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瑜仿佛做了一个噩梦。
她莫名进了监狱,在里面被同为女性的罪人百般打骂。身上的伤口好了伤,伤了又好,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在她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传来喜讯:她被无罪释放了。
本来以为摆脱了杀人嫌犯的头衔,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没想到,回到父母家中的她,得知亲生父母已经搬家,手机也成了空号。最后留下的话,就是断绝关系,永远不想和杀人犯沾上边。
她就这么蜷缩在廉价旅馆苟延残喘,因为履历上的污点,被迫做着体力活,拿着微薄的薪资。她就这么慢慢学会接受现实,学会习惯,没想到生活的打击并没有尽头。
她以为幸运之神降临的时候,陌生人给予的善意,她一并接受,换来的却是差点被人强行按倒失—身。不仅如此,那一群赶来的人,各个都在看好戏,恨不得把她当成蝼蚁玩弄后再捏死。
真正害她承受这些的恶人,并没有半分愧疚,还一心想着剥夺她生存的权利。雇人将她绑架,意图让她心智受损,从此一蹶不振!
“不是我……”沈挽瑜皱着眉,在梦魇中哭嚎。
坐在病房里陪护的肖以湛,看到这一幕,心如刀割。
他紧握着她的手,努力想抚平她的眉头,却会发现她依然在不经意间皱眉,没有停歇。
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夜夜都在做着噩梦?
“二少爷。”
李彬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病房,看到沈挽瑜痛苦的神情,面露不忍。
“说。”
“和沈小姐同一个办公室的职员说,事发之前,沈小姐曾借她衣服前往商场采购……”
“工作时间,去商场做什么?”
李彬阳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因为王主任他……有些低俗的癖好,不小心弄坏了那位女职员的衣服,所以……”
特殊癖好?
低俗?
肖以湛的大脑嗡嗡作响,他还记得孟倾芙说服他,要把沈挽瑜安插在信息部工作的时候,那套说辞里,极力美化了王主任其人。
到底是一次巧合,还是明知如此,还要刻意这么做?他不敢深想。
“那把刀上,有两个人的指纹,似乎是因为发生了争执,才……”
“我恨不得杀了他!”
肖以湛站起身,就要冲出病房。
“二少爷!你等等!”李彬阳拦住他,好声好气的劝道,“一切还没有定论,我们得等沈小姐醒了,再说其他的。”
身后,一阵低沉的笑声传来。
两个人转过身,才发现沈挽瑜拖着病体,慢慢爬起来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挽挽……”
“不要过来!”她惊声尖叫,仓皇的后退,“你们都是坏人!都是要过来伤害我的,巴不得我去死对不对!”
“沈小姐,请你冷静,现在我们在追查办公区的那件事,请你务必冷静下来!”
“查什么查!”沈挽瑜嗫嚅道,声音里多了几分痛楚,“你们故意安排他来羞辱我,安排他来让我失—身对不对!我是正当防卫,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不关我的事!”
听到这番话,肖以湛愣在了原地。
他可以轻易联想整件事的流程,同时也发觉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对不起,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