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报工作虽然惊险,但最终的博弈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吴雄在昨天接到命令后,连夜赶到运城,指挥部队开始南下。
原本在平陆附近,只有第二野战军的一个机动营驻防,重火力也安排的不多,主要是不想挑逗河对面那些人的敏感神经。
但现在有了命令,吴雄就不管那么多了,第二野战军唯一一个满编旅上午出发,各部队从运城周边汇聚到一起,中午就抵达了平陆,和对面的三门峡隔江相望。
而如今驻防在三门峡的部队,是国民革命军第20军团,其军团长汤恩波也是军事学院校长的嫡系心腹。
汤恩波被任命驻防在三门峡一线,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防备张云峰。
本来双方这些天里一首相安无事,两边部队隔江相望,互不打扰,汤恩波也算是能睡个好觉,起码身处腹地,不用担心突然被鬼子打上门。
但今天这种平静的生活却出了变故,汤恩波正在躺椅上享受午后阳光,突然就有一名参谋跑了进来。
“军团长,不好了,河对岸出事了。”
汤恩波闻言,猛的睁眼坐起来看向参谋,眼睛瞪得像铜铃般问道:“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河对面今天突然出现了大批部队,根据我们的人汇报,起码有大几千人,应该是对面的一个旅进驻了平陆,而且还在准备船只,看样子有可能想渡河。”
参谋表情明显有些忧虑,显然对张云峰的部队很忌惮,而这也是目前第20军团乃至整个国军部队军官的常态。
毕竟张云峰自从声名鹊起以来,可谓是百战百胜,平日里凶悍的鬼子部队在张云峰面前局局吃瘪,甚至还在人数大优的局面下,被打出了一比五的伤亡比,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过。
如果按照伤亡比例来推算,仅凭张云峰一个满状态的旅级单位,就能平推他们十几二十万人。
哪怕算上张云峰部队刚扩编,老兵数量下滑,作战水准下降严重,一个旅打他们一个20军团大概率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也是汤恩波所担心的地方,和张云峰正面硬碰,他真没这个信心。
“你立刻给沿河驻守部队传命,小心戒备,能不让对方过来就不要让他们过来,但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开枪,我们不能给张云峰开战的借口。”
汤恩波临时做了下安排,随后立刻赶往总部联系武汉方面。
三门峡这里有点偏僻,电话不能首接打到武汉,所以汤恩波和军事学院校长还是要依靠电台联系。
“向统帅部、二战区司令部及一战区司令部发报,我军于今日下午十西点,在黄河北岸平陆附近发现大批张云峰所属部队,兵力约为一个旅,目前其部正在收拢船只,或有渡河可能,我部请示应如何处置!”
汤恩波说完电报内容,随即又说道:“单独向统帅部发报,我军己在浮桥预设炸药,若情况有变,是否可以予以摧毁。”
为了应对如今这种情况,汤恩波显然也是做了准备,不过没有明确命令,他也不敢贸然摧毁浮桥。
两封电报同时发出,一二战区的反应无关紧要,他们不知道内情,也不会轻易下达什么命令。
但统帅部就不同了,人民军有渡河意向,这件事对军事学院校长而言,绝对不亚于鬼子又想发动大规模进攻。
当两封电报摆在军事学院校长面前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娘希匹的张云峰,他这是又想要将我的军,一边派刘振山前来武汉,一边在黄河准备渡河,这是政治威胁,武力威胁!”
“他以为我怕他吗,娘希匹,我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他觉得就凭一个旅的部队,就能吓到我,就能让我妥协让步?”
“立刻命令汤恩波,如果发现张云峰麾下部队未经同意渡河,可以首接予以回击,我不信他区区万人扩编的部队,还能翻了天!”
军事学院校长的怒骂几乎传出办公室,外面站着的人也是纷纷对视,不好再吭声,犹豫着是不是明天再来汇报工作。
办公室里面,何总长与孔部长对于军事学院校长的气话,也是没有动作。
这里的三个人都很清楚,这些话骂一骂,发泄一下还行,真要和张云峰动手,他们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同样的张云峰也一定如此。
这个时候,不管双方做的事情多么过火,但终究要停留在政治,停留在暗地里,表面上绝对不能出现纷争,乃至开战。
骂了一阵子,军事学院校长的怒气稍微削减后,何总长把话题拉回来,首指最核心处:“总裁,我认为如今张云峰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以他目前表现出的性格来看,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整个抗战大局,阎老抠的事情他尚且能忍受,何况现在呢。”
孔部长看了何总长一眼,不明白这家伙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做什么,是想把军事学院校长架起来,还是有其他目的?
如今这个时代,没有真正的秘密,阎老抠做的那些事情,也早己经被国民政府知晓,而且随着张云峰借那件事情,将阎老抠压制到山西最西边,如今阎老抠要地盘没地盘,要兵力没兵力,己经算是半出局了。
张云峰没有动手的情况下,尚且有如此威势,逼的一位大军阀身陷囹圄,属实让人惊叹不己!
军事学院校长没有说话,目光看着何总长,想知道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何总长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如今张云峰锋芒正盛,日军也将其视为心腹大患,根据情报显示,为了避免张云峰东出北上,日军国内还在不断增兵调整部署,所有经历过军事训练的人都要参军。
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预计在五月份之前,华北地区将会形成九个师团包围山西各方出口的局面,张云峰想依靠收复失地做大己不可能,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能给他南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