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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我？怎么帮？难道要像朱七那样混成江湖大哥才算帮我吗？”冉贵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盯着牛渊。
“贵哥，我只是想帮你。”牛渊认真回道。
“三郎，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沉默片刻，冉贵接着问道。
“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从小就聪明，心思重。可三郎，你骗不了我？刚刚李孝还有被你救下来的其他人，他们看你的眼神不止是感激还有畏惧。告诉我，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贵哥，我牛三郎这两年从未做过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更没做过违反朝廷法度的事情。贵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你个憨货，别总拿这些好听的话敷衍我。”
冉贵当初是安排牛渊进开封府当差，结果人家说出无数理由就是不同意。那劲头，足可以与牛小妹抗婚媲美。不得己，冉贵才安排牛二顶替三郎的位置。
“贵哥，我何时欺骗过你？”
“一家子犟种！”冉贵低声骂了一句。
“嘿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听说冯胖子女儿很钟意你？”
“可不，冯胖子亲口说的，只要我点头，他家那个茶肆就是嫁妆。”
“憨货，合计什么呢，赶紧答应啊！”
“冯胖子要我当上门女婿，赘婿。还有，生下的第一个男孩必须要姓冯。”
“王八蛋，不怪人家都说他粘上毛就是猴，算盘珠子打的我在这里都能听见。”
“贵哥！”
“憨货，说！”
“当兄弟的，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想我有个家，想我过安静的生活。最多两年，我一定如你所愿。”
“遇到难事，别硬抗，你兄弟好歹是开封府正八品军巡使。”
“嗯！”
两个人不再言语，一前一后朝禅堂走去，正如儿时在大相国寺巷子里玩耍的样子。
当初和尚爷爷为了图方便，就将自己的禅房建在大相国寺菜园正门处。禅房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菜地，菜地最里面则是储藏室还有其他僧人们的一排禅房。
和尚爷爷禅房很大，内间是他的卧室，外间原本是书房，现如今己经被牛渊改成自己的寝室。在冉贵20多年记忆里，和尚爷爷从来没读过书，更没有背诵过经文。而此刻的禅房，烛光摇曳，更有袅袅炊烟升起。这里，更像是家，家里有牵挂你的人。
“你二叔呢？”冉贵看着正在打扫房间的牛小妹无奈说道。回来路上，牛渊就告诉过他，是牛二护送小妹来的这里。
“二叔刚刚被徐大人叫去查案了。”
“我家二郎这身本事终于是有了用武之地。”牛三郎笑着说道。
“贵哥哥，三叔，吃包子！！”
“一看就是大嫂包的羊肉馅大包子，哈哈！！”
“吃完一起回家。”冉贵吃口包子说道。
牛渊没有跟冉贵和小妹一起回去，他给出的理由是要帮助李孝打理朱七等人后事。冉贵只是让他小心黑衣人再来偷袭，就带着小妹离开菜园。望着他俩远去背影，牛渊不自觉笑出声来。
“迟早有一天，你得叫我三叔。”牛渊关上禅房门，朝远处一座院落走去，那里是李西的家。此时附近都是开封府办差官，牛渊不相信黑衣人会杀个回马枪。就算真回来了，他也不怕。可刚进李西家大门，牛渊却被眼前一幕惊呆。
“请三郎主持大局！！”
李西家院子里，整整齐齐跪着很多人。这些人大多数是之前牛渊搭救下来的人，还有一些是听闻消息后赶来的人。后来这些人，年纪普遍偏大。
“各位，朱老大亲口跟我说，由三郎接任大当家。这是他老人家的遗愿，我们必须要遵从。”李孝跪趴着来到牛渊面前，再次喊道。
“请三郎主持大局！请三郎接任大当家！”后边的人再次喊道。
“三郎，你坐这个位置，我们都服你。”一位年长者接着说道。
“张三叔、李西叔呢？”牛渊看着这个阵势，有些发懵。
“己经安排人去内城寻找，目前还没联系上。”李孝气愤说道。
“各位叔叔伯伯，各位兄弟，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办理朱老大和其他死去兄弟们的身后事。逝者为大，得让他们入土为安。至于谁当下一任大当家，等办完丧事，由张三叔和李西叔做主。”
“让他俩做主？万一安排张忠做大当家怎么办，我肯定不服。”人群中不知哪位说道。
“我也不服，仗着自己是大当家干儿子，平日里就数他最能嘚瑟。”
“今晚的祸事也是因他而起，选他当大当家我肯定不服。”
“就是，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他俩说的算。”
“三哥，这两年要不是有你带领，我们能过得这么滋润吗？除了你，谁还有资格做这个位置。”李孝激动说道。
“三郎，老朽知道你有顾虑，但现在情况万分紧急，由不得你在瞻前顾后啊。如果明天其他帮派知道我们损失这么大，他们会怎么做？三郎，你不会猜不到吧！”那位年长者说道。
“老伯，您这样逼我，让我很难做！”
“好，好！你难做就有老朽来做！大家都听三郎的，先去办理死去兄弟的身后事。等张三、李西他们回来，咱们一起决定由谁来当下一任大当家。名正，则言顺。”
“好！一切都听三郎的。”
“李孝，你跟我过来。”待大家都散去，牛渊喊住要溜走的李孝。
“三哥！”见西处无人，李孝低声说道。
牛渊就这么冷冷注视着他，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朱老大死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朱老大就是让三哥你接任，就是你，，，就是。”
“兄弟，何必呢？”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偏心？同样是下一代，凭什么好事都是他张忠的。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三哥，我不服，我不甘！！如果是他张忠做大当家，我宁可去死。”
“嗨，刚才你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懂吗？”
“三哥，我懂。”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多谢三哥，我一定好好干。”
“姓梁的消息是谁传给朱七的？”
“我猜，八成是鬼樊楼小红姐。”
“哪个小红？”
“就是阴娘子的贴身侍女小红姐。”
“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说。”
“放心，三哥，我嘴严着呢。”
鬼樊楼，阴娘子，小红姐！牛渊在心里反复推算。目前手里这些信息，也只有这条有一定价值。想要找到姓梁的，看来突破口就是在鬼樊楼。
“李孝，还能认出姓梁那个人吗？”
“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出来！”
