜瓶热水送进卧房,随后叫人都散了出去。
她拣选好要用的画具,拿进了疏影间桌案上,从中央处挂起两道白绫,白绫上接房梁,下垂至她肩旁,将疏影间烛台上所有的烛火都点燃。
凌瑾是抱着受折辱的心来的,他知道今夜母老虎一定不会放过他,说不定就是夺了自己的童子身。
他推开疏影间门时,看着屋内的西面铜镜略略震惊,这西面铜镜从不同角度映照着凌遥光。
凌瑾随即就反应过来。
装,真装!
一面镜子还不够这母老虎自恋的,还摆西面铜镜。
“关门,脱衣服。”
凌遥光背对着门,正在调色。她未闻到浓烈熏人的香气,但把那细碎的脚步声尽收耳中。
扇门关上时,发出木制摩擦的声响,她抬眸看向铜镜。
铜镜中,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如芝兰玉树,浑身透露着说不出的矜贵。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快把腰带解开,锦袍滑落,俊逸的脸颊上被烛火映上橘黄,透着淡淡的绯红。
片刻,上衣脱落,露出精瘦健壮的腰身,腹部沟壑纵横,肌肉线条明晰。
凌遥光皱了皱眉,这真不是块好画布。
“不用脱了。”她轻声道。
凌瑾正在解里裤腰带的手一顿,就这样裸着上半身杵在那里,由着三两步远外的人从铜镜中欣赏。
呵,被迷住了吧。
凌瑾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摆出一个更潇洒些的姿势。
凌遥光没有放下手中狼毫,起身走过去,用那支狼毫笔,抵着凌瑾的后腰,把他引到两条从房梁上垂下的白绫中央。
“咬住。”她把狼毫笔杆末端放在了凌瑾嘴边。
凌瑾不明所以,但心里产生一种极强烈的不好预感,他低头看着凌遥光的眼睛,俯身吊住了笔杆。
凌遥光腾出手,用那两条白绫在凌瑾左右手腕上打了个结。她手上动作灵活,打结时距离凌瑾的手只有分毫,故而能感受到他手上温热辐射而来,却一点也没有碰到他的手。
等两腕处的结打好,她扯动白绫另一端。
凌瑾两臂瞬间随着白绫力道高抬过头顶,他能活动的范围很有限,整个人像是被固定在了这里。
“你干什么!”他惊慌失措,忘了自己口中还叼着狼毫。
“作画,别乱动。”凌遥光一下子接住狼毫,手触碰到那微微的笔杆末端。
她打量着他,从眼前,也从铜镜中。
“你你你!你欺辱我!怎么能这样!”
凌瑾这会算是知道母老虎是何意图,他气得满脸通红,奋力反抗着,却只能在方寸之间活动。
他一个堂堂太子,怎么就成了这母老虎手中的玩物!
怎么就沦落到给她做画布!
这要是传出去,他英俊帅气的脸往哪儿放!
欺人太甚,简首是欺人太甚!
“不许再乱动,不许出声!再动把你腿也绑住,敢乱叫本宫拿布把你口堵住。”凌遥光蹙眉,低声冷呵。
凌瑾呜呜呜。
他偏头闭眼,隐忍着屈辱。
没了聒噪的吵闹,凌遥光静下心,能仔细想想画些什么。虽然白皙,但不够平整,这真算不上一块好画布。
后背大抵是平整些,可颜料弄到发丝上,不知好不好洗净。
她想到疏影间,那就画雪中在岩缝上绽出的梅花吧,雪与这皮肤倒是有几分近似。
凌遥光下午右手画得久了,小臂有些酸。那会儿是伏在桌上画,这会儿要架起手臂站着画,她想了想,还是用左手吧。
狼毫笔带着深深的赭色颜料从下腹滑过,凌瑾身子一颤,呼吸有些急促,随即被凌遥光呵斥。
笔尖在点染光影时,如针芒浅刺皮肤,酥麻痒痛一时俱有。
他紧咬着唇,被吊起的两手死死握成拳,呼吸更急,身上开始沁出汗。
凌瑾体热,刚被铺上的颜料,过不多会儿就会干,这倒是便于凌遥光画的。可不多时她就发现,凌瑾身上在出汗,很多很多细汗。
她皱了皱眉,能命令他不许动,不许说话,总不能命令他不许出汗。
凌遥光拿来棉帕,一边画一边给他擦拭身上的汗。
隔着面帕,凌瑾感觉到一点点凉意,可那点凉意从身上离开后,是更无尽的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