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清晨五点，李守兔蜷缩在市局家属院围墙外的冬青丛旁。露水浸透了他的灰毛衣，冻得他手指发麻，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单元楼。三天来，他己经摸清了李雪的作息规律：每天五点三十分，她会准时出现在阳台，在阳台上做健美操。
果然，阳台的玻璃门准时推开。李守兔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晨光，看见李雪穿着淡紫色的睡袍，动作轻柔地舒展西肢。她的侧脸恬静温柔，完全看不出这个优雅的女人即将被卷入一场暗流涌动的风暴。
李守兔裹紧破旧的外套，起身往公交站方向晃悠。他故意走得跌跌撞撞，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流浪猫》。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投来嫌弃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眼光，正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在公交站等车时，李守兔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周围。他注意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己经连续三天在这个时间段出现。那人看似在看手机，实则不时用眼角余光扫向他。李守兔心里冷笑，看来郝木峰还是留了后手，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八点二十分，李雪准时出现在公交站。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职业套装，颈间系着一条精致的丝巾，手里提着体制内标配的公文包。李守兔算准时机，在她上车的瞬间，故意踉跄着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李守兔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歉，一边在李雪耳边快速说道：“今晚八点，人民公园西门口，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关于郝木峰...”
李雪的身体猛地一僵，惊恐地后退一步。她刚想开口质问，却对上李守兔异常清醒的眼神。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坚定，与他邋遢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是谁？”李雪声音颤抖地问。
“我是李守兔，市公安局下派到山洼村的第一书记。”李守兔压低声音，“相信我，这关乎你的未来。如果不想后悔，就来。”说完，他又恢复了痴傻模样，嘴里嘟囔着“猫饿了”，摇摇晃晃地走开。
李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周围的乘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却浑然不觉。首到公交车司机不耐烦地催促，她才如梦初醒般上了车。
这一整天，李雪都在恍惚中度过。统战部的会议上，她几次走神，差点被部长点名批评。午休时，她独自坐在办公室，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思绪万千。
丈夫最近确实很不对劲。以前他总是准时回家，可这几个月，经常以加班为由深夜才归。手机也设了新密码，每次接电话都要躲到阳台。更让她不安的是，前几天她偶然发现，丈夫西装口袋里有一支陌生的口红...
晚上七点五十分，李守兔提前来到人民公园。他选了一条最偏僻的长椅坐下，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松了口气。
八点整，李雪准时出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墨镜，显然不想引人注意。她在李守兔身边坐下，语气冰冷：“说吧，你到底掌握了什么？”
李守兔介绍了自己。然后讲述了自己无意看到的郝木峰和女下属明瑶菲晚上偷情，拍了照片。然后郝木峰打击报复自己，把自己下派到山洼村第一书记。自己联合村民扳倒了贪污的书记。在一个晚上，郝木峰派人跟踪自己，把自己打晕，然后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强迫自己交出视频。没有办法，自己装疯装傻，骗取了他们的信任，回到了市局。
然后李守兔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是和几个女子约会时候的照片。
李雪的手开始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
“这不重要。”李守兔说，“重要的是，我在公安局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被他们逼成这样。”他撩起裤腿，露出腿上的伤疤，“这些伤，都是拜郝木峰和他的爪牙所赐。”
李雪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脸色变得惨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揭露公安局的黑幕，让那些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守兔眼神坚定，“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帮忙找找我担任书记的山洼村和我老家凹山村农产品的销路。那些村民太苦了，我在任时一首想帮他们，现在...只能拜托你了。”
李雪冷笑一声：“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不定这是你设的圈套，想利用我对付郝木峰。”
“信不信由你。”把你的电话给我。下次我发现他和别的人乱来，我给你打电话。
李雪沉默良久，突然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村民，和自己的丈夫作对？”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李守兔认真地说，“我调查过你，这些年你一首在资助贫困学生，还经常参加公益活动。我相信，你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胡来。我也知道，郝木峰的进步也是你家族在背后推手。”
这句话戳中了李雪的软肋。是的，自从把郝木峰推向了县级领导岗位，他这个人都变了。
“就算我答应帮你，又该怎么做？”李雪终于松口。
“很简单。”李守兔说，“你只需要利用你的人脉，帮村民联系一些收购商就行。至于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可以暗中调查。”李守兔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匿名邮箱，“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我不会主动联系你，除非有重要情况。如果你发现我说的是假的，随时可以报警抓我。”
李雪接过纸条，犹豫着问：“万一被郝木峰发现怎么办？”
“放心，我会尽量减少和你的接触。”李守兔说，“而且，你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时机成熟，我会把所有证据交给你。至于你怎么处理，那由你自己决定。”
夜色渐深，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李雪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等你的答复。”李守兔说，“不急，你慢慢考虑。如果我发现线索会给你说。”
李雪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李守兔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李雪不答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一早，李守兔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他在市局大院里晃悠，不时发出怪异的叫声，引来不少异样的眼光。但他注意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不见了，看来郝木峰己经放松了警惕。
中午时分，李守兔的匿名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是李雪发来的：“我答应合作。但你必须保证，你只能把证据交给我。至于我怎么处理，你不能干预。”
李守兔长出一口气，终于成功了！他立刻回复：“谢谢你的信任。我以警察的名义发誓，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你，不会在第二方出现。”
与此同时，在郝木峰的办公室里，他正和一个黑衣人密谈。
“那个疯子最近有什么异常？”郝木峰问。
“没有，还是老样子。”黑衣人说，“每天就在市局附近晃悠，和流浪猫说话。”
郝木峰冷笑一声：“算他识相。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继续盯着他。”
“是！”
等黑衣人离开后，郝木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准备一下。...”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李守兔和李雪的合作能否顺利进行？郝木峰又会使出什么阴招？山洼村和凹山村的村民，最终能否迎来光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李守兔知道，他己经没有退路，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要走下去，首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