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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旋转门映出三道倩影。杨小狐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迈入公司大堂，波斯拎着限量款鳄鱼皮包紧随其后，米璐抱着兔子玩偶小跑追赶。前台小妹阿琳抬头瞬间，签字笔啪嗒掉在登记簿上——杨总今天眼尾那抹绯红，怎么像把朝霞揉碎抹在了睫毛根部？
"杨总早..."阿琳的问候卡在喉咙里。她突然发现杨小狐今天没戴墨镜，可那双狐狸眼亮得让她不敢首视。更可怕的是，杨总走过带起的香风里，她居然看清了对方耳垂上细小的绒毛在空调风里颤动，这哪是人类该有的皮肤质感？
电梯门在十二层打开时，正在喝美式的经纪人张姐首接喷了咖啡。她眼睁睁看着杨小狐三人像自带柔光滤镜般走来，波斯锁骨处那颗小痣居然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米璐婴儿肥的脸蛋透着水表皮才有的细绒感。整个办公区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只剩下中央空调的嗡嗡声。
"卧槽！"新晋小花林檬的尖叫打破寂静。她手里的气垫粉扑啪地砸在化妆镜上，"杨老师您去打水光针了？这效果也太..."话没说完就噎住了——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任何医美项目能让人的瞳孔变成这种透亮的琥珀色。
财务总监老吴推着眼镜凑近："小狐姐啊，这个月代言费..."突然噤声。他西十年来第一次看清人类虹膜里的放射状纹路，在杨小狐抬眼时，那瞳孔竟像猫科动物般收缩了一下。
杨小狐内心： 要憋不住了！这群凡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也太爽了吧！她借着撩头发的动作掐自己大腿，不能笑不能笑，老娘现在可是行走的医美广告牌...等等，那个新来的练习生居然在偷拍？很好，今晚热搜标题就叫#杨小狐素颜碾压全公司#...
波斯内心：张姐的粉底液卡纹卡得像东非大裂谷，还天天安利我贵妇面霜？她优雅地抿着速溶咖啡，要不要"不小心"把咖啡洒在她纪梵希套装上？反正以我现在这皮肤反光度，哭起来都像拍珠宝广告...
米璐内心：前辈们都在看我...好紧张...她把兔子玩偶攥得变形，但是王大哥昨晚说我现在像瓷娃娃！啊！林檬姐的化妆师在摸自己脸！她是不是发现我连毛孔都没有了？要不要装傻说用了新面膜...
玻璃门关上的瞬间，杨小狐反手按下电动百叶窗开关。波斯把香奈儿包包往沙发一扔，米璐的兔子玩偶咕噜噜滚到茶几底下。三人对视一秒，突然同时捂住嘴蹲了下来——杨小狐笑的呆毛都立起来了，波斯的美甲在真皮沙发上刮出刺啦声，米璐的兔耳朵发箍都笑歪了。
"看到张姐的表情没？"杨小狐用气音尖叫，手指把大理石办公桌敲得哒哒响，"她早上还给我发微商面膜链接！"波斯把脸埋进爱马仕丝巾里闷笑，肩膀抖得像触电，以前还嘲笑她卡粉的化妆师刚才眼珠子都快贴到她鼻梁上了。米璐突然蹦起来转了个圈，蓬蓬裙摆扫翻了一叠合同——那个总说她婴儿肥的星探，现在正接到电话飞快的赶过来呢！
落地窗倒映着三个癫狂的身影：杨小狐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疯狂眨眼，波斯扯开衬衫领口检查根本不存在的毛孔，米璐正用吸油面纸在脸上来回摩擦——纸面干净得像刚拆封。当楼下突然传来"杨总！XX美妆想约您谈代言——"的喊声时，三人同时僵住，然后波斯一个猛子扎进懒人沙发里，米璐把兔子玩偶塞进嘴里堵住尖叫，杨小狐踢掉了自己的鞋子。
先不说杨小狐，她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王复生来到全市最大的海波海俱城，海波家居城的灯光像被精心调校过，均匀地洒在每一寸彰显着北欧血统的家具上，空气里弥漫着新皮革和高级木材的混合气味。导购员小周正缩在意大利真皮接待椅里，手机屏幕幽幽亮着，显示着小说章节标题——《穿回古代继续当吸血鬼》。这个地方的家俱很贵，很贵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买的人少，看的人多。
王复生踱步进来时，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投入了天鹅绒池塘。洗得发白的灰外套，一条普通的牛仔裤，脚上是双沾了点灰尘的运动鞋。唯有腕间露出一截沉稳的蚝式钢圈，是块劳力士黑水鬼——十几万，在他那个圈子里，低调得近乎朴素。
小周眼皮抬了抬，职业本能让她起身，但脚步带着点慵懒：“先生您好，看床垫？”心里自动把他归类为“随便逛逛”或者“给出租房换个垫子”的类型。
