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锦州城中心十字路口,安民商行门外临时搭建了简易的木台,这事很快传开,“神枪李爷”要在安民商行门口搞公开集会,募捐剿匪善后事宜。
街道两边人头攒动,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李黎热情迎上前来,邀请王有财等十几位地方乡绅上台就坐,让乡绅们坐在李黎特备的太师椅上,李黎神色凝重,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焦灼。
王有财留了半截山羊胡子,第一个说话,声音很有力、也很激动,“我为民请命呢,李团总,今朝请你来,到底有啥事,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剿匪捐税的把戏吓唬人,我可不同意!没法律的依据,瞎胡闹,会坏了人心的,会……”
李黎大喝一声:“住口!”这声音虽小,却是能盖过现场的所有声响。
“王有财!本官今日不是来听你们的鬼话,而是要给你们,给你们身后的伪君子们送葬!”
李黎一把从怀里抓出一叠文件,重重地拍到王有财脸上,恶狠狠地说道“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着,这是什么东西!
多份文献记述称,王有财家仆与钻山豹部属碰过面,并签署文件以证实此事;有一些材料含有王有财在日本商社暗谈时见证者所作口供。
“勾结土匪、霸占商行财宝、杀害我军军人、伤害国家利益!”,李黎的话里面充满了火气,他说话的声音如同响雷一般,首接震到人们内心深处,让在场的乡绅们的思想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众人议论纷纷:王老爷是否与土匪勾结?他是否与日本侵略者秘密联系?难怪钻山豹轻易闯入
王有财的脸色立马变了,惊恐的表情,额头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的文件,大声叫骂,“都是伪造的证据!李黎!你这小人,你竟然敢陷害忠良!”
李黎忙站起来,瞪着王有财,双眼似刀,“王有财,你家中弟媳真的是钻山豹三当家,三天前我给你的三百两银票和咱们货仓的平面图都给你了,如果你觉得可疑就把她带到这儿来,我当面问个清楚。”
王有财跟被雷打了一样坐回太师椅上,嘴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乡绅也都面如土色,一个个吓的要命,有人还首接把屎拉裤子里去了。
张扒皮哭得稀里哗啦,噗通跪倒在地,央求道:“李大人、大人做主呀,小民冤枉啊,都是那个王有财无理取闹,我们拿他没办法,求大人放过小民吧!”
李黎不理他,他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王有财身上:“勾结土匪、戕害百姓、侵吞军需、出卖国家利益等等,这些恶都该杀头,今天我要把他头拿回来,要让正义的天秤高高!
话音落地,李黎就从腰间拔出手枪,枪声响起之后,王有财的眉心处顿时绽放血花,他脸上那种惊诧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这瞬间被凝固住,身体因为失去了平衡从太师椅上栽倒下去,发出“噗通”一声,摔到地上,鲜血像喷泉一般喷出来,把青石地面染成一片殷红。
现场一瞬间陷入死寂,被这突如其来精准的射击震惊住了,硝烟弥漫中王有财身体表面的血迹疯狂的蔓延开来,成为了一个相当吸引眼球的画面。
李黎轻轻抹去了枪管上缭绕的缕缕青烟,他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的乡绅们,他的话像山谷里的冷风,在寂静的街巷里回响:“好好感受感受吧!这就是敢作敢为的人的下场!那些卖国求荣,祸国殃民的人,你们也难逃这样的下场!”
“剿匪捐要在明天日落前全部交清,双倍的钱送到安民商行,如果稍微迟一些……你们会受到难以忍受的惩罚!”
那人把武器往怀里一揣,转过身去,只留下一片肃杀的气息和一个倒地的乡绅,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开始被血腥场面吓到,然后就开始议论纷纷,赞叹连连。
“天呐……这真的杀了?”
“好杀!王扒皮罪有应得!他和土匪勾结,欺压乡亲们!”
神枪李爷……真英勇呀!”
“从今往后,咱们锦州城里的一切全都归李爷管!”
到当日午后,安民会门前己聚集了不少人,王有财先全额缴清双倍“剿匪捐”,连本金加利息一起交,其余乡绅见状也纷纷效仿,生怕因为晚缴款而被公众舆论谴责。
李黎望着院子中堆砌起的小山丘一样的钱,依然是那淡然的模样,他一步一挪走向了院门口,往前的地方,是别人投来的敬畏目光和几分忌惮。
“赵西狗!”
“在!李爷!”
“召集人马!告诉全城!”李黎大声喊道:“我这儿只收英勇的壮士!抗日救国、抗匪除暴、保卫百姓、保境安邦,有赏!”
“是!”赵西狗吼得震天响。
锦州内外怨声载道,李黎本人的名声也从以前的“李青天”变成让人心惊胆战的“活阎王”,一大批青年才俊纷纷弃笔从戎,他手下的部队人数很快就达到上千人,在地方势力中他逐渐树立起自己的核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