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连珠前夜,少室山被凝重的气氛笼罩。少林寺钟声低沉,十八铜人列阵于山道,各大门派高手云集。苦慧禅师展开泛黄的星象图,图中北斗七星与南斗二星连成一线的位置,正对着东海方向的万蛇岛旧址。“古籍记载,九星连珠之时,天地阴阳倒转,封印松动,正是邪祟最易作祟之际。”
凌尘立于殿前,融合后的断剑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归墟之力与毒神碎片虽暂时达成平衡,但他能清晰感知到体内暗潮涌动——每当望向东海,心口的归墟之泪水晶便会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召唤。
“师兄,有发现!”墨风匆匆跑来,手中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密信,“丐帮弟子在钱塘江边截获的,是幽冥殿写给万毒教余孽的飞鸽传书。”信笺上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九星现,龙渊启,借尸还魂待此时。速往东海极渊,取千年玄冰棺。”
苏清瑶展开舆图,指尖点在东海某处:“东海极渊在万蛇岛更深处,传说那里镇压着上古冰蛟,若让幽冥殿取到玄冰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凌尘对视一眼——烛九阴若借玄冰棺重塑肉身,再借九星连珠冲破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当夜子时,众人分乘快船,朝着东海极渊进发。海面如墨,唯有九星的光芒在浪尖跳跃。突然,前方出现大片幽蓝磷火,数十艘挂着骷髅旗的鬼船破水而出。船帆上布满蛛网,甲板站着的却不是活人——而是浑身覆满冰霜的僵尸,他们眼窝中跳动着幽绿鬼火,手中兵器泛着刺骨寒意。
“是幽冥殿的‘冰魄阴兵’!”武当掌门张玄真人脸色凝重,“这些僵尸被寒毒侵蚀,寻常刀剑难伤!”他率先挥剑,太极剑法化作阴阳鱼虚影,却见阴兵被击中后仅碎成冰块,眨眼又重新聚合。
凌尘断剑出鞘,归墟之力与金色剑意融合,斩出一道炽热剑气。剑气所过之处,阴兵瞬间气化,但更多阴兵从鬼船中涌出。墨风掏出特制的“融冰弹”,内含西域火沙,炸开后火焰熊熊,暂时压制住阴兵攻势。
战斗正酣,中央鬼船的舱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披黑袍、头戴冰晶王冠的身影走出——竟是本该死去的慕容绝!他嘴角挂着邪笑,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权杖,正是幽冥殿失传己久的“玄冥令”。“凌尘,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以为毁掉蜃楼海,就能阻止烛九阴大人?”
玄冥令挥动间,海面突然冻结,无数冰锥从船底刺出。各大门派船只纷纷避让,苦慧禅师双掌推出般若掌,金色佛印与冰寒之气相撞,爆发出震天轰鸣。慕容绝却不恋战,大笑道:“你们就慢慢应付这些阴兵吧,我先去极渊迎回大人!”说罢,鬼船化作一道冰雾,消失在夜色中。
凌尘心急如焚,归墟之力运转至极限,断剑划出一道蓝色光桥,朝着极渊方向疾驰。苏清瑶和墨风紧随其后,三人踏光而行,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一座被万年玄冰包裹的岛屿。岛屿中央,一座巨大的冰棺悬浮半空,棺中躺着的身影,赫然是与凌尘有七分相似的面容——那是初代祖师年轻时的模样!
“原来如此……”白衣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踏着星光而来,手中玉瓶闪烁着诡异光芒,“烛九阴与初代祖师本是同源双生,当年初代祖师以自我封印为代价,将烛九阴的元神困在自己肉身中。而九星连珠,正是解开封印的钥匙。”
她揭开玉瓶,烛九阴的精血化作流光,注入冰棺。初代祖师的面容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纹路。凌尘瞳孔骤缩,归墟之力与体内的毒神碎片同时暴动。他终于明白,自己能融合两种力量,正是因为血脉中本就流淌着初代祖师与烛九阴的双重气息。
“你究竟是谁?!”凌尘怒吼,断剑首指白衣女子。女子轻笑,褪去面纱——那赫然是一张与初代祖师画像中师母一模一样的脸!“我?我是等了千年的痴人。”她抚摸着冰棺,眼中满是疯狂,“当年你们祖师为了天下苍生,抛弃了我,如今我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冰棺轰然炸裂,烛九阴(初代祖师)缓缓睁开双眼。他的左眼是金色剑意,右眼是黑色邪力,举手投足间,天地为之变色。“尘儿,过来。”他的声音同时带着慈悲与暴戾,“让我们父子真正融为一体。”
凌尘只觉一股无形力量拉扯着他,归墟之泪水晶剧烈发烫。苏清瑶见状,甩出流云丝带缠住他的腰:“师兄,清醒点!他不是你的父亲!”墨风则掏出所有火器,朝着烛九阴射去。爆炸声响彻天地,却只换来对方一声冷笑。
“愚蠢的蝼蚁。”烛九阴挥袖,飓风裹挟着冰刃席卷而来。各大门派高手结成阵势抵抗,却在力量碰撞间纷纷吐血。凌尘的意识逐渐模糊,断剑从手中滑落。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剑冢中初代祖师的话:“剑心清明,方可斩尽虚妄。”
“不!我是凌尘,不是任何人的容器!”他咬破舌尖,强行运转剑意。归墟之泪水晶迸发强光,断剑飞回手中,与烛九阴的力量激烈对抗。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织,整个天地陷入混沌。
白衣女子见状,举起玉瓶想要再次注入精血,却被苏清瑶的长剑拦住。两人缠斗间,墨风趁机将整箱雷火弹塞进玉瓶。“轰!”玉瓶炸裂,白衣女子发出凄厉惨叫,身形消散前,她不甘地喊道:“就算我死,九星连珠的力量也足以让烛九阴统治江湖!”
此时的烛九阴却露出诡异笑容:“尘儿,你以为抗拒就能改变命运?”他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冲进凌尘体内。无数记忆涌入凌尘脑海——原来当年初代祖师封印烛九阴时,就己预见今日之局,他将自己的一缕残魂与血脉传承下来,只为等待这一刻。
“破!”凌尘怒吼,归墟之力与剑意彻底融合,在体内形成一个金色漩涡。他挥出最强一剑,这一剑包含着初代祖师的慈悲、烛九阴的暴戾,更有他自己的意志。剑光闪过,天地仿佛静止,烛九阴的元神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九星连珠的力量逐渐消散,海面恢复平静。凌尘疲惫地单膝跪地,断剑深深插入地面。苏清瑶和墨风冲上前将他扶起,远处,各大门派弟子欢呼声响彻云霄。
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一滴烛九阴的精血坠入深海。它缓缓沉入海底的古老祭坛,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一个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正在黑暗中苏醒……
“这就是江湖啊。”凌尘望着朝阳升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会有新的故事。而他,将继续守护这片江湖,首到下一个传奇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