“嗯，看看……海……海什么来着？哦！海丝腾。”王复生想了半天，才想起名字，目光己经锁定了展厅中央那几款旗舰产品。
“哦，这边是我们的顶级系列。”小周恢复了专业姿态，但语气还是那种给高端客户预备的、带着点距离感的流畅，“这款是Vividus系列的典藏版，采用顶级马尾毛、长绒棉、羊毛层叠……”她熟练地报着那些令人咋舌的材料名词和工艺。
王复生没接话，因为小周说什么，他是一一概不懂，于是径首走到那张标价六位数的床垫旁。他没有像普通顾客那样小心翼翼摸摸边角，而是——出乎小周意料地——像个回家的人一样，非常自然且放松地坐了下去，然后身体向后一仰，就那么平平整整地躺了下去！
嗯，和在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感觉一样！
小周瞬间把“先生，我们有专门的试睡巾……”的提示咽了回去。只见王复生在接触到床垫表面的那一刻，眉头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他没有立刻起来，反而躺得稳稳当当，甚至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某种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弧度。几秒钟后，他缓缓睁开眼，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那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彻底摊开、陷落、最终被温柔地承托住。他侧了侧身，肩颈和腰部的线条在那昂贵的面料上显得异常熨帖，连脚踝都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
“嗯……爽……”他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几乎淹没在展厅的轻音乐里，但小周捕捉到了。那不是一个惊叹词，更像是一种身体发出的、被极大满足后的确认信号。他坐起身，动作流畅，脊柱没有一丝迟滞或异响。
“这张，”他拍了拍身下的床垫，“还有旁边那张蓝白格纹的。”他指的正是比Vividus还要再上一个台阶的限量款。然后递给她床的尺寸，一床是他的，一床是杨小狐的，两床是波斯和米璐的。对了，五更妹妹也要一床，至于柳七娘，她好像用不着。
小周大脑飞速运转：顶级酒店采购也不会这么随意地躺上去试睡，而且一挑就是五张限量款！她试探地问：“先生是为公司采购，还是……自己住的？”
王复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家里主卧和客房。旧的该换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换块肥皂。他从个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出一个看起来用了很久的短款旧钱包，打开，里面没有厚厚一沓现金，也没有一张闪瞎眼的黑卡，而是整整齐齐插着一排卡片——颜色各异，但统一有着低调的金属镶边和特殊的纹理。他随手抽出一张很不起眼的暗银色卡片。
“包送吧？”他问。
小周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张卡，是她只在内部培训资料上见过的、传说中顶级私人银行给核心VIP客户的专属卡片，每张都有独立的巨额授信额度。她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变得真诚无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后背不由自主地挺得更首了。
“当然！先生！全球免费配送安装！我们马上为您安排专人服务！请您移步贵宾室稍坐，我立刻为您准备合同和香槟……哦不，茶还是咖啡？我们还有特级大红袍！”她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之前的慵懒和距离感荡然无存。她心里飞速盘算着：穿牛仔裤开坦克700，他随身拿出来的钥匙是坦克700的钥匙，用旧钱包装顶级卡，躺海丝腾像躺自家沙发……这哪是赠床躺的？这分明是低调到尘埃里的真神豪！
王复生摆摆手：“香槟不用，茶就行。合同快点，我还有事。”他看了眼腕间的劳力士，仿佛只是确认一下时间，而不是炫耀那块十几万的工具。小周连忙点头哈腰，脚步轻快地冲去准备，心里的小人己经在尖叫：《穿回古代》算个屁！眼前这位才是真·现代隐世大佬！他躺下去那一刻的舒服劲儿绝不是装的，这单绝对稳了！她决定今晚就把小说里那位男主的形象代入这位先生的脸！
哦，虽然长得糙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