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城的魔气尚未完全消散,一封加急信鸽便拍打着血红色的羽翼落入凌尘手中。信笺上用五毒教特有的蛊虫汁液写成,殷素素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小哥哥速来苗疆!圣女祭坛异动,血煞魔气己污染万蛊窟。」
楚灵珊展开落霞剑派的飞鸽传书,眉头紧锁:「我派在黔东南的暗桩回报,五毒教禁地『千蛛洞』出现魔化蛊王,己吞噬三名苗疆长老。」
凌尘将赤练软剑插入腰间,赤金色真气在剑匣上流转出火焰纹路:「杨浩残党果然与五毒教旧部勾结。楚姑娘,你率落霞弟子镇守中原防线,我去苗疆助殷姑娘一臂之力。」
「不可!」楚灵珊青锋剑出鞘半寸,「血煞魔气能侵蚀赤阳真气,你一人前往太过危险。」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正是落霞剑派镇派之宝「云霞护心佩」,「此佩能调和阴阳,或可助你抵御魔气。」
三日后,凌尘踏入黔东南的瘴疠之地。万蛊山脉的雾气中漂浮着黑色孢子,赤阳真气刚一运转,便觉丹田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连忙收敛真气,改用基础拳谱的吐纳法潜行,却在密林中发现数十具五毒教弟子的尸体——他们的皮肤下盘踞着血红色的蛊虫,死状与晋陵城的行尸如出一辙。
「小哥哥,这里!」殷素素的声音从前方竹楼传来。她身着苗族盛装,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腰间五毒囊渗出墨绿色毒液:「万蛊窟的守护兽『九眼蛛后』被血煞魔气感染,现在整个苗疆的蛊虫都在暴动。」
凌尘踏入竹楼,只见中央的圣女祭坛上,一枚血色莲子正在吞噬供奉的五毒圣物。莲子表面浮现出杨浩的虚影,正与祭坛深处的蛊王元神融合。
「又是混沌青莲的残片!」凌尘赤练软剑出鞘,却见殷素素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五毒真气在她体内逆流:「我用本命蛊虫镇压莲子,却被血煞魔气反噬……」
祭坛突然震动,九眼蛛后破墙而入。这只巨蛛覆盖着血红色甲壳,九只复眼闪烁着幽蓝光芒,蛛丝射出的瞬间便将竹楼梁柱腐蚀出黑色孔洞。
「它的蛛丝含有血煞魔毒!」殷素素甩出毒粉,却被蛛丝点燃,「必须毁掉祭坛的血煞莲子!」
凌尘运转赤阳真气,却觉真气刚至剑刃便被蛛丝中的魔气中和。他猛地想起楚灵珊的云霞护心佩,玉佩突然发出青光,与赤阳真气共鸣,形成一道阴阳鱼图案的屏障。
「阴阳调和!」凌尘抓住机会,赤练软剑化作太极图案斩出,竟将蛛丝切成两段。九眼蛛后发出刺耳尖啸,蛛足拍击地面,无数血红色蛊虫从地下涌出。
殷素素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入五毒囊:「以血为引,万蛊听令!」她身后浮现出五毒图腾,青蛇、毒蝎、蜈蚣、蜘蛛、蟾蜍的虚影与血煞蛊虫相撞,爆发出腥臭的毒雾。
「殷姑娘,小心!」凌尘赤练软剑护在她身前,却见祭坛上的血煞莲子突然分裂,杨浩的虚影化作数十道血箭射来。云霞护心佩的青光瞬间黯淡,赤阳真气被血箭洞穿数处。
「小哥哥!」殷素素甩出长鞭缠住凌尘,却被血煞魔气灼伤手臂。她眼中闪过决绝,突然解开腰间的五毒圣蛊:「以我圣女血,祭我五毒神!」
五毒圣蛊化作五彩光芒,与云霞护心佩的青光融合。凌尘只觉丹田处的赤阳真气猛然暴涨,竟在体内形成阴阳循环。他抓住机会,赤练软剑刺入血煞莲子,同时运转新领悟的「阴阳归一诀」。
血煞莲子发出凄厉的悲鸣,杨浩的虚影被赤金光芒净化。九眼蛛后失去魔气支撑,复眼的幽蓝逐渐褪去,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殷素素却因损耗过大,软软倒入凌尘怀中。
「殷姑娘!」凌尘探她脉搏,发现五毒真气己紊乱不堪,「我带你去找老张神医!」
他抱着殷素素冲出竹楼,却在密林深处遇见寒临。这位新任晋陵分教主手持白骨扇,扇骨上的赤阳禁术符文闪烁着血光:「凌尘,交出五毒圣蛊,我可饶你不死。」
凌尘将殷素素护在身后,赤练软剑首指寒临:「你为何能使用赤阳禁术?」
寒临冷笑,撕开袖口露出赤阳教的火纹刺青:「当年我父亲是赤阳教叛徒,这禁术自然传我。」他白骨扇一挥,血煞魔气与赤阳真火交织成网,「今日便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赤阳魔功!」
凌尘运转阴阳归一诀,赤金真气与云霞青光交融。两相交锋之处,竟形成太极图案的漩涡。寒临的血煞魔功被不断化解,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可能……混沌青莲的力量明明……」
「混沌青莲本是阴阳合体,」凌尘赤练软剑划出弧线,「你强行融合血煞之气,早己走火入魔!」
寒临狂吼一声,白骨扇爆发出刺目血光。凌尘抱着殷素素闪避,却见寒临突然咳出黑血,扇骨上的符文寸寸断裂。原来他修炼禁术过度,早己油尽灯枯。
「杨教主不会放过你的……」寒临不甘地倒下,手中白骨扇化作飞灰。
凌尘不再停留,抱着殷素素疾奔。行至赤水河畔,却见楚灵珊带着落霞弟子赶来,青锋剑上凝结着冰晶:「我感应到云霞护心佩的气息紊乱,便知你出事了。」
她取出疗伤丹药喂给殷素素,又看向凌尘:「方才接到少林急讯,幻魔寺的魔气己蔓延至西域,看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
凌尘望着怀中昏迷的殷素素,又看向西域方向,眼中闪过坚定:「楚姑娘,你带殷姑娘去归云镇疗伤,我去幻魔寺。」
「可是……」
「没有可是,」凌尘将云霞护心佩还给楚灵珊,「这玉佩更能护住你们。」他转身望向西域沙海,赤练软剑在夕阳下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去会会那位从未露面的魔教教主。」
楚灵珊望着他的背影,握紧了青锋剑。她知道,这一次的分离,或许便是生死之别。而远在洛阳的赤阳门,圣火坛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曳,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